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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321节

    因此三个怎敢轻忽?听说宋军在河间府一线打得激烈,都慌了神,急急赶赴前线。

    这一来,幽州城中能做主的,便是文武两人。

    文的一个,乃是宰相李处温,此人虽是宰相,亦能刺枪使棒,极会射猎,又有一手吹嘘拍马、吮痈舔痔的绝活,深得天祚帝信赖,特地放在南京,正是要引为耳目。

    可惜这个耳目,无甚节cao,倒有脑子,看出天祚帝日薄西山,因此佯忠假义,实则转投在魏王耶律淳座下。

    武的那个,乃是辽国副统军贺重宝,此人身长一丈,有力敌万人的武艺,更怀一身惊人异术,两个同族兄弟贺拆、贺云,都是独当一面的猛将。

    林冲三百人抢下潞县,县令、县尉都遭杀死,唯有一个县丞走得快,一马奔至幽州,报说不知哪里人马夺了潞县。

    李处温得知此事,忙招贺重宝,又把城中两个勇武战将,一并叫来商议,乃是:太真驸马胥庆,黄门侍郎、左执金吾上将军李集。

    其中这个李集,系出名门,乃是西汉李陵的后人。

    书中暗表,李陵之祖父,便是有名的“飞将军”李广,家传绝好箭术,麾下五千部众,都从他学射,驻守酒泉、张掖一带,匈奴人不敢正觑。

    天汉二年,二师将军李广利挥兵三万,往击天山匈奴,汉武帝令李陵押运粮草,李陵心高气傲,不甘为人部属,遂求肯汉武帝允他独领一军作战。

    其时为保证李广利大军趋进如风,汉武帝早把军中战马都征集交付,因此为难:“奈何无马与你。”

    李陵慨然道:“我部皆荆楚勇士,多是剑客奇才,力可缚虎,射必中的,下马亦能作战,臣愿以少击多,率五千步卒直捣匈奴王庭。”

    汉武帝见识有限,不知骑兵一旦下马,便是要走下坡路的标志,为李陵勇气所感,同意他下马远征。

    李陵领军徒步三十日,抵达浚稽山,匈奴人得知,发骑兵三万余人包围,以为必胜,不料李陵部箭发如雨,精准异常,大败匈奴,单于惊怖,召左右贤王商议,合军八万相攻。

    李陵且战且走,鏖战十余日,射杀匈奴兵两三万,箭矢耗尽,兵器亦磨损不堪用,战将只余短刃随身。

    将犹如此,士兵更是只能拆毁大车,取木为兵,最终陷入重围难出。

    李陵于某日黄昏,独坐良久,忽然起身卸甲,只着便衣,愤然道:“各人再得十支箭,何虑不能突围?如今诸军因我陷死地,无所报之,且独自去斩了单于。”遂喝退左右,独自提剑而去。

    诸军皆以为壮士一去不复返,不料隔了良久,却又归来,叹息道:“兵败如此,唯求一死。”令众军埋藏财物、砍断旌旗,分带余粮、冰块,趁夜色四散突围。

    李陵与副将领十余精锐做一路,匈奴人察觉踪迹,以数千人追上围杀,喝令投降。

    副将韩延年高吼:“汉家男儿,只知杀胡,不懂降为何物。”手持短刃,独冲敌阵,搏杀数十人,披创十余处,血流殆尽,面向长安而死。

    十余壮士,为其勇气所感,尽吼“不降”战死。

    厮时,荒漠之上,朔风呼啸,地上汉儿,尽已无声,数千匈奴围合处,李陵仗剑独立,几次欲冲锋,却又止步,挣扎良久,披发流泪道:“吾无颜见陛下也。”

