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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140节

    待曹cao一脸感激涕零之色,谢过童贯,童贯豪爽地拍着曹cao肩膀:“小武,日子久了,你便知某家为人。某家统帅西军多年,骄兵悍将无不服气,何也?便是只要汝敢战、能战,吾便肯给你滔天富贵!”

    曹cao趁他高兴,又以麾下无人为由,将卢俊义六人讨到手里,气得刘延庆白胡子直吹,直骂老曹忘恩负义。韩世忠劝道:“将主也莫生气,他好歹还留了俺韩五给你。”

    因这一遭伤亡不小,童贯决定在樊城休整几日,养一养锐气,曹cao也正好熟悉手下兵马,他细细了解了一番,陈州兵虽然先溃,但后来倒有一大半人杀了回来,其中更有个都头,阵斩敌将季三思,又有十余个首级的军功,当即提拔在身边重用。

    却说汴京城里,赵画家每日写字画画睡妃子,闷了便去宫外寻赵元奴耍子,自然不会如童贯想象中“日夜望我等捷报至”,不过待捷报送到手上,画家看得还是很开心的。

    童贯有内宦身份,奏疏可以直接递到皇帝手中,他把奏疏当小说写,画家呢就当纪实文学看,以他的艺术感受能力,瞬间就被童贯营造的悲壮氛围感动,几番泪下,连连呼道:“朕有如此忠臣、猛将,锐卒,何愁天下不安?”

    感动之余,只觉创作灵感滂湃于胸,急急令人取来纸笔,把那奏疏又细看几遍,闭目酝酿良久,忽然睁眼,画出一副《童枢密挂帅杀贼图》来,画中童贯披挂金甲、满身带箭,便似个大刺猬般稳稳坐在人立而起的战马上,怒睁双目,手握雕弓,远处一员青面獠牙的贼帅面上中箭,正往马下坠去。

    这画儿他一口气画了两天方成,只觉神思枯倦,连忙喝碗参汤去补瞌睡,长睡一日醒来,只觉春风如水,岁月静好,很自然便忘了该发些银钱赏赐那些“猛将锐卒”之事。

    倒是没忘了画,用罢膳便着人取来,自己细细观摩一番,赞不绝口,又持笔在画上写下几行瘦金体的字儿。

    写得是:宋军西征卷尘沙,汉水东流映晚霞。将士豪情争赴死,护持万里帝王家。

    第274章 淮西重将聚襄阳

    得了樊城在手,宛城留守军马自然不必过多。

    童贯遂令个心腹虞侯,领三千人前往镇守,调调了原守将嵩州都监周信,及先前救回的一万余宋军来樊城。

    六月二日,宋军聚集八万余众,浩浩荡荡渡过汉水,强攻襄阳。

    守城贼兵晓得大军已败,心态惶然,夜夜都有偷跑者,守将抓之不尽。

    第四日上午,韩世忠亲执刀盾,先登破城,一举拔之。

    襄阳城中五千贼兵,战死五百余,投降一千余,其他均奔散入附近山中,守将倪慑未能脱逃,死于乱军之中。

    襄阳此城南极湖湘,北控关洛,乃是楚蜀咽喉之会,自古便为兵家所必争,襄阳一下,南丰、荆南、云安三州,皆呈宋军军锋之下,一时间,群贼震怖。

    王庆万万没料到段二兵强马壮,竟然这般快便失了襄樊,只恨得指天画地,把段二大骂,段三娘听说哥哥遭童贯擒了,骂骂咧咧来求王庆出兵相救,却被王庆抢白几句,夫妻二人大打出手,王庆因耽于酒色,战力下滑不少,和老婆只战个手平,各自都带了伤势。

    后来还是“金剑先生”李助献策,调拨两路兵马合攻襄阳,一路自房州出发,由都督杜壆[xué]领兵马三万,自西向东来打;一路自荆南出发,由李助侄儿、宣抚使李怀,领了七大战将,起三万荆南兵,由南向北来打,誓要重夺襄阳。

