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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游望着父亲苍老许多的容颜,暂且压下心头思绪。他离开南地之后,练剑之外,便是打腹稿。这会儿,心下有数个开头。不过在那之前,还惦记着师尊的话。 秦子游:“爹爹,我既然回来了,便是有要事与你相商。但师尊方才提醒……” 秦老爷心道:看来这位仙师果然教子游敬慕。 他说:“我买了下人,只是为让他们与我同住。再过一盏茶功夫,他们便要来做活儿了。”不必担心没东西吃。 秦子游放下心,这才开始娓娓诉说。 秦老爷神情渐渐凝重。 这场父子谈话,进行了很久。 久到楚慎行将整个金华县转了一圈,遗憾地发觉,自己从前与唐迟棠等人买黄酒的地方,这会儿还在卖豆腐。 他只好转去别家,将身上道袍化作书生长衫,彬彬有礼,笑道:“你家这酒,也是用金井水酿的吧?给我来两斤。” 那卖酒人听了,抬起眼皮打量他,不急着打酒赚钱,反倒问:“听先生这口音,不是我们县里人吧?” 楚慎行一怔,心中转过些思绪,面儿上倒还是先前那点笑脸,说:“正是。” 卖酒人进一步问:“先生打哪边来?” 楚慎行眉尖微微一挑,察觉到,随着卖酒人的话,街上其他人也朝自己看来。隐隐约约,是往旁边挪了些…… 这都是些凡人,心思很好猜。楚慎行神识转了一圈,就能察觉到行人们似乎在恐惧某个方向。 楚慎行分辨着,缓缓说:“不瞒店家,是从钟离来。” 钟离郡在会稽以南。 这是实话。卖酒人听了,神情顿时松快许多,规规矩矩,为楚慎行打好两斤黄酒。这回,轮到楚慎行好奇,一面掏出银钱,一面询问:“我却不懂了,店家为何由此一问?” 卖酒人长叹一声,缓缓诉说。 一炷香工夫后,楚慎行登上市楼,看左右街道,心里惦念着卖酒人那番讲述。 原来七月至今,小小一个金华县,竟接连出了十数起命案,搅得人心惶惶。 楚慎行坐在市楼上,为自己倒酒。黄酒同样要热了才好喝,教秋露白要更柔更醇。楚慎行独饮,又将神识铺开,去听城中声音。 青藤攀上县衙墙壁,在隐蔽处滋长、游走。 “那些死人,一个个,都是打西面走水道回来的!” “我听人说,是染了怪病,肚里流脓啊。” “县令家的公子不也刚刚去姑苏赶考过,回到县里?” “……他那护卫已经没了吗,还敢说?” “总不会让县令公子染病。” “这可说不好。” 一声声下来,楚慎行心里有了谱。死去的十几个人,死法一模一样。皮囊还在,内里却被掏空了,只剩下一些脓水。最先那会儿,县衙里的仵作看这状况,甚至不敢验尸,生怕染病。 不过到后面,死人越来越多,却不见“怪病”传染。县衙里的人慢慢察觉,这兴许并非恶疾,而是另有他故。 仵作终于点头验尸,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县令束手无措,就差求神拜佛。 楚慎行听了一耳朵衙役对话,知道县令已经着手上报,想请儒风寺的仙人来看情况。 此外,金华县内倒是有个小道观,名为玉清观。观主一把年纪,却只是炼气中期修士,平日里,至多在逢年过节、红事白事时走个过场,再画些平安符箓,好赚香火钱。面对县城中的状况,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楚慎行一面听,一面喝酒。他没有听唐迟棠说起此事,从这个角度看,多半不是什么大动荡。等儒风弟子过来,便能令一切平息。 楚慎行兴致缺缺。 他想:子游与父亲……与秦老爷许久不见,大约还想在城中住些时日。往后,他若想给秦老爷传授些修行法门,我也不好阻拦。 又想:子游是知道几个适合秦老爷的法门?《归元心法》并不适用于不惑之年的炼气前期,哪怕换了身体,秦老爷仍然更适合其他心法。 楚慎行心里转了一圈,挑出几个。他想好,等徒儿找来了,问起,自己便一一与他分说。 不过从清晨,等到正午。再到日头偏西,始终没见徒儿的影子。 楚慎行的两斤黄酒喝完,便准备下楼。他百无聊赖,觉得先前那些黄酒滋味平平,自己该找别家。 正考虑时,心思忽而一停。 他在市楼上,能俯瞰眼前街道。此地是凡人城池,少有修士经过,至多不过炼气期。楚慎行心态放松,没有布阵警惕。以至于秦子游从背后摸上来,笑嘻嘻地拍一下楚慎行肩膀,楚慎行才恍然发觉,徒儿竟然自己找来了。 “师尊!” 秦子游又绕到楚慎行面前,看着他,再看看师尊手边酒壶。 秦子游表情变换,从不明所以,到恍然大悟。 他未刻意掩饰,于是楚慎行看得分明。楚慎行低低一笑:“有话便说。” 秦子游往前凑些,嗅到师尊唇齿间的酒味。离得太近了,他甚至有些面热。不过看楚慎行不为所动,秦子游也镇定,笑道:“师尊,你醉了否?” 楚慎行自然否认:“怎会——你在想什么?” 秦子游摸摸下巴,指出:“可师尊方才的确未发现我。” 楚慎行冷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