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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罢走出门去,理了理沾满血的西装,快步下楼,踏过主厅一些瓷器的碎片和血迹,朝小楼而去。冯继山的人站在洋楼主楼和小楼之间的回廊上严阵以待,卢嵇敲了敲小楼的门,门立刻打开了一条缝,江水眠脸色发白的站在门后,眼睛里几乎跟含着一汪水似的望着他。他以为她要哭了似的,她声音却非常冷静:“发生了什么?冯继山怎么来了?你进来,我们现在走吧——” 卢嵇推开了门,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才去揉揉她脑袋:“没事儿。我跟你说过,没人会动我。没想到出事儿,让你受惊了。你说你天天,竟做这种事儿了。” 江水眠拉开了门,肩膀微微发抖,却强压着自己,又问道:“真的没事儿?你没受伤?” 卢嵇:“嗯,冯继山要跟我谈谈。那我就去和他谈谈。来吧。他以后要是真占据了京津,还想要我帮忙,不会动手的。” 江水眠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枪,走过去,扑进了他怀里:“我好生气。他们居然敢在家里开枪,他们居然敢闯进来——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徐金昆已经眼见着就要输了,只是冯继山自己心里也有些小图谋。 * 另,今天是周总理逝世42周年,讲个前两章有关的梗。 之前说眠眠去南开,前一任武术教师韩慕侠退任,所以来找她的。 实际上韩慕侠在南开建立的1916年就成为了武术教师,同年周总理作为第一届学生入学。韩慕侠大概在1920年退任,正好也是周总理毕业前后的时候。所以说这位武术大师,也做过几年周总理的体育老师了23333 ☆、第124章 卢嵇心里那叫一个荡漾啊。 江水眠枪法变好,有他的功劳。想着她刚刚还坐在楼上,冷静又愤怒的开枪,吓得冯继山都连滚带爬的从沙发上摔下来,这会儿见了他,心里后怕、或许有点委屈也不肯表现出来,嘴硬要面子的只肯抱了他一下,却紧紧挽着他胳膊,傍着他走。 往常都是卢嵇死皮赖脸,恨不得骨头都没了似的粘着她,粘的她心烦都不肯从她身边离开。这会儿江水眠简直是把他一条胳膊抱在怀里,胸口都贴在他手臂上,她还很愤怒的瞪向那些闯入家中的兵,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都踹出家门去。 卢嵇既觉得心里舒坦,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他自己缠着眠眠的时候可以sao的老脸不要,等眠眠对他粘一会儿,他就觉得害羞了,戳了戳她肩膀道:“你别搂这么紧……”我的胳膊都被塞进你的黄河谷地里了喂。 江水眠不撒手,跟他走进了主楼,看着地毯上还有血迹,鲁妈蹲在地上收拾瓷器碎片,她更火了,手指头都捏的作响:“我真想揍那姓冯的一顿,懂不懂礼貌啊!” 卢嵇捏住她的手:“我们先听他说完吧。这年头野蛮的事儿太多了,他都算客气的了。” 冯继山坐在沙发上,他整了整衣襟,仿佛刚刚被吓的差点趴下的不是他。屋里也确实只留下了一个人,站在他身侧。 冯继山站起身来,呆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在葬礼上见过江水眠。远远地,有人说那是卢五爷藏起来的正房太太,徐金昆也默许了,没再给卢五爷逼婚。他只见着长得怯弱,年级似乎很小,穿着黑色长裙更显娇小,沉默顺从的走在卢嵇身边,牵着他的手。 所以说刚刚开枪杀了几个人的,偷偷溜进来替换掉狙击手的,就是他这个小媳妇? 江水眠脸色很差,她真想让冯继山从她的沙发上滚开,又不愿这时候就说,卢嵇揽着她,让她坐在沙发扶手上。 冯继山靠近过来,脸上笑起来,想要握手:“原来是卢太太。” 江水眠却不伸手,道:“见过冯将军。” 冯继山看她不握手,倒也无所谓,收手坐下去,道:“我可以告诉你,我能进天津,自然也是有人接应。我这几日进北京城的时候,也会有接应。我此行的一部分兵力和援军第二团的一部分兵力也会进入北京城,到时候难免汇合蓝野的部队有冲突,到时候可能激战就是在北京城内发生的了。” 江水眠不知道他们之前说了什么,但听到这话,仍然是脊背一紧。 卢嵇把热奶茶递给了江水眠,摸着她后背道:“援军第二团加上你带的兵力也不够多吧,就算你一开始能打赢蓝野,保定的军队会在一天多赶到北京。只要徐金昆躲在暗处,不交出总统玉玺,撑到保定赶来,你就没办法。” 冯继山笑:“是,我可以先抵抗一阵子,打不过再溜就是了。反正到那时候徐金昆手里只有一座北京城,我甚至已经可以驱兵进入天津,先控制港口,等我的大部队从赤峰回来,或者等奉系从山海关南下,我们一起夹击北京城。到时候,经历过这一段波折,北京城内还剩多少活人,你该能想得到。” 卢嵇往后倚在了沙发背上,笑道:“冯继山,你很了解我啊。拿这些人命、大义之类的来绑架我。” 冯继山苦笑:“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件事。如果放任事态,这就是结果。当年张勋复辟,机场被启动,投了三枚□□在紫禁城里。我想六年过去,在你的努力下,京津附近机场的飞机与□□都已经相当先进了。如果到时候奉系下来要轰炸北京城怎么办?如果徐金昆发了疯似的要让北京机场开动战斗机轰炸天津或者其他地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