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然而,当轮到了李兆做皇帝,这些,通通行不通。 如今的陛下孑然一身,和他有点血缘关系的基本都死了,唯一活着的那个是某王爷的私生子,人还是个傻子,被相国试图推成新帝的当日李兆就回来了,如今已经被李兆直接记到了相国名下。这走关系,没得走。 至于宴席,众所周知,陛下开宴席,没好事儿,上次开宴被送了美人的御史大夫刚过一月就被查出受贿的罪证,全家流放了。带着自己家女儿去宴会是送菜呢还是送菜呢? 有谋算的都把时间拖到了秋后,反正总是要选秀女的,届时送 进去,就稳妥多了。 相国府。 相国得知了李兆要去行宫的消息后拄着拐杖从位子上站起来。 “秦妃怎么样了?”他问道,声音嘶哑像条毒蛇嘶嘶发声。 “秦妃被割了舌送回秦国公府后便再没出过门,这一个月来,秦国公府购买了大量药材,应该都是用来给秦妃治病的。” 相国脸部的肌rou抽动一下,笑得僵硬,“秦妃这个女人可是狠人,把陛下去行宫的落脚点找人透露给她。”相国眸光里都是算计,“如今她被割了舌,离疯也差不了多远了。” 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长随点头应是。 屋外,侍卫又来敲门,“大人,那傻子又闹了。” 傻子是渤海王的私生子,又被李兆亲自下诏记到了相国名下,这就只能养着。 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相国搞出的一幕闹剧,假丧礼,假准皇帝。 相国听到他的消息,心里膈应得很,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砚台就往门上砸去, “只要活着就行,具体怎么做你们这群废物都不会吗?” 门外的侍卫赶紧退开。 * 穗穗坐着马车和李兆一起去了行宫,“郎君,娘娘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呀?” 李兆神情恹恹,闻言面色淡淡,“谁知道。” 谭四还在家中吃鱼,李兆当初约莫算过,大约要一连整整小一个月才能吃完。 谭四娘也聪明的很,看着自己手里食盒装的松鼠鳜鱼便晓得自己为什么被安排每天都是全鱼宴。 男人的嫉妒心可真可怕啊。 所以这次,她选择了不去。 只是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穗穗她年纪还小,不要做糊涂的事情。 “唉。”穗穗叹了口气,手指搭上马车里的冰盆,娘娘这是怎么了? 踢雪乌骓从来没有拉过车,它识得去行宫的路,但都是自己撒开蹄儿就跑去的,还没有像现在这样。 没有拉过车的马不是好马。 踢雪乌骓像是新奇一般时快时慢。 这可苦了靠在车壁上穗穗,一个颠簸摇晃,她整个人就软脱了形直接朝着马车外的方向栽去。 朦朦胧胧的睡意瞬间被吓醒,穗穗瞪圆了眼。 她的衣服后领被人拎了起来。 是李兆。 穗穗扭头去看,便和坐在高位的李兆四目相对。 她的后颈因为回头的动作不可避免地碰到李兆的手指。 好凉快,穗穗心想,比冰还要凉快。 怪不着不热呢。 李兆松开了手,“起来。” 他有些奇怪,小包子怎么整个人都跟没长骨头似的,软趴趴的。 穗穗方才这一栽是直接栽到了马车上的。 她眨巴眨巴眼,慢吞吞的从车上站了起来,结果又碰到了马车顶。 “啊,疼。”穗穗揉着头,淡红的唇微张着喊疼。 傻包子。 李兆掀开车帘,直接跳了下去。 穗穗一惊,忙撩开车帘去看。 李兆是有武功的。但是他的速度往往太快了,几乎眨眼就到了穗穗根本没机会去看。 现在,穗穗有机会了,他轻点着足尖,在水面点过,身姿轻盈仿佛没有重量,只有水面层层荡起的波澜证明他确实是经过这里的。 他很快追上了马车,然后穗穗就瞧不见了。 前边的马儿像是忽然听了话,不再横冲直撞的胡乱走,速度逐渐均匀又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