    又派飞马传信段五,催他速破西京,威逼汴梁。

    童贯这边,自然不知淮西军打算,修整几日,便顾自派遣邓州都监王义为先锋,自领五万人为中军,挥兵杀向房州,欲一举破敌老巢。

    在他看来,擒贼先擒王,只要捉了王庆这罪魁祸首,其他州县自然传檄而定。

    房州者,古之房陵也,三国时孟达占据上庸三郡,即此地也。

    其地西接汉中,东达襄樊,四面为秦岭、武当山、巴山、巫山所环抱,地势险恶,好在有汉水贯穿,连通数条水路,可直抵襄阳。

    虽然走水路相对顺畅,但童贯一来没有水军,二来自下游向上游仰渡多有不便,因此还是跋山涉水走了陆路。

    这条道路,乃是镶嵌在万山与汉水之间,一面高山巍峨,一面碧水宽阔,道路本身却甚是狭窄,宋军出发不到两日,便与顺着此路而来的杜壆军撞个正着。

    两军一番乱战,贼将杜壆使一条丈八蛇矛,匹马纵横,所向无敌,乱军中直杀到先锋王义眼前,一矛将之挑杀,宋军大败,被杜壆一路掩杀。

    可怜那山道狭窄,又无处躲让,中军阵势还未展开,便被败下来的前军冲溃,杜壆一路追杀二十里,方才收兵。

    这一仗,宋军折损五六千人,童贯丢下漫山遍野死尸,慌慌忙忙退回了襄阳,整顿城防,直待贼兵来打。

    其实若论襄阳之形胜,实为天下罕见,天生便是易守难攻之地。

    那浩荡汉水,围着襄阳拐了一个大弯,其城北、东、南三面,全为汉水环绕,西面则是重重山岭,东西走向的万山,和南北走向的岘山,共同构筑一个箭头形状,箭尖所指正是襄阳。

    因此通往襄阳的陆路只有两条,可视为箭头的两侧外沿:一条便是万山汉水之间,左联上庸之地,一条则是岘山与汉水之间,下达荆湘之地,昔年江东猛虎孙坚攻打襄阳,便是在岘山之下被黄祖乱箭射杀。

    却说那杜壆,杀退宋军后,并未如童贯所想,自万山汉水之间小路杀出。而是径自引兵翻越万山,经隆中,绕过岘山,与荆南杀来的李怀军汇合,一同在城东南开阔的滩涂地扎下连营。

    淮西两支军马汇合后,士气大振,童贯意欲趁夜劫营,不料贼兵防守森严,只得无功而返。

    次日,贼兵出营,就城下列成阵势,几个战将在阵前耀武扬威,来往奔驰,口口声声只搦童贯出城决战。

    童贯在城头看见,冷冷笑道:“一干蠢贼,兵法云:十则围之;今观彼数量,不过五六万众,尚无本帅人多,况且本帅又有坚城可凭,他纵骁勇,能奈我何?”

    王禀在一旁皱眉道:“枢相之言,虽然大善,但我等为剿贼而来,若是在这里和贼兵僵持久了,余贼四处攻城掠地,朝中岂无异议?”

    童贯闻言脸色沉了沉,道:“若这般说,汝必有良策。”

    王禀思考一回,道:“以末将之见,还是要与他见几仗,觑个机会,剿灭了这股贼,则淮西贼当难有再支之力。”

    童贯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且引本部人马,去和他见一阵。”

    王禀听了苦笑,伸手指着道:“枢密请看,那樊城败逃的縻貹、酆泰两个贼将也在其中,末将只能挡得其中一个,手下却是无人可堪援手。”

    童贯道:“非止此二人,那个使蛇矛杀了王义的,亦是勇将……武植,你那几个副将,都甚善战,可为王禀站脚。”

    王禀大喜,抱拳道:“若得武将军相助,吾无忧矣。”

    老曹回礼笑道:“都是为国家出力,本就不分彼此。”

    当下几人各自披挂停当,领了一千军,开城门,就城下列成阵势。

    贼将杜壆见宋军出城来,纵马冲至阵前,大喝道:“吾乃楚王麾下都督,‘赛张飞’杜壆,宋军中若有骁勇的,且来厮杀!”

    曹cao看看此人,黑盔黑甲黑马,满面虬髯,手使蛇矛,倒吸一口,嘱咐众人道:“此人着实不凡,吾等当小心对付。”

    卢俊义听了笑道:“小弟正要他不凡,不然杀起来有何趣味?”

    当下拍马冲出,大叫道:“认得玉麒麟卢俊义否?”

