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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承谚也不再和伊暖欣逗嘴了,他懂得更加疼爱meimei。 但是伊暖欣小小的脸蛋却像失去了阳光似的,下了课,她就爬到树上偷偷哭泣。 “暖欣!暖欣!”苏长贤轻轻的爬到她身边。 她吸了口气,用手背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 苏长贤拿出手帕递给她。 “我又没哭!”她把手帕推回去。 “还说没哭,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你来做什么?”她看着他,那犹含泪珠的盈盈双眼教任何人看了都不忍。 “我妈要我来叫你们到我家去吃饭。” 自从伊太太去世后,苏太太就主动帮忙照顾三个孩子的起居饮食。 “我还不饿。”她的回答跟伊承谕和伊承谚一样。 虽然苏太太做的饭菜十分可口,可是他们都怀念自己母亲煮的敬,还有一家子人共享晚餐的快乐时光…… “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苏长贤拍拍自己的肩膀说:“我这里借你。” 尽管伊暖欣如何的克制,泪水还是不听使唤地涌了出来,而且愈哭愈悲恸,最后干脆靠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起来。泪水染湿了他肩上的衣服。 “我想mama!”她哽咽地。 苏长贤点点头,将她搂得更紧些。 这一刻他暗暗告诉自己,今后他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爱她……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 伊承谕考上了台大医学系,伊承谚也在第二年和苏长贤一并考上了台大医学系。 对伊达仁和苏荣昌夫妇而言,这是莫大的喜讯,可是对伊暖欣来说却是一件高兴不起来的事。 伊暖欣一个人坐在院子的大树干上:这个地方俨然成了她的小天地,不管心情好与坏,她都会爬上树,一个人静静地想心事。 “暖欣!暖欣!”苏长贤在树下仰着脸唤她。她瞄了他一眼,把脸蛋调到一旁去。 苏长贤卷起袖子准备爬上树。 “你不准上来!”她杏眼圆瞪地警告他。 苏长贤知道她脾气一拗起来,就如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只是他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又怎么了?”对她,他有的是永远的耐性和纵容,不论她是多么无理取闹;谁教她是他心中最最疼爱的人。 “我要跟你绝交!”她气呼呼,一张小脸红得像苹果似的,煞是好看:她是那种连生气都漂亮的女孩子。 一听到她要跟他绝交,这非同小可。苏长贤顾不得她的警告,脚一瞪马上爬上树坐在她身边。 “为什要跟我绝交?”他表情十分凝重。 “谁教你们都欺负我!”她嘟着小嘴。 如果现在有包青天,恐怕他真的会去击鼓鸣冤。欺负她?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是谁欺负谁。 “我哪里欺负你了?”他一脸的无辜。 她吸吸鼻子,眼泪滚了下来,看得苏长贤好不心疼。 一见她哭,他马上慌了。“又怎么了?” 伊暖欣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小乖!拜托你别哭,行不行?只要你不哭,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在她面前他宁可扮小丑,只为博她欢颜一笑。 “你和承谚上台北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你们不是欺负我,是什么?” 她好不委屈。 “那我不去了。”他想也没想的。 “不行!”她知道读医学系是他最大的志愿。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这会儿真是急死他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生气、要掉泪,只是一想到苏长贤要上台北去读书,她整颗心就乱糟糟的。 她已习惯有他陪伴的日子。 “人家都说台北的女孩好漂亮、好有气质,你——你——” 喔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吃醋!他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温柔的笑意。 “小乖!”他伸出手拥住她,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在我的心中永远只有你一个人,你难道还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别人。” “没有别人﹗永远没有别人!”他执起她的小手吻了吻,“你知道吻手心和手背是什么意思吗?” 她摇摇头,小脸涨得发烫。 “吻手背代表情,吻手心则代表爱,两个都吻表示我爱你——” 她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口,心跳震得她耳中嗡嗡作响。 他又轻轻地执起她的小手,吻了手心,又吻手背。 不用任何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 伊家屋内宾客络绎不绝,只因为今天是伊暖吟的满月之日。 伊暖欣坐在大树干上,两只脚悬在半空中摇晃着。 李杏怡,她那个才嫁过来不到八个月的继母,为父亲添了个千金,从此夺走她在伊家的宝贝地位。 看到李杏怡抱着伊暖吟亲密地依偎在父亲身边,要不是她今天晚上气得没吃任何东西,她相信自己铁定会吐出来。 伊暖欣讨厌李杏怡,讨厌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成了伊达仁的太太,而是她不喜欢李杏怡那张似乎带着面具的假脸,和那双如猫一样的眼睛。而且最令伊暖欣不能接受的,是李杏怡的年纪跟伊承谕差不多大,竟肯嫁给足以当她父亲的伊达仁做继室,说穿了只有一个原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