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床上白色的床单旧的发黄,零散的几件衣服混作一团,他端着桌上一次性茶包泡的茶水一屁股坐下,表情阴森可怖。

    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冷了,他端到嘴边,只喝了一口便“呸”一声吐了回去,火气“蹭”一下蹿天而起,他举起茶杯朝地上狠狠一掼,茶杯四散开来,其中一片擦过脸颊留下一丝血痕。

    霎时他满眼血丝,“姓沈的!我不会放过你!!!”

    ——

    “……我们能看到两方都很谨慎……终于sui决定出手了!两方同时开抢——哎呀,sui这个位置太不巧了,被毒死了……”

    一眨眼的功夫,汤隋便看到了自己的名次——第二。

    紧接着他立马去看总积分排名,第六,距离第七只有微妙的一点优势。

    他松了口气,总算冲了回来,但紧接着眉头紧蹙,他还得往上,快速算了一下夏季赛剩余的时间,他还能继续往上。

    他摘掉耳机,大熊立马笑着跑过来给他肩膀一拳,“可以啊隋神,差点儿吃鸡了都!”

    蛇蛇习惯性的阴阳怪气,“是啊,真不愧是我隋神。”

    “啧嘶——羡慕嫉妒恨就直说,落地盒。”

    “你踏马——”

    “注意文明注意文明。”小兵一手搂着一个人的肩,他呲着牙笑,努力保持不动嘴,低声说:“有摄像头,小心被拍到。”

    说完继续咧着嘴面对扫过来的摄像机。

    于是三个人勾肩搭背保持微笑地走向后台,然而一离开摄像机的拍摄范围,边上的两个人立马翻脸撒手。

    汤隋甩甩手,嫌恶道:“真踏马恶心,居然碰着手了。”

    蛇蛇勃然大怒道:“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

    大熊在后面看的牙疼,“但凡你俩稍微演一下,咱一队的氛围在外人看来都不至于这么恐怖,知道二队怎么说你俩的吗?一个比一个刺头,一个比一个毒舌。”

    “管那些小屁孩子的话呢?”汤隋不以为意,“他们哪个没被我骂过?能说我好才是有鬼了。”

    大熊脾气和善,想起汤隋骂的话他都忍不住说:“那你倒是忍一忍,知道他们cao作、资质都不如你,干嘛非得上纲上线?战绩提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但是比赛等不得他们缓慢成长。”汤隋打断大熊的话,他还想说什么余光瞥见了ncl的队长narrow,后面跟着小光。

    蛇蛇平时经常和小光双排组练习赛,见了面神色如常的打招呼。

    登时汤隋又看他不顺眼了,“我说怎么ncl克制咱们克制的那么狠,原来蛇仔你全给人家透漏过咱们的战术了?”

    蛇蛇翻了个白眼,“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可没给他们透漏过咱们的战术。”

    “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人,谁知道你无意中是不是透漏过什么?”汤隋不甘示弱地翻了个更大的白眼过去,“看看人家。跟队长这关系,你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人队长一眼就看出来了,都不用你说就已经全给透漏出去了。”

    “你——!”蛇蛇看着牙痒痒,要不是小兵拦着,他好歹得一拳过去教他做人。

    narrow听到他们说的话笑着走过来,伸出手说:“我是ncl的队长narrow,不知道能不能给个机会交个朋友?”

    突然出现的沈要横插在两人中间,紧紧地握住那只右手,“多谢厚爱,不能。”

    只是匆匆一握便松了手,沈要拍拍汤隋的脑袋,“比赛结束了,走吧,回去了。”

    “你怎么在这儿?”

    “教练他们已经收拾好东西提前上车了,让我过来找你们直接去后门,他们在后门等着。”

    小兵和蛇蛇在后面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凑在一块嘀嘀咕咕。

    蛇蛇掩嘴小声说:“……来查姘头的岗了。”

    小兵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队长吃醋了。”

    “队长小心眼,看不得别人跟隋神关系好。”

    “可不是么,我跟他姘头吵的死去活来,他对我比赛上犯的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兵斜眼看他,“蛇哥,你说下次比赛队长会不会把你给顶下去?”

    蛇蛇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嗯?!你这家伙想以下犯上?!”

    大熊跟在后面听得他扶额叹气。

    几人声音渐小,narrow收回手,侧头问小光,“owner手伤的事你能确定么?”

    “蛇蛇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很大概率是真的。”

    narrow看着他们几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

    “还看呢?”沈要拿着一杯温水递给汤隋。

    汤隋只看了一眼并不想接,叼着烟的嘴角随即一撇,“又是温水。”

    沈要觉得好笑,“你的胃什么样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这段时间忙,没管你抽烟,真以为我是忘了?”

    说着抽走他嘴角叼着的那根烟。

    汤隋还在复盘白天比赛的cao作,他揉搓几下脸,随后埋进手掌,闷声闷气地说:“今天差点保不住第六。”

    “今天不是差点吃鸡么?”沈要揉揉他的头发,这段时间汤隋没打理他那一脑袋红毛,酒红色的刺头长长了,发根显出黑色,稍长的头发没那么扎手,发丝柔软地在手心扫来扫去,密密麻麻地,仿佛挠在他心上,让他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