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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您说的是真的吗?”敏锐捕捉到“定要让楚端静不死也要脱层皮”,楚倾颜的眸子登时亮了,“儿臣想知道,您打算怎么做?” 只要楚端静不如意,下场越惨烈,她过得就越如意越舒坦。 “这些你不必知晓,”看着自家肤如凝脂、臻首娥眉的女儿,柳皇后轻轻揉了揉她松软的额发,“一切有母后在,你只需记得,大楚唯一的嫡长公主,只能是你一人。” 烛火影影绰绰,恰好随一阵无形的风打向柳皇后的侧颜,无端为她雪白雍贵的面容添了几分压抑沉寂。 楚倾颜笑了,美眸当中的氤氲乍现,一如九州最脆弱也最美丽的雪山白莲。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了一点,秀眉有担忧道,“太子哥哥护持楚端静就跟护持眼珠子一样,如此一来会不会被他发觉?”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楚倾颜自然也不例外。 她讨厌楚端静从魏皇后肚子里爬出来抢了她的嫡公主身份,却不敢把这份厌恶附着在楚朝宁身上。 “无妨,母后自有法子。”柳皇后微微看了眼窗外,一如既往的柔和声线下,暗含几分不易察觉的幽深。 陛下的后半生,除了专注朝政,便只剩栽培楚朝宁这位大楚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惜任何代价,也会替铲除一切动摇国本的因素。 旁的君主会费尽心机一边控制大臣,一边防范亲儿子不听掌控,牢牢将国政大权握在手里,偏偏陛下不同。 恨不得在楚朝宁刚出生,就把朝野上下和江湖地方都交给他。 身为一个体贴君上的好皇后,一听闻朱雀谷近来颇有异动的消息,他便传给了陛下。 既然陛下如此坚持不懈培育楚朝宁,她若是不助楚朝宁一臂之力,实在有愧于她这一朝国母的身份。 思及此,柳皇后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几许,“即便太子前来,遇到意外也很难掌控,只怕是有心却无力。” 柳皇后笃定的神情,瞬间像一颗定心丸入了楚倾颜的喉。 “……是,儿臣明白了。”还有什么比听到楚端静遭倒霉更让她能冷静下来的消息? 顷刻间,母女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 回了帐篷的许意棠,并不知柳皇后母女已经给她挖好了大坑,因为太冷,简单用过膳直接钻被窝,头疼一番如何接近傅晚韫未果后,索性蒙头大睡。 她一向属于想不通便不强迫自己的性子,自我安慰一通既然想不出所以然,那就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即可。 于是整晚倒也安稳,等一觉起来又是天光乍现。 洗漱过后乖乖配合汀兰宽衣束发,一番收整过后,汀兰忍不住眼冒星星赞美,“公主穿这身真好看。” 铜镜里的女子亭亭玉立,雪颜娇美,一双杏眼含羞带怯,顾盼神飞间,眸色一片莹光浮动,宛如秋水浩渺,冬雪浅荡。 纤细的身形裹一身红裙白衫,裙摆恰好打在腿弯以下,缠一条碎玉流苏腰带,脚踩鹿绒长靴,乍一眼便能断定此女必是一位绝色佳人。 “还好还好,”许意棠挑眉,说着不谦虚的话,小表情也受用得很,“底子好,穿什么都好看。” “……咳,”汀兰愣了一下,顺应点点头,“公主说的是,奴婢也这么觉得。” 一番笑闹后,许意棠也没忘记正事,带了短剑和长鞭,与汀兰一前一后出了营帐。 只是流年不顺,刚掀开张门,便遇见了盛盛装打扮的一行人。 不用细看,单论为首者气势汹汹、恨不得用下巴看人的架势,除了楚端淑也没谁了。 悉心装扮过后的楚端淑,一身绯色锦缎束腰霓裳裙,被几个世家女簇拥,神色好不嚣张。 尤其是与她正面相对时,那眼神从她身上划过,明显有难以掩饰的嫉妒与愤恨。 “本公主道是谁呢?”她像是一只被拔了毛的孔雀,浑身写满了怒气腾腾,原本俏丽的面相也只剩气急败坏。 “楚端静,你害了永乐jiejie缠绵床榻,哪来的脸还敢出席狩猎大会?” 第35章 宴会 那便预祝摄政王拔得头筹。 许意棠:“……” 大楚公主也就三人,出门遇到楚端淑也在常理之中,但理解归理解,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白眼:缠绵病榻,你可真敢说啊。 照原著楚倾颜能在亲娘死后心安理得投入傅云泽的怀里,甚至还有心情宫斗原主,这种心理素质若是一气就能缠绵病榻才怪。 许意棠状若不经意拦住汀兰,目色状若古井无波,一一扫过那些追随楚端淑的世家女。 被她那样似笑非笑的目色逡巡,世家女只觉背后一颤。 有股莫名的畏惧猛的从心底窜出,无端吞噬她们仰仗楚端淑生出的得意。 “端淑meimei,”她好笑瞥过去,眸色带着显而易见温笑,“都说端淑meimei人如其名端重淑荣,再不济论辈分你也唤我一声jiejie,想来未向我行礼,也是太关心永乐jiejie所致。” 这以退为进的话把楚端淑捧得,她的失礼都是因为关心楚倾颜,放在有心人耳朵里,仿佛端淑公主的名号就是个笑话。 毕竟你都端庄淑荣了,起码对jiejie的行礼都做不到,又何谈端庄两个字? 一时间,别说楚端淑了,就连追随她的那些世家女,原先一个个的趾高气昂瞬间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