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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衣冠楚楚的傅云泽打横抱起离开密林那一瞬,直视傅云泽被冬阳照耀的俊逸侧颜,怔愣半晌出不了神。 等到半个月后的宴会解围,一颗芳心彻底交付给傅云泽。 想到这,许意棠不自觉紧了紧手里的杯盏,一旁的顾寒苏敏锐察觉到她的异样,凑近小声发问,“二公主,你怎么了?” “……我没事,”收回心头的百转千回,对上顾寒苏发自内心的关怀,她笑着摇摇头,“多谢jiejie关心。” 顾忌上首的楚帝,顾寒苏也没敢多问,见许意棠还有心思朝她眨眨眼,这才放下心端正了身子。 而她们的插曲并未影响到上首席位,楚帝闻言沉默片刻道,“皇后所言不虚,是朕疏忽了。” “只是朕的三位公主个个惊才绝艳,朕总不好太偏心直言一人逐马吧?” 楚帝面露难色,这个时候就需要柳皇后善解人意了,“陛下若不嫌弃,臣妾这儿有一个法子。” 楚帝颔首,那双掩在串珠后的眼神颇有赞许,“皇后但说无妨。” 这一幕你来我往的把戏,营帐内无不表示追从……除了大唐席位那位坐姿不端、兴致难明的白衣郎君。 前世他是大唐求亲使臣不错,但他未参与这场冬狩,所以宴会走向他并不知晓。 不过种种原因他中了吞心蛊对那个骗子死心塌地,为了得到那个骗子,他让无痕阁事无巨细彻查了那个骗子与傅云泽的相处细节。 先是赏梅宴,再是冬狩,包括随后的宴会……一桩桩一件件,他这一世都不会放过。 他那位好皇侄当真以为连续两次摔趴是意外吗? 实则不然。 初次他靠近,正要打断两人含情脉脉发展前世轨迹时,傅云泽却猛的没站稳脚跟摔趴了。 对此,他都没忍住错愕。 不过他这种活了两世的人,怎么会单纯觉得傅云泽那等排名九州高手榜第五的存在,会是一个连走路都不会的废物? 因着能从地狱爬回,他对某些怪力之谈也有了猜测。 昨日傅云泽妄图接近那个骗子,为了验证猜测,他只是隐了气息刻意追随。 事实正如他预料的一般,他那位好侄儿又不可避免摔趴了。 这可真是有趣。 他挑眉,不介意再加深一把。 于是他暗中以内功施压,让傅云泽半晌都爬不起来。 至于此次,他不仅不会让傅云泽得逞,甚至给那个骗子准备了一份大礼。 因此看到那个骗子一身精装进来,他眼尾猛的上扬,很快压下心绪的紊乱,下意识把回绝楚帝的“没兴趣”吞了回去。 也罢,索性他有空,不如就齐了在暗处等候那个骗子见到惊喜时的反应,改成明面见她如何惊慌失措岂不是更有趣。 思及此,他心底那股无端生出的烦躁才削减了很多。 这边傅晚韫思索无比阴暗的心理活动,那边主位的柳皇后也没闲着。 见众席位的目色都被吸引,她敛了敛成竹在胸的眸光,“公平起见,臣妾以为可以让三位公主抽签决定,一切皆靠天意。” ……只怕不是天意,而是你们蓄谋已久的人为吧。许意棠冷笑,垂眸压下来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光。 “皇后此举甚好,”楚帝看向柳皇后,甚是若有所思的眼神愣是让她一阵心虚,“那此事便交给皇后了。” “是。”直到楚帝转身与傅云泽交谈,柳皇后那颗悬起的心这才回了肚子。 受她眼神示意的甄娴这才福身而出,随即领着手呈托盘侍候已久的宫女走向公主席位。 除了保持低调的许意棠,还有全程被傅晚韫压着不敢出头作妖的楚端淑。 当然少不了强撑病身出席,落落大方接受世家女瞩目的楚倾颜。 “三位公主,此托盘盛有三枚玉石,只有一枚玉石是刻了字的,若哪位公主抽中了刻字玉石,便是天意如此。” “甄姑姑,长幼有序,本宫身为两位meimei的长姐,理应让两位meimei先来。”一袭水蓝过膝锦裙的楚倾颜盈盈向甄娴颔首,清灵的音调宛如黄鹂鸣翠,刹那让整个皇帐都变得宽敞了很多。 不愧是大楚最尊贵的长公主,一言一行间都是端庄优雅、贵不可攀。 “永乐jiejie都说论长幼,那端淑meimei请吧。”明知躲不过,许意棠也不介意膈应膈应柳皇后母女。 果不其然,她看到楚倾颜倾国倾城的浅笑蓦地一滞。 “……多谢用永乐jiejie的谦让,meimei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楚端淑以自我为中心的粗神经,自然不会察觉到楚倾颜的眼神示意。 她只觉得终于有机会在人前展示自我,喜不自胜伸手,迫不及待将玉石展开。 “……不是我。”没中展示机会的楚端淑赌气撇撇嘴,惯性使然想狠狠剜一眼许意棠,转念想到方才营帐前的威胁,顿时又怂得xiele气。 一旁的许意棠自然没放过楚端淑的小动作,好笑的同时看向颇为焦急的孤寒苏,轻轻朝她摇摇头。 原著这场抽签的把戏本就早有预谋,她今日是怎样都躲不过了。 再者与恶人争斗,要是不请君入瓮,怎么做到知己知彼呢? 好在顾寒苏也不是莽撞无脑的性子,见许意棠颇为镇定自若,稍微沉思便定了心。 儿时的玩伴已然长大,凡事心间都有定数,本不该过于插手的她,却总觉得有大事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