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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臣炀拨开沾了血迹的白毛,舒展的眉宇再次紧蹙,这个渗着血迹的伤口呈两瓣半圆形,血印断续,明显是一个咬痕,当时应该被咬出了血,现在被他不经意之间一挤压,未经过处理的伤口再次破裂。 傅臣炀掰过苏淮年的脑袋,“谁把你咬成这样?” 顿了顿,没等苏淮年回答,他又道:“是猫咖的猫吗?” 苏淮年这回没无视他,坚定地:“嗷!” 就是你猫咖的猫。 果然。年年在家的时候一直享受独生子女的待遇,娇滴滴的布偶猫什么时候和其他猫共处过?一定是今天下午他被叫走的时候,年年在猫咖里受了其他猫的欺负。 傅臣炀说:“也怪我没想周全,你打人都不知道要伸指甲,哪里还打得过其他小猫咪,今天下午就不应该留你一个在猫咖里……算了,不让你去猫咖打工了。” 苏淮年心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傅臣炀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太懂?不过好歹自己不用再去猫咖卖身卖艺出卖灵魂,他这段莫名其妙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合了自己的意,事关自尊的警报被解除,苏淮年的心腹大患终于放了下来。 就连烧烤也吃得很香了。 开心撸串的苏淮年没有注意到傅臣炀若有所思的目光。 傅臣炀盯着猫雪白的右前爪,不知为什么,眼前的画面竟与今天傍晚时分,卫生间水龙头下少年白皙细腻的手腕重叠了起来。 今天的黄历难道忌猫咖,因为容易被猫咬吗?他家猫和他店的员工居然都被咬了。 话说这好像是第二次,他将他家猫和猫咖服务生苏淮年联系到了一起。傅臣炀摸了摸布偶猫暖融融的脑袋,轻笑一声,他感觉自己可能是有点魔怔了。 吃完这顿烧烤,苏淮年挺着吃撑了的肚子仰躺在床上,忽然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但傅臣炀已经在他身旁躺下,抚着他的背让他睡觉,苏淮年向来心大,于是不再多想,闭上眼睛就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一大早,来到猫咖遇到傅臣炀在店内打卡,他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说好的十只帝王蟹都哄不好呢丢!怎么一顿烧烤他就彻底失忆了! 《开店大吉》的每个嘉宾都领衔着三家店面,傅臣炀除了这家猫咖,还有一间DIY馆和一间咖啡厅,平常要在三家店之间来回奔波,因此总体来说待在猫咖的时间不算太长。 苏淮年发现自己捕捉傅臣炀的小雷达总是特别灵敏,往往在傅臣炀踏入猫咖第一步开始生效,在傅臣炀离开猫咖方圆十米后才暂时歇业。 可再灵敏,也不代表随时随刻都会自动营业。 苏淮年拿了一管营养膏,揭开盖子先闻了闻,一股说不出来、带着些许腥气的气味直冲了过来,有点上头。苏淮年啧了一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一年前刚到傅臣炀家,傅臣炀原本也是打算给他喂这种东西,被他嫌弃了个彻底,光闻这气味,就能猜到味道一定奇奇怪怪。 不过今天可不是他好奇心上头想要尝一尝,他是来喂猫的。 苏淮年刚来猫咖上班,小猫们都不太熟悉他,却十分熟悉他手中的营养膏,一见他走来就纷纷屁颠屁颠地围上来。苏淮年撩了撩长毛衣的衣摆,遮住他暂时还藏不回去的尾巴,坐在了地上。 加菲猫长着张哀怨脸,脸上的褶皱导致它好像总是在皱眉,苏淮年指尖用力,多给它挤了一些。 大胖橘简直像是上了色的猪,屁颠颠跑过来的时候仿佛煤气罐罐上了发动机,苏淮年有意想让它减肥,少吃点免得染上肥胖病,可大橘竟用圆溜溜的眼睛控诉他,苏淮年心一软,又挤出了一些营养膏。 他大概也算是明白为什么傅臣炀愿意给自己投喂各种好吃的。 大概就是因为美色吧。 猫咖里共有将近二十只猫,所有猫都围在苏淮年前身不停喵喵叫,场面颇为壮观。猫虽多,却很诡异地非常有秩序,小猫们不争不抢,静静等待排队。 站在苏淮年面前的变成了一只蓝白英短。 苏淮年挤出了黄豆大小的营养膏,敷衍了事,在英短茫然的目光中淡淡地喊号:“下一个。” 下一个是非常熟悉的蓝白小矮脚,昨天那只绿茶猫,和刚才那蓝白英短站在一起,除了腿的长短,两只几乎一模一样。 苏淮年拨开矮脚:“下一个。” 矮脚怒了。 苏淮年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轻笑,嗓音低醇,像是在喉间翻涌过。 他猛地回头,傅臣炀居高临下看着他,眼中笑意完全不加以隐藏:“在喂猫吗?” 苏淮年点头。 “为什么不喂它?” 他都看到了? 苏淮年表情僵硬了一瞬,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小肚鸡肠的时候竟然能被人现场抓包,但抓到了也无所谓。 “它太胖了,得减肥。”瞎话一抓一大把。 傅臣炀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如果比胖的话,那只橘猫不是更胖吗,你好像给它喂了挺多。” “橘猫自己放弃治疗,这只不一样,它还能再治一治。”苏淮年忽然意识到什么,语调微扬,透着诧异,“等等,你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着我?!” “……”傅臣炀咳了一声。 刚才他在和猫咖店长聊天。 聊着聊着,忽然发现飘窗前特别热闹,猫群之中的少年席地而坐,日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暖化了他的侧脸。少年握着的白色管身在太阳下反着莹白,不经意的一眼,他好像看到了少年指尖似乎捏着一段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