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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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皇帝最近醋劲渐渐淡了,不然更添误会。 但那副画的玄机还不止于此,依琳公主从容道:“请陛下命人熄灭殿中灯盏。” 这下连蒋太后都觉得略微不妥,虽说是家宴,可保不齐鱼龙混杂,若出了意外可怎么好——哎,这个女儿,为了给程耀长脸,真是糊涂! 刘璋却不怕这些,坦然吩咐安如海:“照办吧。” 等四下里的烛火逐一熄灭,众人难免陷入忐忑,然则,就在依琳公主所处的方位,却徐徐露出亮光来——并非她打着灯笼,是那副画在发光! 原本生硬刻板的死物,此时竟仿佛活了一般,青松在晚风下轻轻摇曳,明月的光辉则愈发圆融婉转,好一幅才思精妙的画作! 饶是夏桐都不禁叹为观止,“这是怎么办到的?” 依琳公主骄傲的道:“这幅画并非炭笔所作,而是融合了程郎的巧思,以萤石、磷粉、萤火虫研和成末,哪怕地处黑暗,也能重现光明,陛下,您对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依琳公主的脾气虽然浅显又直白,但对程耀来说还真是一把好刀,如此简明扼要地把求官的目的表达出来——虔州落寞,因此想重返京城么? 皇帝却轻轻眯起眼,目光有些深邃。 夏桐心道程耀这回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皇帝欣赏聪明人,但可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有话不直说的聪明人——因为不易控制。 程耀的礼物虽好,却触犯了皇帝的忌讳,何况磷粉和萤火虫都不是能持久的东西,程耀以此入画,莫非是在暗示皇帝的统治不能长久么——他要是生在文字狱的年代,光这条罪名就能人头落地。 刘璋虽不至于如此多疑,对这份礼物也喜欢不起来。 依琳公主辛苦吹嘘了一番,就等着皇帝龙心大悦,亲口示以褒奖,谁知半天也没等来皇帝反应,她不免有些焦躁,“陛下……” 蒋碧兰适时地打断,“公主,程大人呢?怎的不见他过来?” 送礼可以让他人代劳,可谢恩总得自己露面吧。 依琳公主这才反应过来,程耀说是更衣,已经去半天了,怎么回事?就算皇帝当场授官,也得有人出来接旨吧。 依琳公主只得按捺下满腔狐疑坐下,将那副画作交给安如海好生收着,别弄脏了——她还打算日后向皇兄讨回来呢。 毕竟程耀都没送过她这般用心的礼物,依琳公主想想倒有点吃醋,心想等他回来,自己一定要让他绘一幅自己的肖像,不,绘十幅。 然则,直至宴会结束,也不见程耀现身。依琳公主这下更不安了。 夏桐道:“程大人会不会身子不舒坦先回去了?” 心里还有点幸灾乐祸,在皇帝的寿辰不告而别,这可是失礼大罪。 依琳公主立刻反驳,“不可能!” 就算程耀没跟皇帝请辞,好歹也该知会她一声,毕竟,她可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看了眼皇帝云遮雾罩的面容,依琳公主强撑着道:“陛下,您别生气,一定有什么缘故耽搁了。” 蒋碧兰亦跟着帮腔,“是啊,程公子不熟悉宫中路途,方才又有几分醉意,会不会胡乱找地方歇下了,依妾看,还是得着人仔细搜罗一番。” 夏桐心中一动,难道蒋碧兰想偷偷将程耀藏在关雎宫的寝殿里,再引皇帝去捉jian——没准是从赵飞燕那段偷情故事得到的灵感。 但,这是不可能成功的,别提关雎宫的守卫多么森严,有常青在,只怕程耀这会子已经扔进御湖里醒酒了——就算他熟悉水性,可在冰冷刺骨的湖水里泡一宿也够受的。 再说,宴会都过了大几个时辰,他早该自己爬出来了。 夏桐百思不得其解,皇帝倒是认可了蒋碧兰的提议,“那就派人去搜吧。” 宾客们早就各回各家,独留下一群妃嫔面面相觑坐在大殿里,心里都感叹今夜的古怪。 不管程耀会从哪个宫里搜出来,怕是都不容易善了。 安如海毕竟是陪伴皇帝多年的人,办事效率极高,不多时便面色凝重地返回,“陛下,程大人已经找到了。” “在哪儿?”刘璋冷声问道。 安如海面露为难,“请陛下随奴婢走一趟。” 显然兹事体大,他一个御前大总管都做不了主。 众人的心俱提到嗓子眼,恐怕事涉名节,安公公才会这样神神秘秘的。一时间倒有不少人望着夏桐——论起渊源,程耀也只跟这位昭仪娘娘有旧,难道夏昭仪将人私藏起来,准备夜间偷欢? 