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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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几个大v的冒头;其次,是一群明星的下场;再次,不少正规企业号加入队伍;最后,全国异常事件联系处直接关注了他! 这节奏,等同于“官方正在看着你”…… 换成常人,此刻应该已经站了出来,不仅对各方关注表示感谢,还会进一步明确自己的中洲立场,委婉地拒绝别国的橄榄枝。 然而纪斯不是常人,哪怕全世界的焦点都集中在他的“道场”,他也能做到半句话不给。甚至,他连手机都没开。 别问,问就是忙着养白菜! 纪斯让司诺城承包了一处游泳馆,随即毫不留情地一挥手,把他和祁辛黎送进了冷冰冰的大池里。 夏季专用的游泳馆,在冬季从不营业,也没有空调和地暖。南方湿冷,北方的狼一来都能冻成狗,而寒冬腊月的水冷得彻骨,稍微一碰就僵得神智全失,更何况是囫囵个儿泡在水里。 可惜,纪斯微微一笑,他们不敢不泡。不让脱衣,莫得暖气,这羽绒衣裤一沾水,瞬间成了几十斤的负重。 冷!冷死了! 纪斯笑道:“你们愣着做什么?一个挥刀三千次,一个念经三千遍,还需要我提醒吗?” 司诺城:……今天的课题是跟水斗智斗勇吗? 祁辛黎:……那么问题来了,在水里怎么念经?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同步深呼吸,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紧接着,祁辛黎的位置冒上来一串叽里咕噜的气泡,半晌,他拼命咳嗽着爬上岸,觉得快被溺死了。 他转过头,却见司诺城毫无动静,那水下的影子有模有样地动作着,仿佛已经渐入佳境。 祁辛黎陷入了沉默。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越是跟司诺城相处,祁辛黎越是庆幸自己年长,没跟这挂逼一个年段读书实乃万幸。 不然当时年纪小,要是处处被压一头,未免太伤自尊了。 可他还来不及高兴几分,就见泳池旁撑起了大型遮阳伞。 姜启宁和拉基化作两只勤劳的小蜜蜂,又是整桌子又是搬椅子,再订上十八杯口味不同的咖啡,整整齐齐地码在纪斯手边。 他们力求让纪斯舒舒服服地躺在靠椅中,像大佬似的戴个墨镜吞云吐雾,再漏出一两句有关觉醒的秘诀。 拉基殷勤地给纪斯递咖啡:“来,您喝!” 姜启宁殷切地递出花生米:“来,您吃!” 纪斯像个被伺候惯了的富家公子,理所当然地喝咖啡尝花生,惬意地窝进铺了绒毯的大椅里,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是!” 祁辛黎:……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念经苦修,他躺着享受;他腹中饥渴,他朱门rou臭;他单打独斗,他拥趸众多。这冷漠无情的人间是如此冰冷,只剩泳池的水还有点温度。 祁辛黎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可他万万没想到,更打击人的事情在后头。由于中洲语言博大精深,纪斯一句“你们下去吧”落在姜启宁和拉基耳朵里是两个意思。 姜启宁听话地站在一边,拉基却欢呼一声,二话不说扒到就剩个裤衩,噗通一声窜进了冰冷的水里。很快,他甩着头发冒出来,兴奋狂吼:“乌拉!” 众人:…… 哦,记起来了。乌拉人有三大爱好,喝酒、打熊、泡冷水澡。零下几十度,酒精七十五,敲掉冰盖泡入水,是灵魂的天性释放,是乌拉的精神归属。 看拉基,虽然只有一半的乌拉血统,但却完美地继承了该血统的外挂。他仰泳、蝶泳、蛙泳加自由泳,渐渐上头,呐喊欢呼。 司诺城忍不住冲上岸换气,脸色冻得发白。拉基像个快乐的小精灵,在泳池里来回徜徉,脸色红润有光泽,手脚半点不虚。 司诺城:…… 祁辛黎瑟瑟发抖地再度入水,脑子被冻得混沌起来,实在想不起“觉醒”的感觉了。他决定动动手脚,活络下血液循环。再不热起来,他怕是要僵死在池子里了。 祁辛黎艰难地划水,却见拉基给手表定时,开始了冬泳三千米的来回训练。这精神小伙一声“乌拉”,在水里游得比鸭子还快! 祁辛黎:…… 见状,纪斯的语气复杂万分:“你们两个觉醒者,居然连拉基都不如。” 司诺城:…… 祁辛黎:…… 太伤自尊心了! …… 上善若水,至静至柔。它能用冷来沉淀人的浮躁,用滴来打磨人的耐心,用急来锤炼人的肌骨,又能洗涤人的污秽,冲刷人的身心。 人之初,本就从水来。故而人泡在水中譬如复归母体的舒适,更易让身心灵三者链接。古来多少修行者偏好在瀑布飞流处静心明智,正是因此。 水是万物之始,亦是万物之精。 “不要让身体的感觉主导你的意志。”纪斯淡淡道,“放松身心与环境融入,用你的感觉去链接水中的能量,再汲取这股力量。” “不要因为寒冷而对它抱有戒心,别抵触它,去接纳它。” 五天的高强度训练,司诺城与祁辛黎已经耐得住刺骨的寒冷,只是对“链接”与“汲取”的步骤尚且生疏。 他们不知通灵,不懂丹田,就连最基本的吐纳都得从头开始学。所幸,俩学霸天赋极高又毅力十足,尝试几次便开了窍。 “静心。”纪斯放缓了语速,“记住链接和汲取的感觉,让你的身与灵合一。用灵魂去主导身体,使身体拥有灵魂的特性。如此,之后无论你身陷岩浆还是沉沦深海,都能保证rou身不毁。” “尽全力挖掘你的力量。” 