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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致这边同谢鲤说这话,那边青厌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他眼眶有些红,声音略带沙哑,说出的内容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心神一震。 “关于鲛人,自古便有各种各样的传闻。” 鲛人泣泪成珠,又擅纺纱,所织鲛纱轻如蝉翼又韧性十足。若仅是如此,鲛人一族还不至于如此让人眼热。 关于鲛人最最离谱却也是唯一一个真实的传言,便是血rou食之可得长生。鲛人性寒,就连鲜血也是冷的,若是放血做一盏长明灯,便可将逝者魂魄留在体内一月,也就是所谓的续命。若是食了血rou,便可rou白骨得长生。 而鲛人心头的三滴血,每一滴都是最纯粹的修为所化,若能服上一滴,活死人都不在话下。 是以许多年前,有人海猎作乱的海族,便有人浑水摸鱼向年幼的鲛人下手。取走心间三滴血,又将身体四分五裂,当做绝佳的药材一份份地卖出去。 年幼鲛人越来越少,成年的鲛人心痛不已。至此不在出元泽,躲在了元泽的最深处,想着闭门不出,总不会再有修士对他们下手。 然而,躲过了来自人族的迫害,却没有躲过来自海族的黑手。 当时海族因修士海猎个个都愤怒不已,可当时受迫害最多也是海族之主的鲛人一族却表明了态度要避着人类。 玉泽红鱼一族就在此时跳了出来,带领着震怒的海族与那些人类开战。 海族和人类的关系愈来愈差,天性善良的鲛人眼看着海族就要登上海岸大举攻打人类,不忍百姓受苦,便做出一个在海族看来简直是疯了的行径。 鲛人一族向来数量少,他们拼着性命将为首的玉泽红鱼一族困在了元泽的恶海一带。 鲛人除较为凶残的吞日鲛一族皆不善战,与玉泽红鱼的一战打得昏天黑地,直叫日月无光天地变色。鲛人几乎全族战死,才堪堪将玉泽红鱼一族封印起来。 而其他海族见着如此恶战,也龟息了一段岁月。 然而却不长久,不久之后,各大海族便又卷土重来,在海上兴风作浪。谁也没想到,当年临死的鲛人一族竟然用自己的心间血布了阵法,将所有海族困在了元泽里。 自此元泽再没有了日光,只剩诡谲的海域与看不到尽头的黑云。 “我与青灯便是最后的两只吞日鲛,当年被父母藏在了一处岛屿才幸免于难。海族众人并不把我二人放在眼里,就当是个普通海族一般。可玉泽红鱼陡然出手,倒是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洗梧拿走那滴心间血究竟是为什么?这一切都还是迷雾重重。无论如何,还请几位将洗梧带回来由我亲自处置。” 谢逸致听完这元泽曾发生过的壮烈战事,只觉得鲛人普爱众生,当是海族中的英烈。 “既然如此,我等也许要前去恶海一带,看看这玉泽红鱼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了。” 青厌却是看向了槲生,轻轻摇了摇头。 “玉泽红鱼本领非凡,为首的叫玉泽的那位更是厉害。这么多年来,就连我也不敢说能与他战成平手。诸位若是贸然前去,怕是要出事。” “除了这位公子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你们几人,实在是凶险。” 谢逸致哑然,青厌此话不假。他们几人当中确是属槲生本领高强,秦苏尚且不知,她和叶铮也许真的是拖后腿的。 谢鲤虽然知道此刻不容她插嘴,却还是向前迈了一步,同青厌说道。 “我家谢前辈顶顶厉害呢,喏,这便是她当时的法器,有了它,谢前辈定然如虎添翼,厉害的很!” 谢鲤抽出那管碧玉笛来,翠□□滴,蓝色的穗子瞧着便有些年头。 谢逸致看着它,伸出手轻微碰了碰,只见闲情泛起微光,像是在回应主人一般。与此同时,谢逸致一直收起来的莲花玉刻开始发出灼热的温度。 谢逸致从腕上把莲花玉刻褪了下来,看着它同闲情一起闪着光。 “哎,这是什么啊?为何能和谢前辈的法器有着这样的反应?” 青厌瞧了一眼谢逸致握在手里的东西,然后上前仔细端详了一阵儿。 “天外陨石?小姑娘你怎么有这个东西?” “家父所赠,用来辟邪。” 叶铮在一旁瞧了半天,也插不上话,此时左看右看这玉刻熟悉,脑海中灵光一闪便想了起来。 “天外陨石,紫流沙!这是不是原来你挂在浮云上的那枚玉刻啊?” 谢逸致惊异于叶铮的一惊一乍,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见状,叶铮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开了。 “紫流沙可是顶尖的炼器材料,似乎有着佛性。这么放着就已经能驱邪了,要是能炼成法器,绝对是震鬼祛恶的第一法器!” “怎么样,要不要把它放进闲情里,保管闲情一定会成为当世第一大杀器!有我出马,这事儿肯定办的妥妥的!有了它,别说闯个元泽恶海了,就是闯鬼渊都不怕啊!” 叶铮兴奋不已,看着莲花玉刻的眼睛都在放光。恨不得谢逸致立马答应,下一刻他就开炉炼器。 青厌也认同地点了点头,看着紫流沙的眸子里流露出些许希望。 “若是能有紫流沙傍身,确实不畏恶海,与玉泽红鱼也有了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