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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果那些动物只是受了伤,一时还没有死,它们就会呜呜地叫,不断地发出哀嚎。我们把车开到大坑旁边,将它们直接卸到大坑里,而这只小狮子狗一直想放设法地往上爬。我们都没有子弹了,没有办法送它上天堂。我们的枪里一颗子弹也没了。所以,我们只得把它推进大坑,然后就那样生生地把它活埋了。时至今日,每当想起那只小狗,我仍然会感到十分难过。 但是,那里的狗比猫多。也许,当它们的主人离开后,这些小猫也走了?或者,它们全都藏起来了?那是一只很小的家养狮子狗,一只被主人宠坏了的宠物狗。 相对而言,我们更愿意从远距离射杀它们,如此一来,就不会出现你和它四目相对的情景。 你必须要练就一手好枪法,做到一枪毙命,不然,事后你还得补一枪。 这就是我们;人类;世界上唯一明白事理的生物,可是那些动物也是生命,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些行走的灰烬。 马;当你把它们拉出来射杀的时候,它们会歇斯底里地仰天嘶鸣。 我要补充的一点是;任何一种有生命的物体都有灵魂,即便是昆虫也不例外。这只受伤的母鹿;它躺在那里。它想获得你的同情和怜悯,但是你却端起枪,杀死了它。在它生命的最后一刻里,它明白了一切,它那道冷冰冰的眼神几乎与人类无异。它恨你。或者,它在哀求你:我也想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我告诉你,你必须练就一手好枪法!相对于用枪打死它们而言,活活将它们打死更加残忍。射击是一种体育项目,一种体育活动。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没有人会去打扰一位垂钓者,但是射手却无法享受同样的待遇。这不公平! 射击与战争;这就是一个男人一生的主要活动。一个真正的男人的 mdash;生。 我无法把这一切告诉我的儿子。他还是个孩子。我在哪里?我干了些 什么?直到今天,他仍然以为自己的爸爸去那里是为了抵御外敌或守卫某个地区。他还在做着他的战争梦!他们在电视上也是这样宣传的:军事装备,不计其数的士兵。那里真的有很多士兵。我的儿子问我:爸爸,你在那儿是不是也像士兵一样? 电视台的摄影师和我们一同进入了隔离区。还记得吗?他哭了。他是一个男人,但是看到那儿的一切后,他哭了。他一直想看看长着三个脑袋的野猪。 是啊。那里的狐狸眼看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冲进了树林。装模作样的男人,你要去哪里?我不是个装模作样的男人,我是一只来自切尔诺贝利的刺猬。哈哈哈。正如他们说的那样,让我们把安静的原子塞入每个人的家中! 让我告诉你吧,每个人都会像那里的动物一样死去。在阿富汗,我曾经目睹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我自己也曾经腹部中弹,躺在太阳下。那里简直热得出奇。我都快渴死了。好吧,我当时想,我会像一条狗一样,死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人流血时的样子和动物一模一样,就连那种疼痛感都一样。 在那里,警察和我们在一起;他已经疯了。他为那些暹罗猫感到难过,他说,它们在市场上的价格贵得离谱。它们是那么的美丽,而他也是一个男人hellip;hellip; 一头奶牛领着自己的小牛犊在路上行走。我们没有开枪杀死它们。后来,我们也不再开枪射杀那些马。牛和马都很怕狼,但是一点也不怕人。不过,马也有它的自卫方式,能够暂时抵挡狼的进攻。所以,那些狼首先选择了对那头奶牛下手。这就是大森林里的弱rou强食法则。 他们把那些牲畜从白俄罗斯运往俄罗斯,然后卖掉。有些母牛被查出己经患有白血病,于是,他们就打折出售。 最令我感到悲哀的是那些老人。他们走到我们的车旁:孩子,你们 能去我家看看吗?他们一边说,一边把钥匙塞进我们手里。你能给我拿些衣服过来吗?还有我的帽子。与此同时,他们又往我们的手里塞了一些钱。我的狗现在怎么样了?狗已经被杀死了,你的房子也已经被洗劫一空。他们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你该怎么对他们说?我没有接他们的钥匙,我不想欺骗任何人。有些人接过钥匙,然后问道:你把伏特加放在家里的什么地方呢?你把它们藏哪儿了?随后,那个老头就告诉了他们。他们最终找到了整整一牛奶罐的伏特加。 为了筹备婚礼,他们请求我们帮他们杀死一头野猪。这是他们的请求。野猪的肝脏在你的手中融化了,可是他们还是抬走了野猪;为了婚礼。为了洗礼仪式。 我们也为科学研究猎杀动物。有一次,我们射中了两只兔子、两只狐狸和两头野山羊。它们全都受到了辐射污染,但是我们还是用各种办法把它们烹饪了,然后吃掉。起初,我们也有些害怕,但是现在,我们已经习惯了。你总得吃点东西,而我们又不可能全都搬到月球或其他星球上去生活。 有人在市场上买了一顶用狐狸皮做的帽子,结果没戴多久,他就秃顶了。一个亚美尼亚人只花了很少的钱就从一个从隔离区回来的人那儿买了一挺机关枪;可后来,他却死了。人们开始自己吓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