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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斜则端起一脸“一致对外”的冷漠,下巴冲着盛愿的方向一点,淡淡地对西利道:“这件事我还没跟盛愿商量, 以后再说吧。” 还不等西利说话, 他又毫不客气地开口道:“看起来我们以前的关系也没那么和谐,虚情假意的那一套就没必要玩了, 就算以后我会留在Gen,那也是为了盛愿留下的, 跟你、跟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还有,我也不喜欢谁过度关心我的闲事,告辞了。” 西利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又故弄玄虚道:“其实我那天告诉你的也并不全都是实情,至于哪些是真相,可以问问你身边的这位。” 言下之意就是他仍然被盛愿蒙在鼓里了。 桐斜最烦这种有话不会好好说,就会穷抖机灵兜圈子的烦人精,明显就是在挑拨他跟盛愿的关系,桐斜正要开口教他怎么做人,就听到身旁的盛愿淡声道:“走吧。” 说完盛愿转身就出门了,桐斜只好把到了嘴边的口舌神通收了回来,急急忙忙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桐斜老老实实地跟在盛愿身后,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盛愿,你生气了?” 盛愿脚步一顿:“没有。” “我不是……我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想如果西利不告诉你的话,你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了。”桐斜的声音越来越低,蚊子似的“嗡嗡”道:“那什么,我不想看到你生气。” “我不会跟你生气。”盛愿看他垂眉耸眼的样子,无奈地低声说:“只是西利这个人心术不正、诡计多端,我怕他会在暗中对你不利。” 桐斜不屑地冷笑道:“那就看看有去无回的是谁。” 这种话放在以前是不可能从楚徊嘴里说出来的,“楚徊”的强大是口耳相传、通过别人的描述才为人所知的,而他本人惯于不动声色,所有智慧与计谋都藏在心里,时常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所以楚徊能跟西利分庭抗礼,但盛愿会怕桐斜被有心之人算计——毕竟三岁的智商确实不顶什么用。 虽然桐斜不至于被称为“三岁弱智”,但归根结底只有三年的记忆,又过的随性自在,没人敢跟他玩什么心眼,所以不懂人心叵测,对于机关算计还是不能手到擒来。 ……但是没关系,以后他会在桐斜的身边,没人能够伤害他。 “你跟我去办公室,还是我先送你回家?”盛愿轻声询问。 桐斜想也不想:“我跟你一起。” 于是两人肩并肩回到“楚徊”的办公室,桐斜无所事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盛愿坐在一旁,把“敌方势力”打理地井井有条,这感觉还真是格外复杂。 . 这周周六的时候盛愿没去工作,跟桐斜带着雪狼一起,一家人“开心自驾游”去了。 以前桐斜日常游手好闲,没什么正经事做,经常带着雪狼到大森林里去玩,雪狼虽然已经三岁多了,还是孩子心性,爱嚎爱疯爱蹦跶,在盛愿家里安分守己地呆了两天,没摔锅碗瓢盆,也没有蹦床待遇,可是憋坏它了。 盛愿把车停在雪山脚下,桐斜一开车门,雪狼就“嗷”地蹦了出去,几秒钟就不见豪放的狼影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排可爱的爪印。 ——要说二人能磕磕绊绊地走到今天,最大的助攻手绝对是小雪狼。 当时桐斜跟盛愿第一次见面,其实没有“一见钟情”的缘分,如果不是雪狼死死咬着盛愿不肯撒口,死皮赖脸地倒贴人家,以桐斜不喜生人的冷脾气,跟盛愿顶多就是一面之缘,不可能有这么长的后续发展。 这叫什么,千里姻缘一狼牵。 “不如以后就叫它‘鹊桥’,”桐斜心想,然后他抬眼挑了一眼盛愿,故意开口道:“三年之前我应该也没给雪狼起个名字吧,以后就叫它鹊桥怎么样?” 盛愿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他的意思,耳朵尖不自觉又红了一下:“嗯,你觉得什么都好。” 盛愿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了,桐斜就是在口头上撩了他一句,就好像对他做了什么“大不敬”之事。 “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桐斜无奈地想。 盛愿打开车门下车,吭哧吭哧地把野餐的工具食材从后备箱抬了下来。 桐斜也费力地挪脚下了车——因为雪地上太冷了,现在又是化雪的时候,临出门前盛愿把他裹成了一个球,秋裤、毛衣、羽绒服,保暖三大件一样不落,桐斜强烈抗议未果,只能无比圆润地滚出了门。 从小就知道养生,老了以后不得老寒腿,挺好的。 盛愿把方形毛毯铺在雪地上,从便携冰箱里拿出奶酪、火腿、三明治,猪rou脯、小甜点、卤汁豆腐干,还有薯片坚果等等零食——桐斜本来偷偷摸摸地塞进去了一瓶刚买回来的香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气泡苏打水。 他又不敢问,只好坐在一边装作无事发生。 这里的雪层虽然很深,但覆盖区域有限,漫山遍野的雪松四季常青,透着生机勃勃的绿色,不至于让人眼花雪盲。 雪狼围着山头撒了一圈的欢,回来之后四脚并用地朝桐斜冲去,掀翻了一路白雪,炮|弹似的扑腾着“狗刨”而来,然后一跃而起猛狼落地—— 桐斜整个人被它扑到了雪里,“大”字型陷了进去,几乎瞬间就被雪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