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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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对曹cao道:“我祖父此时应该还在府衙,却在前面街上,我带你们去吧。” 曹cao点头道:“多谢小姐。” 暗自使个眼色,石秀知机,找个机会脱离了队伍,回身去县衙,却是要拿钱买通上下,不叫邹家两个受苦。 有分教:白马朱弓射术高,红袍银甲容颜娇。宗家有女骋侠义,一箭射开东海涛。 第138章 宗通判遇武孟德 不多时,到得府衙,少女带着曹cao等径奔后门,“阿叔、阿伯”的叫着遇见的公人,那些公人都笑呵呵取笑:“允儿小姐又来了?不怕宗通判骂你?” 几人后院拴了马,那少女恰似一条游鱼,穿廊走巷,不多时,到了一间朝南的签押房,门外大叫道:“祖翁,我来啦。” 一个苍老雄浑的声音随即传出:“你又来做甚?说了几百遍,府衙重地,岂是你玩耍之所?” 随着声音,一个高大身影自房中转出来。 曹cao抬眼看去,只见此人,虽不及花甲,却也差之无多,满脸皱纹沟壑丛生,一部白胡须飘洒胸前,大耳垂轮,悬鼻阔口,目如朗星,顾盼有神,单看这双眼,哪有丝毫老态? 身高约八尺往上,肩宽臂长,虽是穿着文官的服色,却掩不住那一股凛然之气。 曹cao何等眼力,只此一眼看罢,便不由暗叹:“壮哉!此人形表非凡,当是刚毅有为的能臣!他这等人,放在哪朝那代,都该是擎天之柱,架海之梁,怎地如今年纪大把,才仅仅做个通判?呵呵,主庸臣昏,可见一斑。” 那老者出得签押房,一眼看见自家孙女儿带了五个年轻汉子来,微微一愣,一眼扫过,眼神便粘在了曹cao身上。 这老者一生宦海沉浮,虽因秉性刚强,不得进步,但同五湖四海三教九流人打多了交道,眼界也自不凡。 上下将曹cao一看,不由一惊:“允儿哪里识得如此人物?此人个头虽短小,气概却是撑天立地,这里明明人人都比他高,可他往这里一站,却觉得众人都围着他一般,若非久居万人之上,焉能养出这等惊人气势?便是我昔日见官家,也不及他这般煊赫——啊呀呀,莫非竟是辽国的亲王?抑或金国的狼主?跨海而来,要摸本地虚实?” 心中正惊疑不定,却见那汉子一揖到地,恭恭敬敬道:“可是宗通判当面?在下久慕通判大名,特地前来拜会。路上恰好遇见令孙女,好心领得我们到此。” 宗泽不敢怠慢,连忙还礼道:“老夫一生平庸,何尝有什么大名?只是阁下既然专程前来,必然要有所见教,且请屋中用茶。” 曹cao道:“请。”两人进得签押房坐下,牛皋跟进去一看,只见地方不大,便道:“哥哥,你和宗老头说话罢,兄弟们在外面晒太阳。” 曹cao怒道:“不得对长者无礼。”牛皋一吐舌头,连忙溜出。曹cao陪笑道:“此人虽然粗鲁,其实心地善良。”宗泽道:“的确、的确。” 忽听那少女怒道:“你这黑汉敢对我祖翁无礼?看我拔掉你的狗牙。” 宗泽喝道:“允儿,小小女娃,说什么难听言语,进来烹茶!”对曹cao叹道:“孙女儿有些顽劣,其实人品极佳。”曹cao道:“自然、自然。” 那少女允儿苦着脸进来,便为两人烹茶,只是看她毛手毛脚动作,却似一个刚学会烹茶的猴儿,全无此前高踞马上,八方而射的飒爽英姿。口中嘀嘀咕咕道:“祖翁你都不奖赏我,我去抓住了登云山出林龙、独角龙两个大盗,以后商道恢复,渔民的渔获便有销路,祖翁也不必急得睡不着了。” 曹cao笑道:“宗姑娘一片纯孝,可见宗通判治家有方。” 