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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口雌黄,巧言令色。五年前全武都出动,此事有理有据,休想狡辩。当年若非……”,拓跋俊老匹夫瞥了眼面色如霜的叶大盟主,终是不怕死说道:“若非叶盟主暗中cao作,你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今日真人在此,自会秉公执法,恶人休想颠倒是非。” 哦……原来如此。聂欢嘴角挂苦笑,当年在这一代逍遥快活两月有余,这些人愣是连他一根毛都没碰到,他还以为是自己福大命大神通广大,原来是叶澜双徇私舞弊、以权谋私,暗箱cao作。 他看向那人,那人流着黑血却不看他,聂欢心里的疼痛又多了几分。 “所以真人,叶盟主勾结血凝宫,勾结聂欢危害武林是真,这种人其身不正,如何管得了武林,事实证明,他不配再当武林盟主。”,拓拔俊老匹夫见势头强劲,昂首挺胸做着出头鸟,势必要一鼓作气把叶澜双拉下神坛。 “这……盟主怎么能包庇贼人呢?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此事我有印象,当年我们要挨家挨户地搜,盟主不准,说是饶民。 有人提议去莲城黑市找,也被盟主驳回。 原来他一直为这聂欢打掩护,简直不可理喻。 他都不以身作则,我们拥护他又有什么意义。” “对对对……若此事是真,这往后谁还敢听他号令。” 七嘴八舌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刮在聂欢心上,他觉得呼吸困难,自己终究还是连累他了。 不得不说,这狗日的黑袍下得一手好棋,人么跑了,后劲儿却很足。 能一网打尽最好,若是不能,煽动群雄抵制叶澜双也是好事。 云清真人用同样的口吻问叶澜双,“盟主,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叶澜双冷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与波动,他稍稍抬眸,一句是又如何还没说出口,聂欢忽然先发制人,飞刀直刺云清老道。 那老头儿的功力,绝对是与叶澜双师父逍遥道人匹敌的级别,他只是挥了挥手中拂尘,聂欢脚底猛然一滑,其实不至于被扇出数仗之远,是他自己又用了些许力往涯边倒去。 叶澜双见状,全然不顾场上人如何评判,满心都是救人。他背对着众人朝聂欢扑去,试图拉住那个濒临坠崖的人。 两人越挨越近,四目相对,这些年的各自为营,这些天的暧昧不清,随着倒退的风景,飞速在他们眼里流过。 叶澜双红了眼睛,聂欢也好不到哪里去。 飞速倒退途中,聂欢把千言万语咽进肚子里,内心烧灼如火山爆发,乱做一团麻。 他沉声说:“叶澜双你给我听着,人人喊打的滋味不好受,我不希望也不想你扑我后尘。 我已万劫不复,你既能沐浴阳光,便永远不要踏足深渊。 你我……注定是宿敌,不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 叶澜双脸色一沉再沉,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你敢!” 就平辈来说,聂欢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借着巧力,突地将叶澜双来不及收的剑往自己心窝子上捅。 从齐庆的角度看去,却是叶澜双自己挥剑捅了聂欢,包括在场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简直不,敢,相,信! 那把剑杀过无数人也沾过很多血,但唯独不可以伤聂欢。这下却刺进他心窝,鲜血模糊了视线…… 聂欢手捏剑刃,目不转睛盯着叶澜双,“别辜负我这一剑,回去好好当你的盟主。此外……记得付我尾款。” 叶澜双铁骨铮铮,最孤苦无依走投无路时都没掉过泪,这下,他眼里毫无征兆滚出两行清泪,直接是夺眶而出。 聂欢眼泪花花,却还能把笑挂在嘴角,他冷不伶仃给了叶澜双一掌!绝对,绝对是用了九成功力。 叶澜双当场……“噗”,口中鲜血狂飙,连背上的银针都被震飞到悬壁上,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叶澜双,好一个伪君子,假意邀我,尽是为了诱我上钩将我赶紧杀绝!可是老子命大,你杀不死。终有一日,我聂欢要剁你狗头祭天!” 聂欢自己捅那一剑绝没留情,拍叶澜双那掌亦是用足功力。叶盟主被拍上悬崖,心肝脾肺都在颤抖,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他明白聂欢是故意击怒云清道人扇他的,也知道此人最后一句话是说给众人听的,所以叶澜双不是伤口痛,是心痛。 他做好一切与他共扑地狱的准备,他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他叶澜双。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决绝,先就着他手中的软剑杀自己,再反手一掌震得他死去活来。 这场叶澜双杀聂欢,聂欢掌击叶澜双的戏好真,真到他自己都快信了。 叶澜双在云雾缭绕的涯上凝视着坠崖人,那一眼,他们死死盯着对方,千言万语要说已然来不及;那一眼,无声地质问……无声地告别…… 这所有一切,皆发生在顷刻之间,众人看见的是聂欢出手伤云清长老,被长老扇飞,叶澜双趁机补刀,被聂欢狠狠拍成重伤,并放出狠话。 拓跋俊还想说什么,齐庆叫他最好先担心自己有没有命活着回去。盟主乃是为大局考虑,与聂欢同行只是权宜之计,没看见二人打斗激烈么?做人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小心哪天风水转到自己头上。 拓拔俊老匹夫气得要断气,眼看就快大功告成,事情尽忽然演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