司诺城闭着眼,淡金色的辉光笼罩着他,往外激荡着一层层涟漪。祁辛黎的蓝色气场给予回应,同样振开一层层波纹。它们相撞、振动、扩散,整个游泳池泛起了浪花。 磁场共振,相互提高。浪花越来越大,几乎到了惊涛拍岸的地步。姜启宁和拉基觉得浑身发热,像是在蒸桑拿一样。 “咔嚓!”泳池东面的瓷砖裂开了缝隙。 纪斯的大杖落地:“到此为止。” 第六天的课业结束,两颗湿哒哒的白菜爬上了岸。他们一人裹着一条浴巾,明明站在风口却不曾感到寒冷。这不是冻到麻木的感觉,而像是自身也成为了一滴冰水的感觉。 不,并不仅仅是水。 他们可以是这方空间的风丝,也可以是起伏在身边的尘埃,更可以是花鸟虫鱼、所有一切。万事万物是他们,他们也是万事万物。这种感觉……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没有任何的科学理论能解释它的原理,只能由人的内心和灵魂去感知、去体会。 祁辛黎喃喃道:“我现在每天念经升华灵魂,谁敢相信我之前是个学物理的博士生。” 司诺城轻叹道:“我现在每天修炼进化自己,谁敢相信我之前是个开公司的大总裁。” “你俩得了!”姜启宁手法娴熟地擦桌搬椅倒开水,“我现在每天跑腿打杂充当店小二,谁特么敢相信我是鲸渡船王的小儿子。牛逼大发了,我这辈子没干过活,全在这几天干齐了!” “你们都算了吧。”拉基吸溜了一嘴泡面,道:“我现在每天被你们叫‘拉基’,谁敢相信我之前有个体面的真名。” 众人:……对不起,我们实在没记起你的真名。 “我记得你有两个名字。”姜启宁忽然道,“我听你提起过,你的mama给你起了中文名,你的爸爸给你起了乌拉名。既然嫌弃现在的名字不好,为什么不用中文名?” 众人:…… 能让一个人舍弃三个字的名字而选择十几个字的名字,原因只能是三字名比长名的寓意更恐怖啊!不然谁会舍简求繁? 果然,拉基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斩钉截铁道:“我觉得‘拉基’太好听了!” 闻言,纪斯笑出声。 眼见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纪斯不着痕迹地收拢掐指一算的手,点拨道:“父母给予的生辰八字是每个人的核心力量,也是打开灵魂力量的密码。” “而熔铸着父母之爱的名字,是他们给予孩子的最大保护力量。”纪斯继续道,“承认父母给的名字,接受名字的寓意,相当于获得了双亲最真挚的祝福,它能为你带来幸运和守护,让你逢凶化吉、平安顺遂。” “寻常人只有一个名字,而你有两个,你真的要舍弃其中一个吗?” 拉基的脸纠结起来,皱成一团。显然,他陷入了天人交战的境地,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纪斯实话实说:“名字的力量,有时候需要连名带姓地叫全了才能发挥到最大。比如接受赐福的时候,我祝司诺城平安,他就会收到完整的祝福;可我祝‘拉基’平安,你只能收到十九分之二的祝福。” 全名十九个字,祝福只受了两个字,可不正是十九分之二嘛! 太亏了!亏大了! 拉基一咬牙一狠心,说道:“池牛壮!” 众人:……我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我的中文名叫‘池牛壮’!”拉基挠了挠栗色的头发,俊脸有点点发红,“我妈是乌拉人,第一次来中洲的时候我爸带她玩儿农家乐,她一见池子里的水牛就爱上了。” “她觉得水牛自由、强壮、矫健又威猛,不仅代表耕作和丰收,还有勤劳忠厚的品格,比熊好了一百倍!” “所以,她觉得孩子的名字该叫‘池牛壮’而不是‘池熊壮’。”拉基抽了抽嘴角,“我就问问,我爹妈给我起名真的是爱我吗?” “一个名字太土,人见人笑;一个名字太长,人听人忘。我本想成年后改名,我爸也同意了。结果我妈威猛不减当年,当晚就让我、我爸还有熊一起跪在了家门口。” 众人:…… 那么问题来了,熊又做错了什么? …… 驻留海螺湾的第九天,水尸鬼残留的痕迹总算被清理干净了。 许是进化得不够完善,它流的血不具备让生物变异的能力,散不开的尸气也并未招来啃噬魂魄的鬼物。倒是它死后的“势”依旧未消,让海螺湾顺利进入了“安全期”。 眼见海螺湾暂时无碍,纪斯一行人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难得有小半个月的平静期。”司诺城一丝不苟地扣上黑衬衫的领口,他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漆黑的瞳孔外罩着一层……淡金色? 他不禁靠近镜面,细看之下却没发现异常。 司诺城套上纯黑的风衣,问道,“下一站去哪?” “跟着云走。”纪斯仰头望天,再度看到了唯有大墓出土时才会见到的天象。 四丛瘦长的白云拉长成马车的形状,拖着车辇朝西北的方向飘去。它们受到磁场力量的指引化作了长长的队伍,像极了古时贵族出游的阵仗,颇为浩荡。 “西北?”司诺城蹙眉道,“跟着云走太笼统了,最好有一个具体的地点。你知道的,中洲太大,我们稍微偏移一寸就能拐到另一个城市去。” 纪斯道:“这一次,拐错也无所谓了。” “嗯?” “四麟拉车,鬼将绵延。云气横贯西北,多为人像,覆盖境内六省有余,暗示先有人祸,后有千年大墓出土。若是此祸一出,遭殃的便是半个中洲。”纪斯继续道,“如果没有控制住,那么中洲之祸,会撼动世界根基。” “难怪魔窟四地安分不造作,估计也是在等大墓出土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