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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虚地移开了眼睛,然而此时屋里的丫鬟皆是冷冷地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能拿着刀冲上来。 景王嗫嚅着唇,最终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然后他便扶着丫鬟的手,忙不迭出了门。 徐鸾凤收回目光,看着男人坐过的榻,冲着云瘦道:“将榻上的东西烧了,换新的来。” 云瘦看着镇静非常的主子,白嫩的小脸肿的厉害,可见景王下了多重的力气,她忍不住红了眼,哽咽道:“主子,要不要先上药?” “给我打盆热水来。”徐鸾凤摇了摇头,前世锥心刺骨之痛都遇到过,如今不过皮rou之苦罢了。 月圆应了一声,然后抹着眼泪出了门,雨晴和晚静对视了一眼,若是大人知道王妃娘娘受了伤,一定会亲手了结景王的性命。 雨晴觉得这种事,还是自己做更得劲,她跪下道:“主子,要不要奴婢今晚手刃那狗东西?” 徐鸾凤呆呆坐在榻上,看着雨晴和晚静郑重其事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若是今晚手刃景王,明日她就成了都城最年轻的寡妇了。 她可不想这辈子同景王那个人渣绑在一起,今日挨了这巴掌,景王心里定会心怀愧疚,毕竟他被司楚念激得正在气头上,所以便对她发泄。 如今将心里怒气发泄出来,心里定是后悔莫及,毕竟亲手打正妃巴掌,穿出去可不好听,她不要这个名声,可景王是要的。 而且,这个巴掌来得巧,宠妾灭妻若是被言官知晓,一定会抓着这个点弹劾景王,他原本就是异姓王,如今虽然是陛下跟前红人。 可奈何,言官最不吃这套,朝堂之中讨厌他的人多了去了,这个把柄算是有价值。 “不急,等我顺利和离以后,你们随意发挥便是。”徐鸾凤拿帕子擦着脸,将唇角的血迹皆擦干净。 此时月圆捧着水盆走进来,低着头不说话,肩膀一抖一抖的,死命憋着眼泪,她如今才知道,自家姑娘心里有多绝望。 徐鸾凤见状叹了口气,拍了拍月圆的肩膀,继而起身走到架子旁,将红肿的脸浸在水盆中。 温热的水拂过她的脸,极为舒服,好像儿时哭泣时,祖母轻轻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子,告诉她日子虽然艰难,却也要努力活下去。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条躺在干涸沙土中的鱼,身上的鳞片被太阳晒干,开始显现灰白色,鱼鳃开开合合,永远贪恋下一次的呼吸。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云瘦站在一旁觉得有些不对劲,发现徐鸾凤一动不动,心里大骇,急忙出声喊道。 徐鸾凤隐隐听得一阵声响,只觉得自己好似翻了个身,蹦到了一个浅水潭中,猛然抬头,水珠四溅,朦胧之中,便看到云瘦等人的焦急神色。 “我没事,你们别担心,我困了而已。”徐鸾凤接过干帕子细细将脸上的水滴擦干净,然后将脚上的绣花鞋踢到一旁上了榻。 云瘦和月圆等人面面相觑,她们知道此时再多安慰都没用,自家姑娘需要喘息的空间。 两人收拾好东西,然后替徐鸾凤放了幔帐,剪了几盏烛火,便退了出去。 雨晴和晚静不放心,两人便卧在梁上,打算一整夜都守着徐鸾凤,她们透着幔帐能隐约看到徐鸾凤的背影,极为瘦削,透着几分孤独的意味。 两人对视一眼,晚静沉吟了半晌,到底是翻身落地,推开窗子融入黑暗中,朝着宫里的方向飞去。 徐鸾凤躺在榻上,沉浸在思绪中,并未察觉到外室的动静,此时的她睡意全无,脸上的痛意变得更加深刻,一阵一阵,好像孩提时吃多了糖,被牙虫蛀了牙齿一般。 她细细想着今日之事,到底忍不住笑出了声,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开口骂了司楚念,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不留任何情面,将她逼至角落,虽然此次景王帮她出了气,但同时也帮了她,起码在短时间之内,这个把柄极有用。 她透着幔帐看着影影绰绰的烛光,虽然十分模糊,但却能看到昏黄的光亮,她坚信,自己残缺的人生,慢慢会变得更加温暖和圆满。 徐鸾凤沉浸在思绪中,不一会儿便有睡意袭来,在她真正入睡之间,好似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她只当是雨晴守在外头,并未多想,便沉沉睡去。 高大的人影静静站在幔帐之外看着沉睡的少女,来人正是衣冠楚楚的东厂厂公。 他还从未深夜探访过她的闺房,方才一接到消息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他压根没想到,景王会对徐鸾凤动手。 男人闻着屋内浓郁的熏香,凤目深不见底,狠厉阴翳淡去不少,多了几分踌躇之意,不同于以往的果断,此刻的他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普通男人,不敢贸然亲近少女半分。 就在此时,徐鸾凤嘤咛一声,懒懒地翻了身,男人微微低头,便看到少女搭在榻沿的半截细白的胳膊,男人心里微微一动,到底是伸出大掌,覆上了她的手。 男人掀开帐子,徐鸾凤红肿的小脸映入眼帘,她没有上药,而是随心所欲让伤口裸露在空气中,宗炽心里微微抽痛,伸出手温柔地触碰少女的脸。 少女稠密的黑发散落在枕上,衬得她就像一朵纯洁无暇的玉兰花,隐隐散发着沁人的香气,直往人心尖里钻。 “真是个小傻子。”男人沉声低喃,好似徐鸾凤梦里响起的晨钟,低低落在她耳边,缠绕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