宗泽微微摇摇头,叹道:“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莽撞女子,自小不肯学针线女红,练枪使棒,却是一学便精,如蜜似糖般相爱。罢了,随她吧,只是不晓得未来的夫君可能忍受。”说罢连声叹气。 允儿却是精神一振,低声汇报道:“祖翁,这个矮兄有神机妙算之能,他一见我便算出我姓宗,又算出我祖父官居通判,他、他还能算出我夫君姓什么呢?” 宗泽呵斥道:“什么矮兄,人家没有姓氏么?” 允儿委屈道:“他又没说,谁知有没有姓氏。”哭着脸问曹cao道:“我叫宗允儿,是得了祖宗允许的女儿,请问矮兄高姓大名?” 曹cao张了张口,强自吞下“郓城宋公明”几个字,还是说出了实话来:“不敢相瞒,在下阳谷县都头武植。” “哦。”宗允儿委屈巴巴点头道:“那我以后叫你武兄可好。” 曹cao笑道:“一个称呼罢了,姑娘叫得顺口便好。” 宗允儿眼前一亮,忙扭头对宗泽道:“祖翁,那我觉得从顺口而言,矮兄倒是比……” “住口!”宗泽一口喝断,指着茶壶、火炉喝道:“烹茶!” 宗允儿委屈地撇下嘴,又开始猴儿般忙活。 宗泽对曹cao抱抱拳:“倒是让武都头见笑了,唉,老夫倒不知道该称你武都头还是武大官人,毕竟都头不算高职,生意上却声势不小,如今山东河北两地,以你武家铜雀商行最吃得开,许多商人都说,铜雀商行幕后大东家,乃是个了不得的好汉,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需士。” 曹cao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 宗泽摇了摇头,轻声道:“大丈夫当仁不让,这许多人都夸你,必有一番道理,倒也不必太谦。武都头,今日有缘相见,老夫倒是有件事要请教。” 曹cao爽朗道:“通判有话,但说无妨。” 宗泽道:“前几日,青州知府来了封书信,道是要清剿境内山贼,兵力不够实用,借了本州兵马提辖孙立,并一千兵去。你既然是阳谷人士,到此地来,必曾经过青州,却不知那里剿匪情形如何?” 曹cao皱起眉毛,探过身子,低声道:“若说此事,武某的确知道一二,听闻青州被二龙山、桃花山两股强贼打破,掳掠府库而去,青州两个武将,一个呼延灼、一个孙立,都被擒去了山上。” 宗泽微微一惊,摇头道:“那呼延灼本事我虽不知,但他既然是呼延家的后人,想来总不至太差。至于孙提辖,老夫再了解不过,就算草寇有千军万马,凭他一条枪、一条鞭,谁能留他?” 曹cao叹道:“宗通判或许不知,那二龙山有两个奢遮角色,一个是花和尚鲁智深,此人落草出家之前,乃是小种经略相公帐下的提辖,一身本事经天纬地。只因汴京高太尉的义子对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妻子起了歹心,高太尉便要暗害林冲,鲁智深仗义救下林冲,却也因此恶了高太尉,屡屡使人相害,这和尚只得逃走在江湖上。通判啊,我只可怜这般猛将,本该为国家出力,如今却……唉!” 他说到这里,故意叹息了一会,继续道:“第二个头领,乃是杨家将嫡传后代,杨怀玉之孙,人称‘青面兽’杨志,此人本来是朝廷军将,也是被高俅欺压,方才无奈落草。只这两人,任何一个都有单拿孙立的实力。” 几个兄弟在门外晒太阳,听着屋内谈话,听到这里,周通再也按捺不住,叫道:“除了二龙山两个外,那桃花山俏郎君周通,也堪称是青州一带著名的狠人,几场恶仗都是此人主打,人都称他做‘小霸王’,那双鞭呼延灼,鞭法震古烁今,却也不免栽在此人手中。” 也亏他乖觉,竟然还听懂了曹cao弦外之音,话音方落又急忙补充道:“对了,听说此人也曾立志报国,只因jian臣太多,才无奈落草。” 