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书迷正在阅读:科举逆袭:最强女首辅、撕裂、孤城 (1vs1 高H)、一期一會《短篇集》、倒楣千金-绅士俱乐部3、[兄弟鬩牆之一]一切都是為妳(終)、世界探宝异闻录、当医生开了外挂、sao狐狸精的yin乱日常、孕喜攻略
如果食人量多,又专注修炼,那么他们就会成长为真正的邪魔,实力之强足以媲美亚巴顿麾下的“七宗罪”。 当然,他不会给他们成长的机会。 纪斯往一旁看了眼,待见到被八卦阵挡在外头的军人陆续进入工厂,又进入安全地带后,他往前跨出一步,缩地成寸,去往跑得最远的妖魔身边。 彼时,军人们虽然到场,却没有冒然插手。只是谨遵纪斯说的“找块视角好的地方围观”,便站军姿一动不动了。 他们发现,身边有三两只妖魔在惊慌失措地奔跑,但像是看不见他们的人一样,急匆匆地换了个方向狂奔。 为首的长官伸手一探,就见一层水光浮动在前,又在他一碰之下如涟漪扩散,眨眼间平息下去。 “这是……”屏障吗? 他收回手,对后方的兵说道:“大祭司安排得很稳妥,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看看——他到底想让我们看什么?” 副官:“看他揍人?” 长官摇头:“没那么简单。” 事实证明,后续发展确实没那么简单。他们看到,大祭司落点的方位有一个头戴羽毛编织的冠、浑身涂满图腾华彩的男子凌空飞起,高举着一柄骷髅权杖,大声吟诵着他们听不懂的咒文。 红黄白织成的布褛挂在他身上,随着狂风渐起掀开一角,露出他前胸后背上狰狞的凶兽图腾。 黑风起卷,雾气融为一体,就见一头双眼猩红、毛发如钢针的巨狼凝为实体,浑身黑烟翻滚:“嗷呜——” 咆哮袭来,吹得飞沙走石一片。纪斯默默地注视着狼,不语。 而在他身后,刚捧起瓜的军人吓得连瓜都掉了:“这是什么?”大型vr观影体验现场吗?虽然他们从军时娱乐项目匮乏,但他们也知道这种特效和场景简直跟魔幻片一模一样! “不是妖魔吗?妖魔不都是从人变成怪物的吗?” “你不说是妖魔,我都以为这也是个觉醒者!” “光用眼睛完全分辨不出哪里不对!” 只这三句交流,顿时让长官和副官脸色大变。他们终于明白纪斯要让他们看什么了——见识妖魔的新品种,回去后必须立刻排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紧接着,纪斯的声音响起:“这是萨满,以中洲的说法而言,叫‘出马仙’。” “出马仙,是有通灵力的人类和修到有成的精怪组合而成,是互帮互助的关系。”纪斯解释道,“精怪附于人,人作为‘弟子’助它们修行——或帮助人解决难题,或帮人拉扯姻缘以增进自己的修为,功德攒够了,自得圆满。” 军人们听得一愣一愣的,而在他们面前,那“萨满”变化再起,竟是从肚脐处长出了一丛丛蜿蜒的藤蔓,像张开的大嘴,冲人旋转绽放再咬合。 “但精怪同人,也分好坏。正如你们卷宗里记载的槐山奇案,一男子连连夜梦狡蛇,要他每月送活猪给它,若是不送就吃了他。男子当这是一场梦,但日后确实失踪了。” 有人脸色微变:“那是一桩悬案,后被判定男子应该掉下悬崖,被大水冲走了……” “不,它们一直存在。”纪斯道,“正如此人,他与一头食人恶狼合作,堕落之后,双方的能力都会增幅,狼兽也成了形体。” 话落,恶狼转瞬即至,萨满的毒藤紧随而来。气氛一触即发,萨满单手撑开脖颈前的大珠,狂念咒语。在藤蔓翻飞中,恶狼浑身钢针如刺,张开大嘴咬下。 纪斯提着权杖,一把落地。 “叮”,仿佛是水晶球碰撞的轻响——白色光晕从指甲盖大小扩张成巴掌大小,突兀地呈圆暴涨,旋转着急速飞出,圈过恶狼也圈过萨满,直到飞出很远很远。 萨满一惊,反复摸着自己的身体。却见没缺少零件,顿时乐坏了:“哈哈哈!什么屁用也没有!我还以为你是个……” 沙沙沙……这是肢体沙化的声音。 “轰——”萨满和恶狼一起,顺着光圈延伸的方向化作漫天的沙尘,灰飞烟灭。 纪斯淡淡道:“花里胡哨的。” 军人们:……您果然朴实无华。 与此同时,被恶狼禁锢蚕食的魂魄从它腹中涌出,在光的净化中旋转着飞向天际。有不少灰黑色的光点沉淀,起起伏伏地来到纪斯身边。 它们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做这种选择,只知道……这个人身边好温暖,很安全。 时间过去不知几何,它们早被磨得灵光尽失,唯有放不下的执念在心口,等着一场彻底的救赎。 【我杀了我的朋友,我杀了他……】 【我杀了他,我怎么可以杀了他,阿凌……】 一帧帧画面翻过,无数的记忆和痛苦向他袭来。纪斯却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伸出手,温柔地拂过一个个无法解脱的灵魂。 “不要哭泣,他在彼岸等你。”纪斯柔声道,“要是觉得自己伤害了对方,那就去他在的地方亲自道歉吧。” 灰色在层层褪去,白光在缓缓升起。 光晕之中,纪斯托起了他们,一个也没有落下。 升华,飞起,归去,这是他对万物的大爱,也是他对生命的宽恕。灵魂不该活在痛苦里,而是该活在爱里。物欲横流的尘世可以囚禁人心,但禁不了向崇高飞去的灵魂。 【谢谢。】微弱的声音。 【再见……】诚挚的祝福。 华光消失,纪斯静静地看了会儿天,随后朝最近的妖魔走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军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女巫以血为祭召唤了恶魔,满脸麻木地看着一个满嘴银环的男子从后背分裂出一个女人,两者都变成美到极致的形体和面孔。 他们晕头转向地被灌了一堆玄学知识:“女巫召唤的恶魔层次,可以从她献祭的东西来看。点的是蜡烛,召的是一般灵体;送的是药草和食物,唤的是能力较多的助手。接下来是指甲、头发、活物和活人,要是用自己为祭……你们若是撞上了,就快跑吧。” 接着女巫花里胡哨搞完后,人没了。 “这人信奉的邪神来自瑜伽,修男女同体的身,汲取人的欲望而活。无论男女,要是抵不住他给的诱惑进而一步步坠入深渊,到最后都会成为他的养分。” 他看到,这妖魔极善于玩弄人类的感情。只要是它看中的猎物,它都要用各种方式搞到手。而一旦得手,就是它通过感情折磨男女、汲取能量的开始。但凡他们还爱它,就会变成它的奴隶。 “真是脏极了……”纪斯第一次蹙眉。 难得多话了一些:“你们记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能量场。与人相爱,与人交往,与人办事,就会形成能量与能量的交换。” “如果你持身正却交了恶友,他却不能被你的能量转换,那他的能量场迟早会给你带来麻烦。”纪斯继续道,“所以,你们的祖宗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理适用于爱侣和夫妻,亲密关系的能量交流会更多。别仗着自己是个男人就觉得可以胡来,气息一旦驳杂,命数就会发生变故。” 纪斯连碰也不愿碰那男女身,几乎是冷着脸干掉了它。 而这只妖魔体内,盛放的男女灵魂几乎爆表,连纪斯看了都——没忍住抽了一下嘴角。他是真没想到,这时代能开放至此,这群后悔不迭的灵魂生前,只需要通过一个小小的程序就能春风一度。 大概是看了太多辣眼睛的画面,纪斯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军人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接受的知识太多产生了错觉,他们好像看到大祭司握着权杖的手,在微微颤抖? 