可今日是皇帝的正寿,她这么做也太大胆了些——那程公子还没俊美到让人失去理智的程度吧? 夏桐面上看不出什么,反而轻轻拉了拉皇帝的手,还好,很热,也没有发抖,可见皇帝是相信她的。 那么,就算关雎宫真搜出个大活人来,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一行人跟着皇帝浩浩荡荡向前行去。 比之众妃看好戏的模样,依琳公主的面容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狠狠瞪着夏桐,恨不得在她脸上凿出两个血洞——孩子都生了,却还想着跟旧情人私会,天底下怎么有这般不知廉耻的妇人? 夏桐泰然自若,当局者迷,她却是旁观者清。 清者自清。 蒋碧兰隐没在黑暗里,悄悄拂去唇边一抹淡淡微笑,没想到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夏桐甚至到现在还毫无所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果然舒服日子过惯了,就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想想待会儿皇帝看到程耀赤身露体躺在关雎宫的模样,蒋碧兰就一阵痛快。虽不能来个捉jian拿双,可这两人从前就风言风语不断,皇帝定然嫉恨,只消自己再从旁煽风点火,夏桐就算不被废为庶人,也会面临降位的严惩。那时,皇长子的抚养权便轻而易举到自己手中了。 蒋碧兰美滋滋地想了一路,只听安如海那尖利的嗓音,“陛下,到了,程大人就在里头。” 皇帝的声音却有几分古怪,“你确定……是这个地方?” 蒋碧兰迫不及待地抬头,却在看到梁上门匾的刹那骤然黑脸,怎么会,安如海将她们引来的,分明是麟趾宫! 众妃也是一脸懵逼,贵妃娘娘不是要陷害夏昭仪么,怎的却陷害到自己头上了? 依琳公主则感觉一个头变成两个大,情况太过复杂,她有点消化不了。 夏桐此时善解人意地上前,搀扶住蒋碧兰的胳膊,免得她临阵脱逃,“贵妃jiejie,不管是否误会一场,咱们进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蒋碧兰被她抓着,想装病都不能,少不得随在皇帝身后。 一行人乌泱泱进殿,愈往里去,一股黏稠靡艳的气息随之而来,只见紫檀桌上香烟袅袅,鲛纱帐内却被翻红浪,两具雪白的身体紧紧抱在一起,仿佛正在酣眠。 刘璋沉声道:“翻过身来。” 安如海于是熟练地走上前去,拿拂尘的柄将二人肩膀分开——夏桐莫名有种锅里正在烙大饼的错觉。 不过这场景还真是香艳啊,更离奇的是眼前这幕小电影的主角,居然是程耀跟贵妃的贴身婢女荷花。 蒋碧兰脸孔憋得紫涨,她再想不到人是何时来到自己宫里的,还伙同荷花那个贱婢爬上她的床——没错,这还真是她平时睡觉的架子床,如今却成了这对男女苟合的yin窝。 是栽赃?还是意外? 刘璋冷声道:“贵妃,你作何解释?” 蒋碧兰竟无言以对。 夏桐心想,这回她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身为贵妃却不能严正宫纪,还在自己寝殿里闹出这种丑事来,只怕这回该降位的是她了。 第104章 情信 在场俱鸦雀无声, 虽然预料到会看一场好戏,但没想到这场戏是贵妃自导自演,还涉及她的贴身宫女——这下不想闹大也难了。 人人瞠目, 还是夏桐最先反应过来, “陛下, 先派人把……他们叫醒吧!” 人赃俱获,可按照流程还是得审一审的,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定罪。 尽管这审问的过程无异于把蒋碧兰的脸皮一层层撕下来, 再放到地上踩。 刘璋点头, 使了个眼色, 便有侍人将那对交颈鸳鸯拉到地上,兜头便是一桶冰水浇上去, 丝毫不留情面。 很快两人便清醒过来, 程耀一脸的茫然无措,并未清楚发生何事,荷花则只是低垂着头。 接下来就该清场了, 此等宫闱秘闻,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眼看安如海如同驱赶牛羊一般将人赶出去,众妃心里十分遗憾——难得有场热闹, 居然不叫她们看个仔细, 简直像唱戏的唱半截就散场了,好不憋屈! 可怜蒋碧兰想走却走不了, 她的宫女犯了错,她自然难辞其咎, 当下强压住怒意, 冷声质问道:“荷花, 到底怎么回事?” 荷花拿一床薄被挡住酥-胸, 只顾摇头,两行珠泪却滚滚而下。 此举无疑令程耀陷入更不利的境地,同是与宫婢有染,但强-暴与顺jian差别可大了。