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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完就被她娘拉走了,许娘子由始至终没主动提过王西观一句,此时对他的安危也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陈姜一关上门,马上笑了起来,得意地对师焱道:“三百两谈妥了,别嫌少啊,我们要循序渐进。那鬼东西呢?让我瞧瞧长什么模样。” 师焱往厢房方向飘了飘,伸手一指,门内正有个黑咕隆咚的身影在翻箱倒柜,把桌子凳子碰得噼啪作响,边翻边嘀咕:“首饰呢,银子呢?都藏到哪儿去了?” 陈姜嗤笑:“人家防着你呢,怎么可能把钱放在明面儿上。” 身影一顿,丢开手下物件,摇摇晃晃走了出来,边走边狞笑,口齿不清地道:“来了个小丫头,胆子好大哟,让大爷我瞧瞧你长得水灵不水灵。” 环境黑暗,但师焱有光,恶鬼也有光。虽然它的光暗淡近无,但黑光也是光,勉强叫陈姜看了个清楚。 那被附身的正是王西观,他发髻散乱,身着中衣,胸前污脏,赤脚走路一跛一跛,还不时哎哟两声揉揉腰。 他似乎看不见师焱,正对着陈姜而来,嘴里不干不净,荤话不断。 见他拖着脚挪了半天还没挪下廊阶,陈姜叹道:“你找谁上身不好,找个瘫子,路都走不了,何苦呢?快出来吧,我送你去个好地方。” 以往撞上黑鬼,陈姜都是掉头就跑,如今有恃无恐,还有兴致调侃它两句。 “王西观”停步:“你能看见我?” 陈姜笑笑:“嗯,我乃神棍门第八百一十三代传人,今日正为收你而来,你听话点,我就让你少受些罪。” “王西观”呸了一声,“什么神棍门,没听说过,小丫头我劝你滚远点,别碍着大爷我报仇!不然我就吃了你!” “报仇?”陈姜一愣,“你跟谁有仇?” “王西观”气道:“还有谁,不就是这个臭瘫子吗?他欠我五千两银子不还,还假意请我喝酒给我下毒,我呸他十八代祖宗的,老子的钱是这么好赖的吗?活着他赖不掉,死了他也得还,我就要上他的身,我要把他们家搬光!我还要他喝毒药,赔我的命!” 王西观下毒还下上瘾了呢。陈姜撇嘴:“你生前是放贷的吧?肯定没少干坏事。”不然咋会变黑鬼呢?和王西观的纠纷就是狗咬狗。 黑鬼根本不听她说话,想起自己的枉死越发愤怒:“我死了几日好不容易才上了他的身,没想到这个王八蛋竟然瘫了,走一步疼半天,什么也做不了,不痛快,老子不痛快!” 陈姜看看师焱:“出手吧。” 师焱不动,朝黑鬼递递下巴:“看。” 陈姜又朝黑鬼望去,见他骂骂咧咧的同时,一直在后腰处揉着捏着,不一会儿胳膊一抽,手指间夹出银白一物,先搁在自己眼前看了看,又破口大骂:“娘的,这烂肺王西观身上插了根这么老长的针,怪不得疼得老子路都走不了。” 陈姜傻在原地,半晌无言。师焱这才不紧不慢摸出他的小铜壶,打开铜盖,道:“非我,所为。” 陈姜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了?下午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听这口气怎么还有点不高兴的意味呢。 黑鬼恰好头七,七日前戌时末即将宵禁时中毒身亡,今日同样的时辰里黑光骤然放射,一个尖嘴猴腮的男鬼从王西观身上脱体而出。它显然看见了接引之门,大喊大叫着“我不走我不走!” 陈姜心说慢了一步,没鬼能抵挡追魂门的吸引力,师焱的铜壶白拿了。 哪曾想,师焱依然淡定地冲黑鬼招招手,说:“你来。” 那漂浮在空中,已有无法控制魂体迹象的黑鬼,突然黑光一闪,魂化轻烟,流畅而快速地扎进了小铜壶里。 陈姜惊得口吃:“你你你,门都开了,你敢跟阎王爷抢人?” 她见过跟鬼差抢人的,因为鬼差也是小鬼,级别在那儿摆着呢,高人不怵。可追魂门不是鬼不是人不是仙,是力。传说天地混沌开,阴阳两相隔,创世者以神力为阴间造引魂之门,旨在维护良好的阴阳秩序,由历代阎君以自身阴力守护支撑,或者也可以说,它就是阎王化身。 要么门就不来,来了就一定要接鬼魂下去,接不下去就是出了差错,如同设定好的程序报警,那必然会惊动阎王。陈姜没见过阎王,但掌管无限阴司的人,近乎神者,想想也知该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师焱盖上小铜盖,收回袖中,然后问她:“阎王爷,谁。” 死了般瘫在地上的王西观也没管,跟许娘子匆匆打了个招呼,说好明日再来细说详情并收钱,陈姜赶在宵禁前最后一刻回了客栈。她心烦意乱,觉得有必要好好跟师焱谈谈。 他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明明做了鬼,却一点阴间的规矩也不懂。大活人提起阎王爷还得敬三分怕七分,他活也活过,死也死了,怎么能没听过阎王爷的大名呢? 陈姜预感很快,恐怕今晚,阴司就要派人上来查看了。她倒是不怕,还存着一丝期待,希望古代的鬼差能负责些,懂行些,对绿鬼的问题给出点建设性意见,别像现代鬼差那样一问三不知的,根本不专业。 影子和赵媞不愿意与师焱呆在同个空间,他一回来她们就跑了。陈姜坐在床上看着悠闲晃悠的师焱,叹了口气:“师兄,你说那恶鬼你要它干吗?地府都来接了,你就让它去呗,下去是剁是剐自有阴司决断,你从阎王爷眼皮子底下抢人,这不惹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