    乃降。

    有残兵逃回,报告兵败消息,武帝大惊,只道李陵这等豪杰,万难贪生,召其母亲妻子慰问,有相士观其气色,并无死丧之色,故道李陵未死。

    文武百官得知,都骂李陵不忠义,唯司马迁为其说情,言其转战千里,杀敌数万,矢尽道穷,犹自奋战,堪为名将表率,虽然不死,必是要留有用之身,以期立功赎罪。

    武帝闻言,思忖良久,令将军公孙敖领兵入匈奴,接还李陵。

    公孙敖无功归来,告曰:吾闻言李陵为匈奴单于练兵,教授射术,匈奴重之,因此不放。

    汉武帝大怒,杀其母妻兄弟,处司马迁以宫刑——后司马迁以残身著《史记》,辉煌千古,此是后话。

    又经数年,汉使出使匈奴,李陵找来,质问汉使:“我为国家血战,杀敌数万,后顾无援,力尽被擒,罪非在我,陛下何故杀我全家?”

    汉使答道:“你为匈奴练兵,陛下因此震怒。”

    李陵骋目跺脚,唱起撞天屈道:“练兵者,李绪也,岂是李陵?”

    汉使亦楞,良久道:“许是听错了。”

    李绪者,汉之塞外都尉也,本在奚侯城驻守,匈奴来攻,此人开城投降,为匈奴单于所礼遇。

    李陵恨此人为匈奴练兵,祸及己家,怒而杀之,匈奴贵族皆欲杀陵,单于庇护,私藏在外,乃得身免。

    单于甚喜李陵,封为右校王,以女妻之,李陵自此不返故国,于北境传承血脉——李集即其与匈奴公主之后人也,一手箭法,名震辽国,不失祖宗威名,人皆呼为李金吾。

    闲叙至此,书归正传,且说李处温召约副统兵贺重宝、驸马胥庆、执金吾李集,叫那县丞入来,讲说潞县丢失一事,待他说罢,李处温皱眉道:“却不知哪里人马,趁我国中空虚,冲州撞府作怪,若是不从速剿除,一时做大,却不是耍子。”

    李集思忖一会,皱眉道:“莫不是宋军,遣支偏师长途奇袭,使那围魏救赵故计?”

    胥庆听了,哈哈大笑:“李金吾,我知你祖宗李陵擅长奔袭,你便有这想头,只是如今宋国皇帝,岂能同汉武帝相提并论?他的麾下,都是童贯之类,我军二十余万横陈宋国,哪个胆大的宋人,敢背对我国大军玩奔袭?”

    李集听他一说,也不由摇头失笑:“罢了,却是末将过虑。”

    胥庆大咧咧道:“那县丞不是说了么?夺城之人,只有一二千,连甲也没有,想来必是啸聚山林的强人,得知我大军去打宋国,以为能捡些便宜吃,算得什么大事?依我说来,若不快些去杀他,他抢了县城便要跑个无踪,却去哪里寻他?”

    林冲虽只三百,县丞还是下意识的夸他了几倍,一来的确不曾看得仔细,二来也是惯例,不过据此来看,辽国官场毕竟比宋国还是好些,若是宋国官儿,不夸大个五十倍,白披了这身官皮。

    胥庆的看法,算是人之常情,李处温也连连点头,又问贺重宝:“贺统军,你如何看此事?”

    贺重宝不在意地一笑:“若是末将看,倒是不必理他,大军在外,万事小心总不为过,我等只要守住幽州不乱,便是有功无过。”

    胥庆立刻叫道:“不是这般说!他这伙贼敢打城池,可见胆大包天,若是不管,越发纵容了他,我等不时便要押运粮草去军前,这厮们吃得口滑了,若来劫粮,岂不误了大事?”

    这番话说出,旁人倒也无话可说,李处温更是连连点头:“太真驸马此言,乃是高论,这伙强人不可不除!况且他抢了潞县,所得金银多少?夺回来让魏王养兵也好。”

    养兵什么的,不过是个说法,李处温真正目的,几人瞬间了然,却是看上了强盗们的劳动果实,因此动了摘桃子的心思。

    李处温自出仕以来,第一擅长的业务是拍马,第二擅长的便是贪污,后来辽史上一笔记着,李处温“贪污尤甚”,要知这个时期,宋辽两国官员贪污乃是天经地义,还能以贪污扬名,那都是贪到饕餮一般的狠角色了。

    似这等人,对财货敏感,已是本能反应——胥庆、李集、贺重宝就要逊色一些,李处温一说,三人眼中才射出贪婪的光芒。

    毕竟一城财富,纵然潞县不是什么大去处,也足够惊人了。

    方才还觉得不必理会的贺统军,立刻改弦更张,哗啦站起身,义不容辞道:“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若不是李相点出关要,小将这等微末见识,岂不误了大事?罢了!小将这就率兵去杀那些狗贼,让潞县百姓复见青天!”

