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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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杨多乐好像有点被吓到,瞪着陶坚说:“你谁啊?” 保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没来得及把杨多乐护到身后,陶坚就猛地抓住杨多乐的右手,将袖子撸上去,露出了右手腕上的红色胎记。 他难以描述陶坚当时的神色,只清晰地记得陶坚脸色涨红,像喝酒上了脸,死死盯着那块胎记,又盯着杨多乐的脸,眼中冒着精光,嘴里含糊地念着什么“我的儿子”。 杨多乐本来还在挣扎,似乎是听到了陶坚说的话,瞬间吓得面色煞白,嘴唇都在发抖,连挣扎都忘了。 保安以为这人疯了,赶紧上前要把两人分开,但陶坚很快放开了手,他上下打量了会杨多乐,突然伸手指了指他:“你跟我出来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保安把杨多乐护在身后,对陶坚怒道:“你不是来找你儿子陶溪的吗?他人没准在来的路上了,这个学生跟你又没关系!” 陶坚不耐烦地摸出一根烟,呛声道:“你怎么知道老子跟他没关系?!”他点燃了烟,用夹烟的手指着杨多乐语带威胁地说道:“你不出来,我就在这儿跟你说了。” 说完走出了门卫室,在门外抽着烟等杨多乐出去。 保安转身看向杨多乐,准备问他到底认不认识这人,却发现杨多乐面如死灰,额头上满是刚冒出来的冷汗,一双眼睛空洞无神,仿佛刚从噩梦中醒来。 他喃喃道:“他是来找陶溪的?” 保安目光担忧地说道:“对,他是陶溪的父亲,你要是不认识他,就别出去了,先回学校,等家人来接你。” 杨多乐面色更苍白了些,呆滞地摇了摇头,竟准备走出去,但在走出门口前,突然转身对他说道:“叔叔,这件事能不告诉其他人吗?” 一双眼睛黑沉无光。 保安愣了愣,下意识点头说了声“好”,但出于关心还是问道:“真的没事吗?” 杨多乐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嘴唇,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保安不安地看着杨多乐和陶坚走远,杨多乐似乎一直在如避蛇蝎地躲着陶坚走,但又没彻底甩开他,两个人走到一半开始激烈地争吵。 他猜了半天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想给杨总打个电话,但又想起自己答应了杨多乐,只好作罢。 陶溪揣着没给出的钱,沉着脸回到教室的时候,林钦禾已经回来坐在了座位上,他整理了下面部表情,回到座位上语气轻快地问林钦禾:“这么快就训练完了?” 林钦禾没有回答,垂眸看了会陶溪的眼睛,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按在嘴角往上提去,问道: “为什么不开心?” 陶溪怔了怔,先往四周望了下,确定没人往后面看才放下心,他躲开林钦禾的手,将桌上的托福训练题放到林钦禾桌上,说: “错了好多阅读题。” 林钦禾没再问什么,开始给陶溪讲阅读题。 除了午休,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陶溪也会抽出固定的时间练习英语,林钦禾只要有空一般都会在旁边给他辅导。 “你好像有电话。”傍晚的时候,陶溪敲了下林钦禾的胳膊,他听到林钦禾的手机在震动。 林钦禾放下手中的钢笔,拿出手机一看,是罗徵音的电话,他眉头微皱,先对陶溪说了句“是我母亲”,然后才接通。 陶溪在想自己要不要回避下,但林钦禾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在桌下一根根地来回捏他的手指,捏得他指尖发痒。 “好,我马上回来。” 林钦禾眉头蹙的很深,他想了想,对陶溪说道:“家里有点事,我晚上要请假回去一趟。” 陶溪心脏提起来,问道:“严重吗?” 林钦禾摇了摇头,握着陶溪的手紧了紧,低声道:“托福考试的事不用急,一次考不过也没关系,可以考很多次。” 陶溪没想到林钦禾还记着中午他说因为阅读题没做好不开心的事,他在林钦禾掌心挠了挠,笑着说:“我已经不紧张了。” 