    杜壆竟也听过他名头,冷笑道:“你这厮本是个财主,想来是花钱使人吹嘘得名,又懂得甚么厮杀?既然放着富贵不要,却来这里送死,某便成全你吧!”

    卢俊义听了大怒,两个枪矛并举,当即杀在一处。

    这两个人厮杀起来,端的精彩纷呈,他两个——

    一个是天生瑞兽玉麒麟,白马钢枪甲灿银;快似疾风慢似柳,散如星斗密如鳞。

    一个是人间猛将赛张飞,乌铠蛇矛面似灰;来若雷霆去若电,动生霸烈静生威。

    一个是身怀绝世惊天艺,飒飒枪风如鹤唳;打遍江湖无对手,横绝杀场谁足睨。

    一个是猛士磨刀杀气高,骨如金铁难折腰;但凭豪胆生来傲,不信王侯种更骄。

    这两个,一个混迹官军中的好汉,一个寄身草莽内的英豪,斗了一二十合,均看出对方绝非泛泛,不由越战越酣,渐渐都拿出平生的本事来,打得城上城下十余万人,尽数都瞪直了眼、长大了口,只顾呆看。

    又战一二十合,贼寇中一个战将不忿起来,此人生得九尺长短身材,赤红脸皮,焦黄胡须,胯下一匹卷毛乌骓马,顶着熟铜盔,披挂乌油对嵌铠甲,双手各持一条水磨炼钢挝,左手重十五斤,右手重十六斤,哇哇大喝道:“这个玉麒麟,却是奢遮!我只不信宋军除他外还有奢遮的,若有的,出来和你们袁老爷一战!”

    说话间,一拍胯下马,那马便似一道黑烟似的,一蹿上了战场。

    有分教:莫夸河北山东汉,须见江南淮右雄。袁杜縻酆争勇烈,先生金剑湛寒锋。

    第275章 孟德奇袭房陵城

    卢俊义和杜壆战得正酣,一个使双挝的赤面黄须大将杀出阵前来,口口声声邀战:“老爷便是‘赤面虎’袁朗,今日要借大将人头成名,哪个前来做做善事,周全老爷一番?”

    孙安见了怒道:“这厮如此嚣狂!他既然也使双兵刃,待某去会他一会!”说罢策马杀出。

    敌军阵中,“斧魔”縻貹深知孙安厉害,怕袁朗轻敌,背后大叫道:“袁老虎,这使双剑的颇是奢遮,且加些小心。”

    袁朗傲然道:“你不知老爷平生,打得便是奢遮二字。”

    他使一对钢挝,这挝念个抓字,这般兵刃,乃是兴盛于周秦时期的古兵器,如今还会用他的人极为罕见,单看其形,便是古怪异常:其柄竖直,或长或短,总之都于柄端安一大拳似锤,拳中握得一笔似戈,又兼伸出食中两指似叉,全身皆以钢铁制成,其重不亚于斧钺,更兼具叉、枪、斧、锤、戈、镋之妙用,非力大勇猛之将不能用也。

    然而孙安也是虎士,他那一双重剑,若换个人使,必然一味走刚猛之路,但在孙安手中,却丝毫不失剑之轻灵,无形中便有些克制袁朗:以双敌双,以重对重,孙安却还多出一个快字来。

    不过袁朗这双挝却又不同一般的双重兵,招式上变化多端,着实有些诡异,因此孙安也不敢大意,凝神与对方交战,一时间也是难分上下。

    縻貹和“双锏开天”酆泰对视一眼,双双拍马杀出,王禀几度观摩縻貹出手,自忖不输对方,此时一拍战马,舞大刀将縻貹接下。

    许贯忠叹道:“区区数州之地,竟有恁多勇将!”挺长枪杀出,将酆泰拦下。

    这四员将捉对厮杀,转眼又斗了二三十合,竟都是平分秋色局面,李怀对身边战将叹道:“瘦死骆驼大过马,宋军精锐中,毕竟勇将不少。”

    那几个战将听了不忿,便要上场,李怀止住,眼神阴森森看着城池道:“你看他那里还立着几个待厮杀的,也未必弱过你等,且出铁甲军冲他一阵,虽然打不下城子,也好叫阉贼丧胆,如此困了宋军在此城中,再调拨水军来阻挡了水路粮道,不出一月,便叫他粮绝命尽。”

    手下战将听了,连声叫好,喝开本阵人马,密密麻麻旌旗之后,竟是藏了五千精锐骑兵。

    他这五千兵,个个顶深盔,披铁铠,只露着一双眼睛,马匹都带重甲,冒面具,只露得四蹄悬地,看他站位,都是三人为一组,左右两个弓手,夹辅着居中一个长枪手。

    李怀一声号令,铁甲骑兵缓缓而动,场中八将兀自紧紧纠缠,曹cao见了大惊,因竺敬箭伤未愈不曾出战,他便带着燕青、耿恭杀出阵去,大叫道:“紧随为兄,不可散开,速速接了他几人回来!”