何况,他压根不记得自己有碰过这女人,那会子刚出浣月阁,还未顾得上透口气,后脑便传来重击,再醒来已是这般处境——他可不信人在晕厥的情况下还能硬的起来。 今日之事必然是个局,是谁干的?夏桐,还是皇帝,还是依琳公主反悔不想嫁他了? 醉酒加上疼痛,程耀感觉脑子里乱糟糟,令他无暇理清思绪,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表明清白。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谁知刚刚抬腿,殿内便有宫女惊叫出声,程耀匆匆低头一看,原来连亵裤的带子都未系上,忙抬手整衣。 在场却已经有不少宫女脸红了,夏桐却是若无其事……嗯,就她刚刚看的那一眼,其实挺小的,根本吓不到人嘛——也可能是浇了冷水热胀冷缩的缘故。 等穿好衣裳,程耀方重新开口,“陛下明鉴,微臣是被人陷害的。” 蒋碧兰心虚的望着窗外,虽然是她起的头,可事情发展成这样,谁都不曾想到,她也很恼火呢! 刘璋冷笑,“谁陷害你,谁又能请得动贵妃宫中的人?荷花,你说说,是贵妃指使你这么干的吗?” 蒋碧兰忙道:“臣妾没有!” 又冷眼看着程耀,“程大人,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出了事就只会往女人身上推,未免太没担当了吧!” 尽管情况紧急,蒋碧兰还是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说法——她是不肯承认身边侍婢与外男有染的,为了降低损失,当然得说成程耀引诱在先。 荷花仍旧默默垂泪,这主仆俩一脉相承,知道眼泪是对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只消她这么一直哭,旁人就顾不上问她话了。 程耀只觉得百口莫辩,额上的青筋更是一条条鼓了出来,他自诩对付女人有千百种手段,谁知进宫之后遇见的一个比一个难缠。 在场这些女人里头,夏桐是指望不上了——没准正是她设计的。程耀只得向依琳公主求助,努力从腮边挤出两滴眼泪,“公主,你信我,我对殿下是真心的,这回纯粹是意外……” 依琳公主却只是冷眼看着这对赤身露体的男女,她身为皇女的修养让她做不到上前厮打那贱婢,可同样的,她对于程耀的滤镜也破碎得差不多了,就算真是圈套,难道傻乎乎地往里头钻? 她当初从茫茫人海中选中程耀,正是看重他的清高、才学与不落尘俗,如今发觉他与其他男人并无两样,那颗guntang的心难免冷却下来。 她轻轻向皇帝施了一礼,“陛下,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便漠然转身离去。 程耀发觉自己还是小看了女人,就连依琳公主这种十分好骗的,也有她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准则。 他以前还是太自大了——可惜,当他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 程耀被押进了暴室,毕竟在此之前,未有证据表明他与贵妃身边宫婢有过接触,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见色起意——这一点就对他很不利了。 蒋碧兰为了避嫌,已经自请禁足,那个宫女则被单独扣押起来,这等宫闱丑闻,明面上自然不宜外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私底下怎么处置,却只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夏桐从头到尾抱着吃瓜看戏的态度,既没进言让皇帝严惩,当然也不会帮程耀求情让皇帝宽纵,谁知道那人狗急跳墙之下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只求不连累自己便好。 但皇帝却是对程耀每日受刑的情状津津乐道,还会以一种格外温柔的语气向夏桐描述那些刑罚,夏桐听得毛骨悚然——她有理由相信,倘她真与程耀有染,皇帝定会以相同的法子来对付她。 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身上还有病娇属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