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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来做了个请的姿势,比在屋里的时候认真恭谨多了,我有些茫然的随着她走到花园里。这里幽静,连喧闹都隔得远了,我看着那满脸严肃的林家长女。 “温公子,西南军的壮大你可知道?皇上新给西南军拨了款,西南沈家虽然之前一直被打压,现在却突然放松政策。”她低声道,我不知道她这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看我不动声色,有点急了。“公子,上次您来找我谈,是我的眼光短浅。我以为西南军必将得到打压,便将这批粮草售给了南方氏族,如今他们反将粮草卖给西南军,我这可是少了不止半点的损失啊。我只想问一句,昨日您派人来跟我谈的兵器生意,是要做给西南沈家的么?” 我心中却一惊,昨日?!按照清琅的话来说,我的权利早被架空,怎么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派人去跟她谈兵器生意?! 是谁假冒我的名义——还是失忆前的温召安排的,不可能……温召的兵器库的主人听说早已易主,究竟是谁假冒我!我不寒而栗,却不敢表露,这事儿恐怕连清琅也丝毫不知。 林晴看了看我僵硬的表情,拱了拱手:“我知道温公子因为那时我不听忠告而恼怒,早已知道自己的确目光短浅,如今既然温公子派人来谈,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这次我定会听从温公子的意愿。” 心乱如麻的我招了招手:“我派去的那人是怎么与你说的。” “那位公子只说,沈家与塞北军,皇上最终选择了沈家,这批兵器何去何从最终会决定林家兴亡,望我们林家再多考虑。而且西南沈家的沈二也来了这次欢宴。本人愚钝,今日特来请教温公子的意见。”她一脸恭敬,我反而无所适从。 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胡乱说,要是捅出漏子来就坏了。 “此事有变,我还要再观察两日,圣意不可随意揣摩,你先退下吧,这两日我必定托人给你消息。”我背过手去,装深沉的说道,实际上腿在紫色长袍下都有些哆嗦。 背后沉默,我以为林晴已经走了,回过头来却看她静静站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走进了一步,低声说道:“那么鄙人上次的提议,温公子觉得如何?”由于我鞋底垫了东西,显得比这美人高了不少,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当家人的进退有度,行为也很大方,这一刻看着我却特别认真。 呃……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温召,我知道你野心不小,我的提议你可以考虑的。与我成婚我必定奉你为正夫,重要的是,我绝不会控制你,我知道自己目光不够远大,比不上你高瞻远瞩神机妙算,但若是成婚,我必定以你唯马首是瞻,听从你的建议计划,甚至你利用林家势力也无所谓。我只求林家不会败落,无论你要做什么,你又怎样吞天的野心,我都愿意全心助你,只求温召你能顺便保住林家。”她说的极其真诚。 “我更不会烦扰你,我们这是利益合作,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就把那样的男人娶回来。林家再怎样也算是九大世家,虽次于新晋的岑家和沈家,但也是根基深厚。” “皇上就要对世家出手了,我感觉得到。时代要变了,不是世家吞了皇位就是皇上铲了世家。” 呃…… 这女人说了什么玩意儿? 这是变相——求婚?像我这个纯娘们求婚? 我淡定脸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我是决不会嫁人的。”只有我娶别的汉子的份。 “放弃吧,林晴。我绝不可能走上这条路。” 大概是我说话的表情太难看,林晴脸色也有点尴尬。“婚姻有时候会是最快速的集权方式,这无关情爱。” 我觉得我装不下去了,甩袖就走。妈蛋,再不走干嘛,我还要再怎么拒绝一个同性的求婚啊!离开了林晴的视线我就一阵小跑,扯了我说了半天,半句也没听明白,还来个一惊一乍的求婚,我早就想说老娘已经憋了半天尿了! 当我冲进茅厕,舒了口气,站在坑边准备脱裤子蹲下去的时候,瞬间僵硬了。我——来的是男厕啊!昏暗的‘听雨轩’里,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阴暗里,蜡烛半死不活的燃着,我却感受到他疑惑的看我的表情。 我这放在裤绳边的手放下也不是,脱也不是。我总不能跟他似地站着下雨吧。 瞬间,我混乱的脑子就清醒了。我还真把自己当成纯爷们了,我觉得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要不我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走了?要不就真站着,自己模仿一下放水的声音?要不就装作喝醉的样子大喊“我的鸟儿不见了”? 犹豫不决的我突然听到旁边那男人似乎低笑起来,我翻了个白眼,笑个毛。 “温召,好久不见。”他声音低沉而微哑,嗓音中满是男人味儿。 我僵了。还是熟人……我可没有一起撒尿共同谈论昔年往事的爱好。看我不开口,他叹了口气,夸张的好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哀愁在叹息里。 我装作听不见。就要退出这听雨轩,那个男人却一把抓住了我,我差点跳了起来。你他妈洗没洗手啊! “我就知道你在装傻。”他说话语速很缓,音调里带着笑意,仿佛给我听懂的时间。那只抓在我手腕的手,掌心满是老茧,灯光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脸,却看见了他小指上带的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