    胥庆一听不干了:“贺统军不要啰唣,兀颜统军随魏王出征前说得明白,你要看好燕京无忧,这等重大干系,岂能容你轻出?区区千把蟊贼,我领本部兵马去剿他,已是给他天大面子。”

    他所说兀颜统军,乃是辽国都统军兀颜光,此人乃是辽国第一名上将,也是贺重宝正派上司,乃是耶律淳心腹爱将,如今随他去打宋国。

    李集笑道:“太真驸马说的不错,兀颜统军不在,贺统军便是幽州的擎天白玉柱,未可轻出!不过太真驸马乃是贵人,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又何必以贵足踏险地?还是末将领部曲去走一遭吧……”

    这三个你争我夺,各不相让,说到最后,谁也难以奈何谁,还是李处温给出了决策:“潞县离此又不远,若是顺利,朝发夕归也只寻常,倒不如你三个一起去吧,各自战绩,都凭本事,免得彼此争执。”

    他却又是一副算盘——

    自己一个宰相,自然不可能和这些大将争夺出兵,虽然晓得不拘谁去,都要分润一份给他,但谁又晓得这些粗胚会不会耍心眼、打埋伏?索性让他三个一起去,所谓三个和尚没水吃,这般一来,所得多少,便难瞒人,自己的利益也才算高枕无忧。

    三个闻言,踌躇片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慢慢点头,说出一个“好”来。

    眼见李处温这一份无论如何少不得了,三人心中也都各自打定了主意:

    要是那些贼寇劫的财货极多,也就罢了,若是贼寇们竟然办事不利,缴获有限,各位将军免不得以身作则,教一教贼寇,劫掠城池,究竟该怎么个劫掠法!

    思及此处,迫不及待,起身匆匆告别李处温,各自奔回去召集兵马——

    三人都知道,虽然口中说是大家一起去,然而另两个又岂会平白等着?这会儿谁先整顿起兵马,早赶去一步,谁的所得就要大上许多!

    有分教:强中自有强中手,贼寇岂如官寇高?忽见眼前有好处,满城文武齐磨刀。

    第549章 西风席卷幽燕地(三)

    按理而言,明面上的情报,打潞县的贼寇不过一两千,若是正规兵马杀他,两千已然足矣。

    但这三个因彼此争竞,防的却不单是贼寇,更是同僚。

    大家可没说好,缴获要怎么分呢!

    索性多带些人,自然没有坏处。届时不论按战果、按出力、按人头,都有话可说。

    三将都不是傻子,怀了这个念头,各自把部下尽数点起——

    李集不愧是将门之后,继承了祖先李陵长途奔袭的血脉,集合兵马都比别人更快,八千部曲,皆打青旗,风一般卷出幽州。

    太真驸马胥庆早派了耳目,打探他两个情况,听说李集带了八千人,急得抓耳挠腮。

    他部众只有五千,此刻嫌少,恨不得连府里看门的黄狗都牵了去,急急找了几个权贵人家的好友,又凑了三千人,好歹凑成八千,都打红旗,忙忙出发。

    最慢的却是贺重光。

    辽国兵制复杂,有皮室军、属珊军、地方镇戌军、部族军、禁军种种,名目数之难尽,规制各不相同,有的是国家出钱,有的却是将领私养,彼国何以“打草谷”盛行?便是将领们要承担军费,想出来的开源之法。

