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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喜眨眨眼,泪水像不要钱似的哗哗流,然后再次磕头,别的话也不说,“求小郎收下奴才!” 孟桓手指抖了抖,他感觉现在就跟自己故意为难人似的,可他也真不需要贴身侍人,总不能因为别人来求,就要改变自己的想法吧? “你要跪就跪,我可回去睡了。” 劝导不管用,他大步走回屋里,还故意很大声的关了门,说是睡觉,其实是搬个凳子坐门口等人放弃。 别人在外头跪着求他,他有多大心脏也睡不着觉啊。 文喜这小伙子是个狠人,不吵不闹的就一直跪着,大太阳照他身上都不为所动。 渐渐有侍人从院外走进来,端盆拎壶捧毛巾的,看见他都是一愣,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他身边走过。 孟桓赶紧把凳子回归原位,然后自己往床上一躺,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一直看着的。 有人来叫他,他就装作刚睡醒,按照提示漱口洗脸什么的,最后又被安置到梳妆台前梳头。 这台子就在窗边,好巧不巧的刚才有人把窗户开了个缝透气,他正好能从缝隙隐约看见外头跪着的文喜。 真是糟心。 他表情不好,屋里几个侍人都不敢说话,甚至洒扫都尽量放低声音,生怕惹怒他。 头发梳到一半,梳头的侍人捧来发饰匣子,不得不开口说话,“小郎,请您挑选一支……” 孟桓板着脸看了匣子一眼,没选,抬手就给合上了,这突兀的响声吓的几个侍人匆忙跪下,气都不敢喘。 “你们都起来!再去个把文喜叫过来。” 连忙有人从地上起来跑出去,把外头的跪着的人带进来。 文喜二话不说就要再跪,嘴上还说着,“求小郎收……” 孟桓以手扶额表示很头疼,他无奈说道:“别再跪了,过来给我梳头。” 他是个正常的现代人,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他到底是硬不下心让人一直跪着。 也许文喜跪一天就放弃了,或者晚上温昭昀过来会叫珮兰把人带走,虽然一样能解决问题,可他会心里不舒服。 —— 温昭昀来的早,起码比孟桓预料的早,中午的时候就来了,还让人摆了米饭和几道有rou腥的菜。 她一进屋就看见站在边上的文喜,又看见若无其事的孟桓,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尤其是珮兰还在捕捉到她目光后,悄悄附在她耳边讲了下具体的经过。 她拿公筷夹起一道自己喜欢吃的菜,送到孟桓碗里,半月以来看着他闹,看着他反抗逃跑,她都在觉得自己把人带回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也许他们长的真的很像,但也仅仅是长的像而已。 可这两天接触下来,她发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越来越觉得把人带回来是正确的。 连心软都是一模一样的呢,温昭昀缓缓咀嚼,眼神一直温柔的看着他,除了夹菜就没怎么离开过。 孟桓被她看的发毛,这么多人全站着,就他们俩坐着吃饭,而她还一直那个眼神,他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于是主动挑起话题,“我看你们家家大业大的,你是做什么事的啊?” 早饭都得六个咸菜打底,还天天不重样的,这样的人家肯定非富即贵,不过他当时在轿子里睡着了,进门的时候也没看见牌匾什么的。 不过即使看见了他也未必知道。 温昭昀撂下筷子,从旁边接过巾帕擦了擦嘴,因早就习惯他的说话方式,倒也不觉无礼,“承祖上衣钵,为陛下办事而已。” “还是个当官的,那你具体是干什么的啊。” 她笑了笑,说话比较谦逊,“在下不才,不比族中姨婶有开疆裂土之勇,只在监察院任左副御史一职。” 孟桓就是一条咸鱼,考试六十分都欢呼的那种,别说像别的穿越者似的全方面发展,各行业开花,就是古代最基本的官职体系他也一无所知。 这个官职对他来说是个陌生名词,不过瞧她说的云淡风轻,应该不是个大官吧? 孟桓继续吃饭,点点头没说话。 珮兰上前,想具体说明一下家主到底有多厉害,多年轻就当上能直接面圣三品官,可是却被温昭昀抬手阻止了。 她换条巾帕边擦手边说道:“半月前贸然把你带回家,想必你的家人也找急了,之前问你你不说,我便私下让人打探了一下。” “如今有了眉目,岳母岳父说十分想念你,我便请他们明日到府上来坐坐,就在明日巳时。”这是通知他要到场的意思。 孟桓夹菜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比哭难看,他可没有原主的记忆,见父母岂不是要完蛋! 第6章 原主的意识 孟桓生父的血泪史 孟桓第二天不得已去见亲人,说是双亲一起来,然而这次过来的只有孟母,孟父却没来。 他母亲叹着气一脸愁容,“你meimei又病倒了,你父亲没合眼的照顾了一宿,我见他太累,便没让他来。” 孟桓坐在那话都不敢说,生怕自己说错话,不过孟母显然注意力不在他这,即使到了温府,心里头还惦记着家里的小女儿。 “这是你小爹让我带的,说是你平时用的一些东西,还有这镯子,好像是他的陪嫁吧,他听你没事便托我带来的。” 孟母说着话,手在旁边的包袱指了一下,紧接着又从袖中拿出一条银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