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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帆笑嘻嘻地自顾自地坐下了,还不忘不着声息地拉了一下易洲,示意他坐在旁边,说:“马叔你这么说就差点意思了,我们不过就一点小意思,你连这都拒绝就真的不够意思了。” “行吧,那也别绕来绕去了。”马富强坐了下来,给傅云帆和易洲递了两根烟,说:“那你们这次来找我到底什么意思?” 傅云帆推了一下手,礼貌地拒绝了马富强的烟,指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说:“不用客气,我现在不方便抽烟。” 马富强又看了看易洲,问:“你呢?抽一根?” “他也不能抽!”易洲刚想拒绝,傅云帆又赶紧接过了话,说:“我这手不是伤着了吗,医生交代了,不但不能抽烟,连二手烟也不能碰,不然会加重伤情。” 这样毫无科学根据的话估计也只有傅云帆才能编得出来,易洲只好附和着点了点头。 “二手烟这么毒啊,难怪我老伴总是不让我在家里抽烟,说对孙子不好。”幸好马富强也是个厚道人,听了傅云帆这么一说,连自己嘴里叼着的烟也塞回了烟盒里,说:“那就不抽了,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马富强转身在身后的饮水机里斟着水,傅云帆马上转头看了易洲一眼,一副求表扬的嘚瑟小表情。易洲又嫌又宠地笑了一下。 “不抽烟那就喝杯水吧,家里不怎么来客人,也没什么东西招呼你们。”马富强把两杯水放到了傅云帆和易洲面前。 “客气了,客气了。”傅云帆礼貌地接过水,说:“是我们来得太唐突,要不是事情紧要,也不会这么冒昧地来打扰马叔你。” “那到底是什么事呢?”马富强问。 “是这样的。”傅云帆跟易洲交换了一下眼神,说:“我们家中有一位长辈当年也是从恒峰孤儿院出来的,他之前在孤儿院生活的时候有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只可惜出院后就再无联系了。人老了嘛,总想着以前的事,我们这些小辈知道他一直想找到之前的那位老朋友,就想着看能不能帮他实现这个心愿。我们费了好多周折,才总算找到了马叔你这么一个知情人,希望马叔你能……” “你家中的这位长辈姓甚名谁?”马富强问。 “他是后来离开了福利院才自己另起的名字,听他说起过以前在恒峰孤儿院的时候叫什么牛宝的。”傅云帆说。 马富强认真地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没有全名很难记得起来,以前的事情也过去太久远了。况且他是几几年生人?跟我岁数差太远的也玩不到一块儿去。” “他是在孤儿院搬迁到新址的那一年离开的。”傅云帆试探着说。 马富强摸着茶杯说:“那应该就是跟我同一届了,我怎么就记不得有这个人呢。” 傅云帆打铁趁热,连忙趁机而入,说:“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不记得也正常。再说,当年同一届的孩子也不少吧?” “没有,我印象中跟我差不多岁数的一共就那么几个。而且……”马富强说着,突然又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且什么?”傅云帆嗅到了不一般的信息。 “这事我也说不明白了。”马富强摸了一把花生,剥着壳说:“我们那一年不是搬迁到新福利院吗,可是啊,有三个跟我一般大的孩子却在搬迁之前失踪了。” “失踪了?”傅云帆和易洲都同时竖起了警觉。 “嗯,以前的监管并没有很规范,有些事情为了避免麻烦都掩着藏着过去了。况且都是孤儿,无亲无故的,少了几个也不会有人来追究。”马富强说。 “我在网上看到报道说,失踪的是院长和几个老师。”傅云帆说。 “没错,院长和几个老师的确失踪了,那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年纪比较大的孩子应该都还记得。但那三个孩子失踪的事,估计就没有多少人会知道了,虽然住同一个院,但玩不到一块去的话,谁也不会留意谁。”马富强摸着茶杯,说:“他们跟我一般岁数,平时接触也多,所以我才清清楚楚地记得,换了别人也大多不会知道这回事。” “说不定我家长辈要找的老友就是这三个人其中之一,麻烦马叔你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说说当年的那回事?”眼看就要摸出新线索了,傅云帆强忍着内心的激动。 而一直不动声色的易洲也开始有点紧张。 “让我想想啊,让我想想。”马富强说着,开始回想起往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一个叫易扬,一个叫何长生,还有一个是女的,叫何丽丽。何丽丽跟何长生还是双胞胎兄妹呢。”马富强说。 马富强后面的话傅云帆和易洲都没听太清,一个易扬就已经完全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姓易的,会是易天安吗?看来这次是找对地方了。 “马叔好记性啊,这么多年了,还能记得起他们的名字。”傅云帆不敢贸然地着重问起易扬,只能转弯抹角地奉承着。 “老了,再过几年恐怕就记不得了。”马富强说:“不过易扬和何长生当时可是对抗院长的领军人物,就像现在学校里的学生代表似的,又跟我岁数差不多大,所以我印象就比较深。” 对抗院长的那算哪门子的学生代表啊?顶多算个学校霸王一把手吧。傅云帆一直以为在那个年代那个背景下,学生们大多都是唯师长之命是从的,敢于反抗的人都是真英雄啊,傅云帆不禁泛起一阵莫名又怪异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