林钦禾起身收拾了书包,说了句“明天见”,然后转身离开了教室。 陶溪看着林钦禾的背影彻底消失,将口袋里的钱卷又放回了书包里。 陶坚到底为什么已经来到了学校,中途又回去了? 他不相信陶坚是因为突然良心发现。 陶溪想了会,没想出个所以然。 作者有话说: 杨多乐经常做噩梦自己不是父母的孩子,前面有提过 第42章 “乐乐,出来吃点饭好不好?” 罗徵音再次敲了敲影音室的门,里面只传来很轻的电影声音,杨多乐依旧默不作声,而门被他反锁了,从下午到晚上,他已经在里面呆了六个多小时没有出来。 罗徵音叹了口气,在门口静静站了一会,然后给林钦禾又发了条微信。 前几天杨多乐一直住在外公外婆家,今天下午一点多的时候突然过来了,罗徵音当时看杨多乐脸色煞白,走路也摇摇晃晃,以为他身体又出了问题,急得差点打急救电话,但杨多乐却阻止了她。 罗徵音焦急地询问了半天,杨多乐只沉默地不说话,整张脸毫无血色,过了一会后突然问她: “罗mama,当时我……我mama具体是在哪里生下我的?” 罗徵音没想到杨多乐会问这个问题,十六多年前杨多乐的出生,对于她和方家二老都是不愿提及的记忆,而她当时因为自己也生产完没多久,陷入了产后抑郁症,没能与方家二老和杨争鸣一道去方穗最后生活的地方。 罗徵音以为杨多乐在想mama,而她这些年来又何尝不想,红着眼睛说道:“当时是你外公外婆接到电话后,去清水县把你们接回来,我也是后来听方叔讲,才知道阿穗一直住在那里,具体哪里方叔从来没告诉我,只知道是清水县一家心善的农户收留了她。” 方祖清性格古板保守,女儿的事对于他来说既是悲痛,也是不能对人言的隐秘,这么多年也没透露过那户人家,而她也不敢去那片伤心地。 “清水县……”杨多乐眼神空洞地喃喃道。 “乐乐,你到底怎么了?”罗徵音担忧地看着杨多乐,她从来没看到过这个她最疼爱的孩子如此神色绝望。 杨多乐没有回答她,将自己锁进了房间,她在门外劝了好几次无果,只好给林钦禾打电话,过去杨多乐闹脾气时,也是林钦禾出面最有用。 罗徵音下了楼梯,看到林钦禾正好从门口进来,忙走过去说道:“钦禾,你快去看看乐乐吧,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不说话也不吃饭,怎么劝都没用。” 林钦禾皱着眉,沉默地朝楼上走去。 他站在门外直接抬手敲门,提高声音道:“乐乐。” 林钦禾以为他还得催一阵,没想到杨多乐很快就打开了门,房间没开灯,只有电影微弱的亮光,杨多乐直勾勾地看着他不说话,瞳孔没一点光彩。 林钦禾径直朝里面走去,扫了眼投影屏幕上的电影,是一部一看就知道很压抑的片子,并不是杨多乐以前喜欢看的类型。 他看着杨多乐回到沙发上蜷缩着坐下,直接问道:“怎么回事?” 他素来不像罗徵音那样耐心哄人。 杨多乐抱着腿,盯着电影上的画面,依旧不说话。 林钦禾又看了眼那部电影,画面里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躺在一张深绿色的床上睡觉,他似乎正在做噩梦,眉头紧皱抓着被子低声梦呓,和着配乐让人生出些不安感。 林钦禾将灯打开,用遥控器将电影暂停了,走到沙发旁坐下,撕开一袋杨多乐平常最爱吃的薯片放在他面前,语气柔和了点: “如果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对我说,以前你不都这样吗?” 杨多乐不适应明亮的光线,抬手挡着眼睛,过了会,他哑着嗓子问道: “钦禾哥,你对我好,和我mama没有关系吧,不是因为我是mama的儿子。” 林钦禾闻言拧起眉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没有关系。”顿了顿,又问,“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杨多乐放下挡眼睛的手,用遥控器再次点开电影,他没回答林钦禾的问题,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低声说道: “如果有一天,有个人要处心积虑地抢走你的东西,你会怎么做呢?” 电影里的少年突然大喘着气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在沉重的音效中睁开血红的眼睛。 