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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官服文牒上有记录吗?” 叶夜摇头:“文牒上都是搬迁记录,上面没有那对夫妻的名字。” “那就是藏起来了。”叶景行捏着缰绳低声说道。 “为什么藏起来?”他喃喃自语。 “这对夫妻是三娘子的亲生父母吗?”叶夜小心问道。 叶景行沉默。 按理应该是的,舒云宜和舒云柳被调换了人生,那舒云柳的养父母应该舒云宜的亲生木府。 可他下意识觉得不是这样的。 那种预感太过强烈。 王来招那日的话太过平静,更像是一种解脱和释然。 他在释然什么? 舒云宜的身世要查并不难,为何要特意交代,还交代的不清不楚。 “不过,我听说当年京都叛乱,官家短时间停留过这里,后来叛将追兵就是在这里交锋的。” “水意村接近渭河,太傅亲子江白就是死在这里的。” “不过那是十四年前夏日的事情了。” 叶夜谨慎地解释着。 “三娘子出生在冬日,和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联系。” “那一年太乱了,不然舒家也不会抱错孩子。” “不过只是听说,当日渭河附近所有村庄都被屠村,这些都是后来的人听说的。” 有个事情在叶景行脑中一闪而过。 “去死牢。”他勒朱缰绳,停在原处,脸色阴沉。 叶夜哎了一声,连忙驱马赶了上去。 玄明堂最近热闹得很。 回春堂被突然查封,老板暴毙,原先堂中养着的药童和大夫一时间没了着落。 足足五六十号人。 舒云宜心思络活,想起玄明堂如今人员缺少的情况,和玄子苓一合计。 两人赶在众人前面,把早就看中的人都招揽过来。 玄子苓最近在忙着安置新来的人,忙得脚不沾地。 原本人员稀少,空荡荡的院落,一下子热闹了不少。 舒云宜送走最后一个病人的时候,下意识朝着街尾扫了一眼。 夕阳暮鼓之下,是空荡荡的街道。 “娘子,你在看什么?”红袖上木板的时候,也跟着看了一眼。 舒云宜收回视线,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回春堂关了之后,麻生街都冷清了不少。” “哪里冷清,我看娘子从早上到现在都没休息过。”红袖不赞同地说道,“午饭也只吃了一口,小心饿坏了身子。” 她利索地关好门,掩住了屋外的昏黄日光。 “娘子以前也这么忙的吗?”红袖跟在她后面直皱眉。 “如今已经有五个堂口大夫了,娘子这边怎么还怎么多人。” 舒云宜叹气:“可就我一个女大夫啊。” 原先回春堂也有一个女科大夫,可她没招揽过来,那人自己回家开店了。 京都女大夫本就稀少,不少娘子夫人只愿意看女大夫,她恰好又有些名声,自然越来越忙了。 “那也不能饿着自己啊。”红袖惆怅地说着。 “没事的,学堂已经备好了,我有开女子医学的打算,到时候她们立起来了就好了。” 她说起这事就笑眯了眼,眸子却是亮晶晶的,语气坚定而自信。 “我要开全京都最大的医馆,我想让所有人都可以求医治病。” “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不会因为窘迫而耽误治病。” 红袖看着面前的三娘子,年轻稚嫩的脸颊,却又带着坚定和无畏,一颗心顿时又软又酸。 “开饭啦!”张婶站在游廊门口高高兴兴地喊道,“做了三娘子爱吃的红烧排骨。” 舒云宜眼睛一亮。 等她吃完饭,坐在内院一边磨着草药一边看书的时候,眼前光线突然一黑。 她茫然抬头,只看到叶景行站在她面前。 “你这么怎么晚才回来。”她皱了皱鼻子,低下头继续捣着药。 “饭在厨房,你自己去吃吧,叶夜的也有。” 她翻开下一页书,头也不抬地说着。 “怎么了。”她耳朵一动,看着面前不动的人,抬头疑惑地问着。 叶景行半垂着眼眸,紧紧地看着她。 “你从哪里回来,怎么有股味道。”她鼻子一耸,警惕地问道。 “没什么。” 叶景行开口说道,声音沙哑。 “明真先生已经在镇江安顿下来了。”他岔开话题说道。 舒云宜眼睛一亮。 “再过几日你应该就要及笄了吧。”他掀开眼皮,淡淡说道,“可以写信过去,事情尘埃落定了。” “不是啊,还久得很呢。”她仰着头想到,“不过舒家没有过生辰的习惯,我也记不太清了。” “但我知道是在冬天。” “不是在夏天。” “舒家跟你说的吗。”叶景行突兀地问着。 “嗯?”舒云宜皱眉,不解地反问道,“这不是庚帖上写着的嘛?” 她敏锐说道:“怎么了,有问题。” 叶景行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我之前算了算,舒夫人怀孕的时候,应该还在国丧的时候。” “舒长卿倒是大胆。” 他笑说着。 舒云宜眨眨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