曹cao也没料到这厮居然还是把双刃剑,眼角抽了抽,强笑道:“不错。” 宗泽听了,眉头皱纹愈深,痛惜道:“果然强中自有强中手,老夫本道孙提辖剿匪不过手到擒来,谁知贼中竟有这等人物!似那周通这等好汉,不能为国效力,皆是我等官吏之过也!” 曹cao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话题拉回正轨,沉声道:“宗通判既然提到青州战事,武某也不妨多说几句,据武某所知,这次打青州,只不过是个开始。” 宗泽一惊,连忙抱拳道:“愿闻其详!” 有分教:允儿meimei学烹茶,忙去忙来近晚霞。说客口中焦似土,老夫心事乱如麻。 第139章 曹瞒定计谋登州 曹cao淡淡扫了一眼宗允儿。 这丫头已经打翻三壶水了,虽然没烫着人,可是两次浇灭了碳。 他今日话说得不少,嗓子着实有些冒烟。 当!瓶子又一次翻了。 你就不能自己煮茶待客么?曹cao看了一眼宗泽,老头儿眼神期待,正等他解说其中缘故,显然不渴。 罢了。 曹cao咽口唾沫,强笑道:“宗通判,你是有阅历的人,实不相瞒,在下虽然是个都头,但是和山东河北不少好汉,都能通些声气。据我所知,这花和尚,其志不小啊!” 宗泽眉头拧成个川字,愁道:“老夫曾在衢州龙游做过一任知县,彼处百姓,多信邪教,两浙谓之牟尼教,淮南谓之二襘子,江东谓之四果,江西谓之金刚禅,福建谓之明教、揭谛斋之类,虽名号不一,却互有联系,信徒白衣乌帽,所在成社,伪经妖像,至于刻版流布,便是军中、衙门,亦不乏其信徒,便如皮下之疮,虽未发作,其势以成,这花和尚,难道也是此类妖人?” 好眼光!曹cao是见识过方腊手下豪杰的,“皮下之疮,其势以成”八个字,论述精准,足以看出宗泽远见卓识。 曹cao摇头道:“他虽是和尚,一般喝酒吃rou。倒非邪教徒,只是深感吏治腐败,世道艰难,想取青莱登密四州教百姓有个安居乐业之所。” 话说到此处,那宗允儿竟然奇迹般煮成了茶,正待分别斟入茶碗,劈空一只大手伸来,抓住茶壶,哗啦砸个粉碎,茶水流了一地。 曹cao失望长叹,栾廷玉等被响声惊动,齐齐拥到门前来看。 却见宗泽满脸铁青,身躯微颤,显然怒到了极处:“占据四州!亏他敢想!若说他占山为王,还算是世道所逼,其情可悯。可一旦占据州府,养民练兵,岂不是公然造反!他亦食过大宋俸禄,岂能行此无君无父之举!” 宗泽在莱州掖县、胶水县都做过县令,如今又是登州通判,如何不知地理?这块土地,若当真被有心人占了,以沂蒙山为门户,真可谓易守难攻。凭朝廷如今实力,不动边军,万难拿回,就是动了边军,也在两可之间。 而且这块地方,与辽国可不算远,真打急了,逆贼发狠,干脆投了辽国,立刻便是倾天之祸。 宗泽如愤怒的老虎一般,在签押房里打了几个转,停步喝道:“大宋乃我等母国,纵有不好,亦当修之补之,而非砸之毁之!纵有jian臣,大可刺之杀之,又岂能合盘打翻?譬如老夫,宦游数十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八个字,时刻不敢忘怀。” 曹cao察其言,观其色,心中渐冷,始知宗泽铁石心肠,绝无可说之隙。 起身来,微微笑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呵呵,宗老先生的确是清官能臣,却不知卸任之后,所造之福,又能维系多久?” 宗泽瞬间哑然,随即眼神警惕起来。 曹cao也自知这句话有些露陷,倒也不甚在乎,笑笑道:“今日得见先生,始知世上犹有忠义敢为之士,武某不胜欣慰。但于武某看来,那花和尚所思所想,也未必便落于下乘。他与先生,皆秉大道而行,所不同者,唯立场也。