林钦禾皱眉看着杨多乐毫无神采的眼睛,这个问题被杨多乐问出来有几分荒谬,他语气淡漠地回答道: “如果该是你的东西,别人抢不走,不该是你的,迟早会还回去。” 杨多乐倏地看向林钦禾,黑沉沉的眼底浮现几分恼怒和恨意,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憋了回去。 他在沙发上向林钦禾凑过去,拽着他的胳膊,像是在寻求什么依靠,没头没脑地问道: “钦禾哥,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是谁。” 林钦禾将那袋薯片扔回桌子上,他压下心里的烦躁,只觉得这个问题幼稚的像这个永远都会任性的人,用所剩不多的耐心说道: “乐乐,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世界上很多事情有是非对错,让其他人站队并没有意义。” 林钦禾说完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他很快地拿出来看,是苏芸的微信消息。 他还没来得及点开微信框,一旁的杨多乐突然站起来大声道: “是陶溪跟你发的吗?!” 语气里满是浓烈敌意,杨多乐眼底发红,握紧拳头微弓着背,像一只惊弓之鸟,是防备又害怕的姿态。 林钦禾按灭手机屏幕,缓缓站起身,他眉头拧得很深,脸色沉下来,盯着眼前这个明显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人,一言不发。 杨多乐下意识对这样的林钦禾感到害怕,他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抹了下眼泪,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哽咽,企图像小时候那样用哭泣换取林钦禾的退让: “钦禾哥,我明明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他,你为什么还是要和他走那么近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这么多年的感情比不上你跟他认识的几个月?” 他早就发现林钦禾与陶溪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密切的有些不正常,以前只是心里不舒服,今天才知道。 那个人处心积虑地来到文华一中,接近他和林钦禾,就是为了一步步夺走他的一切! 他不愿意去相信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粗鄙男人,可事实好像容不得他不信,这个从小伴随他的噩梦正在醒来。 来自清水镇,与方穗极为相似的长相,一样的画画天赋,更重要的是。 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对他表露出的强烈敌意! 他一定是要来报复自己,抢走他的一切,一定是。 一直在门外的罗徵音听到杨多乐歇斯底里的声音就忍不住走了进来,看到杨多乐满脸是泪地胸口剧烈起伏,急忙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背,轻柔安抚了几句,一边给林钦禾递眼色。 可林钦禾无视了,他好像被触及了什么逆鳞,眉头紧蹙,向来淡漠的眼底压抑着怒火,忍了许久后,对杨多乐沉声道: “杨多乐,不是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你讨厌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语气几乎是冷酷的。 “钦禾!”罗徵音看向林钦禾,目光含着不满,“不要这样对乐乐说话,你明知道他心情不好。” 杨多乐埋到罗徵音肩上痛哭,罗徵音忙回过头去安慰。 林钦禾看着眼前这两人,深吸一口气,直接转身朝门外走去,像是要逃离什么令他窒息的密闭空间。 罗徵音一边给杨多乐顺气,一边给他擦脸上的眼泪,轻声道:“好了不哭了,这几天就住在罗mama这里,明天要不要出去玩?” 杨多乐只哭不说话,罗徵音听到杨多乐的手机在响,便哄道:“看看是谁在给你打电话?是不是你外公外婆在问了?他们一定不希望你又在哭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