    兀颜光身为都统军,有权指挥各军兵马,副统军贺重光却没这等权势,麾下兵马,都是南军禁军,和大宋禁军既然同名,作风也自相似,慢慢悠悠才集合起近万之数。

    他得知李集、胥庆二将已自出城多时,心急如焚,顾不得等到全军集结,就带了这八九千人,匆匆杀向潞县。

    却说老曹,夜间绕过潞县向西,沿途走了三五里,恰见一河,曰凉水河,河上有一道石桥——自幽州往潞县去,若是不经此桥,则要绕行远路。

    过得桥来,沿路两岸,桑树成林,极为广阔。

    老曹打开九州天下飞鸟图,细细比对无误,笑道:“便在这里,先破他援兵,再根据形势,设法夺城。”

    当下令众军,都入两边桑林中休憩。

    妙在这时重阳虽过,犹是秋虎肆虐之时,夜宿林中,大家挤靠一处,却也不冷。

    众军吃些干粮,取随身携带的草料喂了喂马,三五成群,各自簇拥入睡,老曹则唤来众将,安排明日若幽州援兵来到,如何厮杀。

    有看官便问,到底是如何厮杀呀?嗐,也不过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次日天光,老曹掐指算了算时辰,便唤马灵去往幽州方向打探,及至午后,马灵脚踩风火轮,飞一般回来,报道:“一支兵马开来,打着青色旗号,约莫八千上下,奔行甚急,队伍都拉散了!”

    老曹吃惊道:“好辽狗!我让林冲只领三百人打城,只为示敌以弱,欲慢慢诱他不断增兵,他竟一次便来这般多人,如此稳健,想来幽州文武之中,必有擅兵法的,却不可小觑他。”

    “铁蜻蜓”钮文忠乃是做老了贼的,从田虎起事之前,便是绿林中有名的强人,对于此事倒是别一番见解法,闻听曹cao之言,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武大哥,怕不是多虑了?小弟看来,他们来这么多人,不是什么稳健,是要趁着林教头打潞县的名义,趁机劫掠城中百姓!”

    这正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老曹闻言猛醒,一拍大腿:“哎呀,兄弟说得有理!如今他大军不在国内,幽州又是重地,按理也不会轻易出动这般多兵马,你这么一说,却正解释的通。”

    摇头笑道:“我却是失策了,不曾想到财帛动人心,一城财富,他的军将得知,有几个不动心的?哎呀!”

    惊呼一声,豁然起身,看向众兄弟:“若是这般说,他来的兵马,怕还不是一股!不然那支军再是心切,也不该匆忙到拉散了队列!他如此心急火燎,必是有人还要争抢,因此一心抢个头啖汤喝。”

    说罢,拍了拍钮文忠道:“若非文忠兄弟提醒,几乎误了大事!我军虽精,毕竟人少,多折一个,都觉可惜。”

    钮文忠此人,若论侠肝义胆,同其他许多好汉都难相比,若说市侩圆滑,在梁山上倒是数得着的。

    当初曹cao捉了若干西将,卞祥、云宗武都临死不屈,被老曹晓以大义方才降伏,唯有钮文忠是被拿来作筏子,吃老曹一声大喝,吓得跪地请降。

    此事看见的人极多,慢慢传开,梁山那些眼高于顶的好汉,便是面子上不说,暗地里岂有看得起他的?似他这等绿林老手,别个是不是真心相待,自然不难分出,因此上山以来,多少带些惶恐。

    此刻被老曹一拍,赞上一句,骨头顿时轻了三两,连忙道:“哥哥,辽狗若来,小弟愿做先锋杀敌!”

    老曹摆摆手道:“不急!这一仗怕是有的打了,第一阵不用你等骑将,只叫樊瑞、项充、李衮,带领五百荡阵士打头阵。”

    那三个听了,又惊又喜,此处猛将如云,连樊瑞都没想到头阵竟能轮到自己,更别提项、李二人。

    樊瑞高兴之余,却又遗憾:“哎,可惜我三百魔兵留在山上,不然只这八百人,足敌千军万马。”

    曹cao笑道:“天下之大,来日方长,你何愁没有魔兵大显身手机会?只是魔兵所用火器,不时要换,不利于我等快速转战。你今日只凭自家本事杀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