    他三个并肩而冲,自左及右一遭绕过,杜壆等怕遭围攻,只得避让他锋芒,被老曹不慌不忙接出卢俊义四将,带兵回城,气得淮西四将哇哇乱叫。

    这时铁甲骑已然冲起,弓手放箭,将未及入城的宋军射死一片,所幸及时关上了城门,不曾被他趁势冲入。

    城上童贯喝令还射,然而那些弓箭射出,只听叮叮当当撞在甲上乱响,却是不曾有所伤损。

    众将回到城头,见童贯脸色都惊白了,抖着手大骂道:“不料王庆这厮,竟养成这般大势,这等铁甲军,便是西夏举倾国之力,也只练了三千,竟给他一个反贼凑成五千,这是幸好吾等都在城中,若是野战,此刻安有命在?”

    众将看着那些铁甲骑兵如钢铁洪流般缓缓退去,亦都沉着脸不言语。

    曹cao想了想,忽然笑道:“枢相,战阵之上,总须智勇兼备,才算上乘,莫看淮西贼有几个勇将,又有这般铁骑,然而若无智谋之士匹配,亦不难找到他软肋。我等有枢相这等文武兼资的名帅统领,他们又有什么?都是些无脑之徒罢了。”

    王禀听了奇道:“武将军,如何便道他们无脑?”

    曹cao指着那铁甲军道:“请问枢相,若这支铁骑是枢相统帅,面对敌人坚城,可会轻易使用?”

    童贯思忖片刻,也露出一丝笑意来:“若老夫用兵,这等杀手,自然深藏不露,必要诱出敌军野战,方才一鼓而破之。”

    曹cao拱手道:“枢相高明!相较于枢相,对方统军之人,可谓幼稚如童子,吾等又有何虑?”

    童贯连连点头,忽然又皱眉摇头,叹道:“话虽如此,但他有此铁骑,足以将我锁在这孤城之内,再如王禀所言一般冲州撞府,朝堂臣工,岂不笑话老夫无能?”

    刘延庆接口道:“非只如此,吾等如今深入敌境,粮草辎重,多在樊城,他若隔绝了水路,才更是热闹哩。”

    童贯闻之,忧色益重,恼怒道:“你既看出困境,可有破解之策?”刘延庆闭口不言。

    曹cao开口道:“破敌之策,亦不为难,可令大军坐镇在此与他周旋,遣一偏师,溯汉水而上,直捣房陵!房陵虽是王庆基本所在,但是自段二至杜壆,已先后发兵十余万,还能有多少军士?正可趁虚而破。”

    童贯听了精神一振——原来襄阳此城,北临汉水,城墙直抵水边,通船不通人,因此杜壆此前自西而来,要同李怀汇合,只能翻越重山。

    “妙哉!”童贯将两个巴掌一拍,露出喜色来:“他那铁骑,却走不得山路。就算步兵去追,相隔重山,又如何能及时追上?”

    一众亲信皆赞不绝口:“大帅果然神机妙算!”

    童贯挥手止住如潮阿谀,低头细细思索一番,觉得这策略果然无差,仰起头放声大笑,声闻内外,远处李怀等人隐隐听见,都笑话道:“毕竟是个阉贼,怕是吓得失心疯了。”

    一众亲信这时自然要来凑趣,争相问道:“大帅为何发笑?”

    老曹只觉头皮一麻,果然见童贯笑吟吟,望城下一指,语气极尽轻蔑:“吾只笑那杜壆无谋,王庆少智!哼,凭这厮也配叫做什么‘赛张飞’?论武艺果然是不差,头脑却远不如汉桓侯也!他只知道合兵则力众,却不思他往那里一去,便将房陵门户尽情洞开,王庆智短,任用此等无谋蠢人,可见天亡其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