嘶——这咋了啊? 纪斯吐出一口浊气,实在有点心累:“……你们,回头告诫身边的人,就说……说一人一个伴即可,若是脚踏双船、伴侣无数,不仅扯一堆因果,还不能觉醒。” “一生一世一双人最佳。若是一方令另一方痛苦,及时止损才好。”看看这群把自己搭进无底洞的男女,有部分到现在还神智全无。 把自己的能量倒贴给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值吗? 纪斯不能理解,他只觉得这做法亏大了。但见众生惨相,他又禁不住思量,所谓的“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有些魂魄明知不能再继续,却还情不自禁。 是邪术还是降头,亦或是本能? 他静默片刻,依旧无果。最终,他挥挥衣袖送走了他们,找上了下一个。 就像瓮中捉鳖,纪斯一个个消灭了它们,而与之形成惨烈对比的是,章岩那头的战斗还没结束,甚至仍处于白热化状态。 章岩与那邪道你来我往,一个凭过硬的体质和能力硬杠,一个朱砂桃木剑符箓无数。他们打得越来越白热化,招招见血,还露出了白骨。 倏忽间,那邪道扬起了一个黄色的大幡,十几道带子垂下,有凄厉鬼啸传出。一时间天地风起云涌,看上去能量庞大得很。 军人们本以为纪斯会去帮忙,谁知这位看了几眼就踱步到他们身边,找了块好地坐下。 相顾无言。 长官:“您不去帮忙吗?” 纪斯:“我打了十个,很累了。”关键是有些画面太辣眼睛,对他的精神造成了冲击。 长官:……行,您说累就累吧。 没多久,喊累的纪斯做起了现场直播:“那是招魂幡,普遍用于招魂。你们祖宗造它的初衷是为了招在战乱中枉死的魂魄,送他们往生,怎么想也是大功德。谁知转到后代手里,竟被玩成了招活人魂魄和恶鬼的阴物。” “你们太对不起祖宗了。” 军人们:…… 那头,万千厉鬼咆哮而出,如有实质的形体扑向章岩,撕扯起他的血rou。人人都以为章岩要完,殊不知半人半僵的章岩不仅不怕鬼气,还能拿它大补。 这下可好,邪道遭殃了。章岩一声咆哮震断了招魂蟠,再度与他缠斗一处。 “僵尸,跳出六道之外,不在轮回之中。似人似鬼似修罗,成旱魃便是无敌了。”纪斯道,“章岩的际遇……也算通天了。” 远处的战斗渐趋尾声,而纪斯的话在众人耳边响起。 “知道我让你们看这些是何意了吗?” 长官颔首,接下来,就是对中洲境内的香火之地的彻查了。他们会整合这方面的人才,再通缉这方面的危险分子。 “走吧,去看看孩子们。” …… 京都基地,小觉醒者本早早入睡。可惜,总有那么几个孩子不按牌理出牌。 一个是摸出去想偷酒喝的女孩,一个是想抱着布娃娃睡觉的男孩。还有睡着后忽然被惊醒的舒雨听,以及这么晚还呆在画室的东东。 画架之上,白纸之内。 男孩画了一个头戴黑帽的北欧女子,随后安静地看着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和画中一模一样的女人。 ※※※※※※※※※※※※※※※※※※※※ ps:女孩:当朕的奶瓶被掀翻时,朕就知道,朕必须加入战局!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缕光 大道三千, 术法逾万,既然有能换命窃运之人,自然也有能养鼎夺舍之辈。虽说东西方的体系不同, 但在力量的运用比较接近。只是比起东方的全面系统, 西方的较为剑走偏锋。 譬如让一个人由丑变美, 东方崇尚洗精伐髓、相由心生,西方选择支付代价、如愿以偿。 他们选择更便捷高效的法子去获取寿数、财富和美貌,哪怕这方法会让他们失去宝贵的爱情、生育力或善良。 但能成为邪恶巫师的人从不是善茬, 在他们眼里,常人坚守的一切价值观和道德底线,就该是最先被他们抛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