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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药肯定是不想让这些白道人士知道邢大侠死在自己手上,于是试探道:“左前辈为何觉得邢大侠的事会与那仇方有关呢?” “彭家出事后,我也曾去信给在那一带隐居的邢大侠,希望他能留意一下。说不定是他发现了什么线索,反而被仇方所害。” 柳观晴眉头皱起,说道:“邢前辈隐居多年,父亲说让我们没事不要去找他。原本我还想顺路去向他请教剑法的,却不想……他隐居的地方少有人知,仇方不过是个杀人越货的刺客,武功也肯定不如剑痴前辈。应该是误传吧。” 左仕嘉叹了一口气:“仇方的武功究竟如何,但凡见过的都死了,也不好说。彭氏祖宅是后族发迹之地,守卫森严。能混进去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三人,其武功之高恐怕已经不是寻常刺客了。因此我才邀请了柳盟主,希望能多带些好手,发现了那仇方也能多几分胜算。没想到柳盟主没空,柳贤侄又是只身前来。” 柳观晴说道:“左世伯不用担心,我拿了父亲的盟主令,会在城中多召集一些好手。现在只差那仇方藏身的地方。谢老弟可否现在就卜一卦,看看那凶徒究竟在哪里?” 两人目光都定在了谢无药身上。 谢无药点头应道:“那还请左前辈借在下一些纸笔,以便我制符篆寻人。” 柳观晴问道:“刚才你只是观望了左世伯就算出了后面的事,为何这次要纸笔?” 谢无药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一来我没见过仇方,二来他应该是故意藏匿。素未谋面只听你们说了线索样貌,与当面望之以测未来肯定方法不同。” 左仕嘉顿时觉得有理,亲自取了上好的笔墨纸砚。其中就有一款相对坚韧的信笺纸,比普通书画的宣纸看起来硬实一些。 谢无药选了一根趁手的笔,写好了一篇鬼画符。用毛笔写花体英文四面修饰一圈,看起来图案很复杂,带着一种对称的美,然后他迅速将这张纸折叠成了一个元宝的模样。举在手中念念有词,而后以魔术手法将那纸元宝凭空变没。 这一套手段,谢无药是特意练习过的,作为公司年会上的一个小节目表演。当然那时候并没有鬼画符的环节。不过为了让仪式看起来神秘,加入了文字符篆的纸元宝,更高大上一些。 仪式完成谢无药说道:“我已请托附近的灵物依照形貌寻找线索,估计一个时辰之内能得到消息。左前辈,我们先告退,有消息了再来打扰。” 如果一开始就用“符篆”寻人,与江湖术士一样很难取信于人,但是有了卜算左仕嘉喜得贵子的事铺垫,谢无药鬼画符这套手法行云流水的用出,顿时让人觉得更加高深莫测。 这年头虽然早不像上古时那样崇拜神仙精怪,民间也很少能见到真的得道高人,不过总有巫卜之术广为流传。高端点的请神驱鬼,普通一些的能掐会算,在民间帮忙寻物寻人,时有灵验。谢浩然为天子亲信,除了常规的文武人才,培养会卜卦寻人测吉凶的偏门奇才,也似乎不足为奇。 左仕嘉感叹谢无药手法神奇,此时对他身份再无怀疑,熟络的招呼道:“二位贤侄是不是匆忙过来尚未用早饭,我让他们送到书房来,我们边吃边等消息吧。” 谢无药刚才扯什么等一个时辰其实就是想抽空把早饭吃了,暗中赞叹左仕嘉果然有眼力,不愧是黑白两道吃得开能混成家主的人。 柳观晴口头上推辞了两句,实际上也很饿,没见外,就与谢无药一起留在左仕嘉的书房内共用早饭。 家主的吃食肯定是全府最为精致上乘的,比客院里的招待上了一个档次。谢无药吃的心满意足,柳观晴也自认为是沾了谢无药的光,终于能吃一顿可口的美味。 吃了早饭,又用了一盏香茶,时辰也差不多了。 谢无药闭目作凝神侧耳倾听的样子,再睁开眼便说道:“左前辈,已经有了线索。城内是否有一座大赌坊,在城东。那赌坊下面有数间地下密室,藏了不少人。有人是被赌坊扣押的赌徒,等着他们的家人来赎人,也有为了特殊客人躲债行方便的。仇方就藏在其中,似乎毒发了,暂时应该跑不了。” “他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进城里躲着?他怎么中毒了,莫非他遇到了仇家?”柳观晴质疑了一句,却不是怀疑谢无药探知的结果,只是对仇方的行事不太理解。 “仇方收钱杀人,说不定还有尾款没拿到。或者雇主也想杀他灭口,才诱他来城中。那种恶徒中了毒倒也是罪有应得。” 左仕嘉议论了一句,又多想了一些,“说不定仇方知道一些隐情,我们若能生擒他,是不是就可以……” “这样的凶徒,何必留他性命。”柳观晴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谢无药的建议,不想与皇权争斗纠缠在一起,所以干脆的表态道,“不说这次彭家的事是否他做的,以前他杀人害命就已经罪无可恕。万一我们为了留他活命,让他有机可乘再次逃走,恐怕就不容易找到了。” “但彭强他们也不能肯定仇方就是杀人凶手,他们的情报来源不是特别可靠。若不问清楚就杀人,万一杀错了,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左仕嘉顿了一下又说道,“另外还有邢大侠的事,最好能有机会问一下。” 一提起父亲结义的兄弟邢大侠,柳观晴果然又犹豫了:“那看情况吧,我们多带些人手,是不是也通知彭强他们,若能生擒仇方,问清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