先生是站在宋人的立场,花和尚却是在汉人的立场,甚至仅仅是人的立场。立场无分高低,且看你等各自手段罢了。至于在下,今日兴尽,就此归去。” 说罢长揖到地,良久方起,出门而去。 这份没有给予周侗的尊重,他终究是给了宗泽。 在曹cao心中,总是更钦佩实干家一些。 宗泽愣了片刻,忽然喝道:“且慢!” 曹cao站住,回身,满面从容。 宗泽上下打量,目光犀利:“你这身气度,绝非常人所能有。你当真是阳谷都头武植?” 曹cao哑然失笑,顺手摸出腰牌展示。 宗泽却摇摇头,眼神更亮,气势大盛:“或许是都头,也不止是都头!老夫不妨明白问一句:花和尚和你,究竟以谁为主?” 果然被你看出来了,曹cao暗道。 脸上就浮现出七分坦然,带着两分惊讶,和一份有趣的神情,仿佛完全想不到对方会这么想:“宗先生……怕是误会了。我武家生意做得不小,四州之地,谁将主之,于在下而言,乃是大事,不得不预先做打算。那花和尚我已特地去见过,实人杰也。登州若无先生在,我便当和他先行打好关系。但是今日见了先生,这关系要不要打,在下还待思忖一番。” 我只是个生意人,如果没有你宗泽,我便看好花和尚能拿下此地,那就预先结交,但是有你宗泽在,我便要来亲自见识一番,你能否挡得住花和尚。现在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宗泽眨了眨眼,竟然只是为了生意?不过,天下熙攘,皆为利往,似乎也没错。 有些抱歉地苦笑一声:“失手打翻了茶,却是不好送客了。武都头,恕老夫冒昧多说一句:你终究还是朝廷的都头。” 曹cao笑着点头:“自然从未忘怀,要不在下何必只考虑生意?告辞!” 宗允儿没明白为何风云突变,满脸懵然,见曹cao等要走,下意识想送,却被宗泽叫住。 曹cao五人脚步不停,径直去后院去了门,至府衙后门处,门外,石秀乐呵呵迎了上来。 六人都不说话,直走到一间酒楼,曹cao勒住马,换小二牵了去马廊,要了一间雅间,进门先喝了半壶茶,随后要酒要菜,待酒菜齐备,撵了小二,关了屋门,一边吃喝,一边低声交流。 曹cao先问石秀事情办得如何,石秀笑道:“倒是结识了一个有趣朋友,乃是大狱的牢子,姓乐名和,我是金陵建康籍贯,他是茅州籍贯,也算半个老乡,此人伶俐义气,听说我替哥哥办事,抵死不肯收我银两。又有一般巧处,栾家哥哥的师弟孙立,却是他的姐夫。” 曹cao听了笑道:“倒也有趣,却是正有用他处。方才我与宗泽攀谈半晌,此人年纪虽老,却是个远见卓识、手段不凡之人,又身负民望,鲁师兄顾忌他,甚有道理。此人对朝廷忠心耿耿,听说鲁师兄要占据四州,怒发冲冠,可见是个顽固的。如今却是天幸,城中兵将大都被孙立带出,我等当断则断,直接破了此城,拿下宗泽,交给鲁师兄去处置。” 栾廷玉道:“哥哥必然已有安排。” 曹cao笑道:“那老头虽然被我一时瞒过,最多明天,便要醒悟。不过敌在明,我在暗,倒看他能施展出什么补天手段。” 想了些道:“牛皋同我星夜出城,去迎秦明,先去登云山藏身,待后续人马到齐。” “栾教师你们四人,不要在大店住宿,让穆弘兄弟领着,去寻那等开私赌的场子,假装赌博,权且安身。待我人马到齐,他若不防,我便长驱直入,自然万事大吉,他若有备,我便明攻他西门,暗地里却带人去东门外埋伏,你等听我攻城,石秀和周通便联络乐和,救出邹家叔侄,放出犯人,自大狱中闹将起来,栾教师和穆弘两个,去东门放火杀人,里应外合,取他城子。” 众人听了大喜道:“如此安排,岂有不胜之理。” 当下众人尽食一饱,各自分头行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