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咳,呃,是汗味吗?”周铭烨有些尴尬的抬手闻了闻,却什么味道也没闻见,眼里染上了迷茫。

    “你先给我松开,”谢璟南极力调整着呼吸,将自己被腰带绑住的手伸到小皇帝面前,“我要如厕。”

    “不要,一放开你就要跑了,”周铭烨脸上是少年人特有的倔强,“你要如厕我抱你去就是。”

    小皇帝说着就要上手去抱谢璟南,被他一个原地打滚躲开了:“滚开!你不要脸我还要!”

    周铭烨倒也不恼,听着他那破风箱一样的嗓音,起身去倒了杯水,摸着有些凉了还贴心的用内力催热,搂着谢璟南仔细的喂了进去:“有什么好害羞的,老师什么样我没见过?”

    谢璟南喝水的动作一僵,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半天才平复下来,泛红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平时清冷的模样荡然无存。

    “我说的都是实话,老师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周铭烨被甩了一记白眼也不恼,憋着笑给谢璟南拍背,与昨夜相比终于是又有了几分活泼的少年气。

    谢璟南到底是没好意思让周铭烨抱着自己去方便,强忍着又倒回了床上,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周铭烨,我真不知道是哪里没做好,把你教成这个样子。”

    “怎么昨晚还叫我阿烨呢,醒来就翻脸了?”

    周铭烨慢悠悠的把水杯放下,扯过衣服将人包住,抱着就往外走,“老师真的不用害羞,毕竟今后这些都是常事。”

    谢璟南:“!!!”

    直到再次被放回床上,谢璟南的脸都还是红的像要滴血。

    倒是周铭烨适应良好,躺回床上就将人又搂进了怀里:“反正时候还早,咱们再睡儿吧。”

    他是真的困了,自从谢璟南离开,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即便最近燃了安神香有些作用,到底还是比不上这人真真切切的在身边来的踏实。

    谢璟南还想再说做什么,小皇帝却已经将头埋进他颈间又睡了过去。

    “睡得倒是快......”谢璟南看着小崽子眼下的青黑,到底是没再说,任由他抱着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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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谢璟南身上反倒更难受了,手脚被捆着可能是有些不过血,已经开始有些发麻。

    “唔.....”

    稍微动一下就觉得浑身跟针扎一样的疼,谢璟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没心情再管小皇帝睡没睡够了,蜷起膝盖就朝周铭烨顶了过去......

    “我难受,手脚都疼,”谢璟南把手伸到周铭烨面前,“你自己看,都紫了。”

    既然硬的碰不过,他便打算先示弱哄哄小崽子,毕竟江南的事情还等着解决,他总不能一直被这么捆在床上。

    第三十六章 都紫了

    谢璟南皮肤本就白,手腕上的青紫此时格外明显,周铭烨一眼看过去,被刺的眼眶又泛起了红。

    只见面前两只原本白皙漂亮的手被勒得已经变色,再看脚上,也是好不到哪里去,青紫从脚踝处蔓延开来,看着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

    “这.....怎么会.....我明明没有绑很紧啊?!”周铭烨立刻去解绳子,手哆嗦的不成样子,费了好半天劲才终于把手脚上的绑缚全都解开。

    “对不起啊老师,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没有用力.....对,找大夫,我让人去找大夫,老师你等一下,我,我马上回来.....”

    周铭烨说着,就跌跌撞撞的跑下床,连鞋都没顾上穿,就推门跑出去找大夫。

    谢璟南揉着已经麻木的手腕,看着那跌跌撞撞的背影,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小崽子动不动就掉眼泪,这不知道又要怎么哭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镇上的老大夫就被锦衣卫提着衣领给送了过来,整个人浑身上下都被汗湿透了,哆嗦着走了没两步就跪到了地上,嘴里一个劲喊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谢璟南有些无语的看了看那一身煞气的锦衣卫,又将目光转向床边眼睛通红的小皇帝,最终无奈的叹出一口气,用自己漏风的嗓子安抚老大夫:

    “曹大夫,您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之前还陪弟弟去找您抓过药的,您还记得吗?”

    老大夫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正对上谢璟南那张温和的脸,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慢慢落了下来。

    “公子哪里不舒服?老夫听着,是嗓子有些不好?”老大夫提着药箱上前,仔细打量着谢璟南。

    “他手上的伤,你瞧瞧可要紧。”不等谢璟南回答,周铭烨就撸起了他一只袖子,将手腕上的青紫递到老大夫面前。

    雪白的手臂上是一圈深紫色的勒痕,再往上还遍布着青青紫紫的零星吻痕......

    老大夫瞳孔颤了颤,但毕竟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见多识广的,很快就隐去了面上的震惊,专心给谢璟南瞧伤了。

    “公子这伤不算严重,老夫这里有个药膏,一天两次擦在伤处,不出半月淤血就能消了,还有公子这嗓子....可要老夫开两副药喝一喝?”

    老大夫说着,从身边的药箱里拿出一盒药膏递给谢璟南,没想到又被一边的周铭烨抢先接了过去:“要的,你一并给他瞧瞧。”

    ......

    老大夫揣着一叠金叶子笑眯眯的离开了院子,见门外站着个哭得眼睛肿成了核桃似的少年,总觉得和刚才那位公子一样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