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

    文光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侍奉他的人全都?站在门外恭敬地等候着。

    “青女……不在吗?”

    文光的目光从一众躬身行礼的人群中扫过,立刻就发现这些面孔中少了青女的存在。

    人群中,女仙的地位最?高,所以瑞香站的位置也在最?前列。

    听到?文光的问话?后?,她立刻恭敬地回道:“青女去为?您准备晚膳了。”

    文光双目一敛,轻轻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那真是麻烦了。”

    ——既要通风报信,还不忘本职工作,当真是难为?她了。

    瑞香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某种奇怪的意味,她迷惑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文光,忐忑地说道:“……当不起您的一句麻烦,侍奉台辅,是我们的本分?。”

    但是文光却没有和以前一样,谦虚地说点什么了。

    他只是沉默地点点头,便径直走进?了居所中。

    瑞香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只能猜测他也许是累了。

    所以跟着文光一起走进?居所后?,她便轻生问道:“台辅,是不是要在晚膳之前小憩一会儿?”

    文光脸上?的疲惫之色现在已经很清楚了,眼角甚至还晕着一抹奇异的红。

    就像是哭过了一样……

    文光的目光轻飘飘掠过瑞香的面容,轻轻地“嗯”了一声。

    “今晚就稍微晚些传膳吧。”

    然后?他又顿了顿,道:“主上?的那份也不需要准备了,今晚……主上?不会过来了。”

    这下子瑞香真的感觉到?不对劲了,她的目光不安地闪动着,“……台辅,是和主上?有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文光眼睫轻颤,眼帘垂下,掩住了眸中的思索,面上?却显露出一种欲诉还休的忧愁,“……

    主上?太过任性了……”

    瑞香心头一颤,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样的话?,简直就像是在抱怨……麒麟在抱怨他的主上?……

    “台辅……”

    瑞香顿时手足无措,她担忧地想要上?前安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光保持了哀愁的表情,暗中却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着瑞香的神色。

    ——自己说了这么明显的不满的话?,她的忧色倒不像是假的,所以,她和青女是不是一起的呢?

    文光观察着瑞香的神情,心中衡量着。

    瑞香并不清楚这些只是文光的试探,她真心地为?文光担忧,眼泪都?快要急出来了。

    文光把?瑞香的表现纳入眼中,算是暂时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他像是承受不住般地叹息了一声,对瑞香虚弱地笑了笑,“你们先退下吧,我想要单独休息一会儿。”

    “请您千万不要忧怀……”

    尽管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但瑞香作为?女仙的自觉,还是让她无法违背自己所侍奉的麒麟的要求。

    最?终她只能说着这样平淡的安慰之言,心头涌动着剧烈的不安和慌乱,带着侍女们退了出去。

    门扉轻轻合拢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文光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的忧愁褪去,只剩下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

    与此?同时,珠帘碰撞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人撩开了珠帘从里间走了出来。

    “……很累吗?”

    声音响起的同时,一只手从文光的身后?伸出,捏着他的下巴,动作轻柔地带着他的脸庞转向了手的主人。

    映入文光眼眸的是一张充满关怀和担心的面孔。

    茶朔洵的脸上?是明晃晃的忧色。

    文光没好气?地对他翻了一个白眼,挥开了那人的手,抬脚走进?了里间。

    “你说呢?”文光的声音从内室传来,“你当谁都?可以和你一样,做戏和呼吸一样简单吗?”

    听见文光不客气?的回应,茶朔洵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勾了勾,他也转身撩起了珠帘走进?了内室。

    只见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外衣和腰带,玄色的大衫也被随意搭在了一只高几上?。

    茶朔洵眼中笑意愈浓,弯下腰捡起了文光穿在大衫里头的一件银灰色轻纱夹衣,挑在指尖戏谑地看向了那个正懒散地躺在软榻上?的少年——

    “真该让外面的那些侍女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任性的人。竟然让主上?亲自来侍奉你……”

    调笑的声音只让文光懒洋洋地横眼看了茶朔洵一眼。

    他毫不在意地冷哼一声,“是你让我配合你做戏的,既然要闹出点动静来,那么不弄得像真的一样肯定不会让那些人相?信……我思来想去,想来也只有指责你任性妄为?最?合理?了……”

    茶朔洵慢悠悠地走到?文光跟前,将那件纱衣撂在了软榻上?,自己则慢慢俯下身去,一只手按在了文光的颈侧,另一只手在文光的眼角一抹,似笑非笑道:“任性妄为??原来我在你的心中是这样的形象啊……”

    顿时,一股危险的感觉顺着文光被那人触碰的地方蔓延到?了脑后?,文光立刻心道不好。

    ——该死,被这家伙发现自己是借题发挥了!

    第47章 两情

    文光眼神一颤, 心中警铃大作,当即便要从茶朔洵的环抱中逃走。

    只是他才刚抬起身体?,就被茶朔洵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度压回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