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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帐暖

    较之殿外,内室的温度要高上不少,宜人又不干燥,卷帘轻纱,情致无边,还真应了一句“芙蓉帐暖”。

    九阙赤条条地被喻殊紧紧拥在怀里,也没觉得冷,这令她愈加感到心情愉悦。她今日向喻殊提的问题很不好,大有僭越之嫌,但喻殊到底没有拒绝她,她就好似得了胜似的,浑然没考虑到自己之后会被他欺负得多惨。

    从某个层面上来说,九阙确实很天真,这种天真与世故并行,在她身上糅合得恰到好处,也是令喻殊对她与众不同的特质所在。

    九阙的后背触碰到锦被,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开来,与如雪的胴体恰好是两个极端的颜色,她轻启檀口,微弱的呻吟从色泽红润的唇中逸出,已是香艳至极的画面。

    寻常男子等不了,但喻殊到底不是寻常男子,不急不缓地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它挂好,再从容不迫地脱下一件衣服。

    九阙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没忍住,从床上坐起了身子,一句话也脱口而出:

    “阁主,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

    喻殊瞥她一眼,总觉得九阙妖娆娇艳的面孔如今瞧起来一脸讨人嫌的傻样,俊秀的眉眼微微敛起,“你别说话,败兴。”

    “像个忸怩的娇娥。”

    九阙眯起眼睛说完,没管喻殊的反应,自己倒先笑了起来,眉目生动又飞扬,像个伶俐的小姑娘。

    喻殊将衣服丢开,欺下身来。他虽然体形偏瘦,但到底习武多年,绝不是羸弱的类型,身体的每一处线条都十分有力,能毫不费力地就将她一把压回床上。

    他的发丝落在她的身上,凉丝丝的。她身体敏感,不由地轻颤了一下,紧随其后的深吻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承受,伸出舌头与他的搅和在一处。由于身体的紧压,她的乳尖随着亲吻的动作在他的胸膛来回磨蹭,偶有几次会蹭过他同样兴奋的那点。

    他的手向下触摸到她已黏湿一片的禁地,并起两指刺入,紧致的内壁温软包裹着他的手指,借助湿滑的花液才能够进出,带来引人战栗的快感,却又始终都是克制而难耐的。

    她像一只干渴的鱼在寻找着水源,在快要渴死前,终于有人用手指沾了水涂抹在她的唇瓣上,给予了她这零星一点,便抽身而去,让她不由得想要得到更多。

    “给我,阿殊。”

    她娇娇怯怯地唤他,鲜少叫得这样亲昵。

    “阿殊”

    她这样渴求他,会给他一种她爱慕他的错觉。

    喻殊有力地挺腰,昂扬勃发的巨龙抵在xue口,迫开一道细缝后便长驱直入,将她的身体狠狠地贯穿。她将他咬得很紧,他几乎不能动弹,只能低头含住她的乳尖细细舔舐,伸手轻轻抚弄她的头发,待她的身体渐渐适应放松下来,便是毫不留情的猛撞与抽插,好几次都顶弄到最深处。

    狂风骤雨的突袭让九阙难以抑制地哭叫出来,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破碎的抹布被拉来扯去,喻殊咬住她娇艳的唇瓣,将她的声音堵了回去,只剩下她喉口梗塞住的支离破碎的呜咽声,混杂着rou体拍打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清晰可闻,体液与汗气交融的味道yin靡又浪荡,折磨着彼此的神经。

    “喻殊,你、你慢些”

    虽然能抓住欢愉与快感的尾巴,但身体撕裂的疼痛更加剧烈,她只能哀声求饶,却被他扶住了腰又是一阵顶弄,根本无从躲避。

    “你欺负我”

    她呜咽着咬住他的肩头,指尖也在他的后背狠狠抓了一把。

    他嘶了一口气,声音懒倦又低哑,听入耳中竟是难得一见的性感,“我不欺负你。”

    言毕,他停下了动作,将深埋在她体内的器物稍稍抽出,听得她难耐地低吟,又问道:

    “不欺负你,好不好”

    离了他的身体又酸又胀,突然的空虚感让九阙的头皮一阵发麻,她抽了一口气,小声说:

    “那你继续吧。”

    喻殊很淡定地看着她,信口胡诌:

    “我不能欺负你。”

    九阙快要被他气死了,但面上还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艰难地将身子往下挪了挪,硬是挤出力气勾住他的脖子,起了身。

    坐直的那一刹那,突然的深入让她又哀哀叫了一声,与他的目光相撞时,连眼睛都湿漉漉的。

    嗯,是只可怜兮兮的小狐狸。

    喻殊铁石心肠,愣是没心软,还开口嘲讽了一句:

    “九阙,你别装可怜。”

    九阙被他这么一激,丧失的理智居然回了笼,她安静下来,慢慢地攒出一个媚笑:

    “是,我不可怜。”

    在喻殊近乎冷漠的注视下,她刚刚回笼的理智又一下子脱了笼,出口的话字字讥诮,仿佛非要和他争个高下:

    “南家二小姐才可怜。本是个承蒙圣宠的医学世家,偏要趟浑水,站了队,又没法子安身立命,如今全家上下只剩一个二小姐了,孤苦伶仃的,多可怜啊。”

    “而我们百音阁呢,不过是个江湖组织,一群凡夫俗子,求个逍遥自得罢了。所以,阁主,你趟这浑水,又是要做什么这天下,难道你也想搏上一搏”

    她说完,眉眼温柔了下来,作势又去吻他。

    “喻殊,这是亡命之徒的豪赌。”

    喻殊没有搭话,只将她整个人从他身上拎了起来,又撂倒在床上,随即压住她的背,手覆住她的左乳重重揉捏,又从背后将分身嵌入了她的身体里反复捣弄,耸动与撞击之间,像是冷硬的坚冰遇到了烧灼的火焰,化作一滩水流的同时,也带来微妙的羞耻和难缠而缱绻的快感。

    九阙乖顺地没有再说话,只伏在枕上,娇娇地呻吟,声音里已无泪意。

    即将到达顶峰的时候,他加快了速度,九阙已高潮数次,身下早已是淋漓,锦被上湿湿亮亮,证明她正在经历一场快慰又苦楚的情事。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思绪已经有些涣散飘远,远到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喻殊的时候,身姿挺立的少年高坐在马上,淡然地垂眸看着满手都是血的她,竟叫她无端想起陌上桑里的一句“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后来她才想到那是秦罗敷描述自己的夫婿的,转而又觉得自己想得过于可笑了。

    白浊终于在她的体内释放,她被烫得浑身痉挛,与此同时,脑海中似炸开一道白芒。

    喻殊喘了口气,从背后将她拥进怀里,吻了吻她精巧的耳垂,气息萦绕在耳畔,就像一阵温柔的春风:

    “女人自作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这句话有威胁与警告的味道,九阙鼻子灵,一下就嗅到了,但她却抿唇笑了:

    “我若是不聪明,早被你整死了。”

    喻殊像是没听到似的,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烛火摇曳,纱帐上印出一对相贴而卧的男女的身影,看似亲昵,就像世间一对平凡爱侣。

    只有他们知道,亲吻对方的时候,彼此眼中皆了无笑意。

    芙蓉帐暖,芙蓉帐暖,可帐中之人的心头即便尽是皑皑白雪,也无人可窥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