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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得细想,开口的语气中带上了些激烈:“那顾欢不过一个管家,只是一个看门的!何况他已死……” “江大人。”上官连城打断了他的话,江单的话抑在口中,唇抿得微紧,眉头紧皱。 上官连城淡言:“这是皇上下的令。” 他静静的望着江单,江单自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神色的愤怒不解。 他按捺不住心里的恼怒,这太荒唐了,那顾欢昔日也是一代有名的将士,后来因身体原因,才年纪尚轻便退了前战线,在顾府当了管家。 这世人知他的名气的也无几人,死却要在死后几年却还要受那样的屈辱。 “不过一个叛国余孽,江大人莫得失言。”上官连城眉头微蹙,似乎真的因为他失言而感到不悦,可他的一双黑眸深邃得很。 江单微微摇了头。 “王爷你知道的,这安不了我景兴上下上千万将士的军心。”他抑制不住心中说不清的薄怒:“何况那关于当年顾家叛国一案疑点重重!大理寺的案卷中也只是一笔带过,明显定案草率,近来更是有重浮当年的案件之态,这顾家叛国之事可能有反转之势!而今却对一个死了几年的顾家下人行如此残忍之刑,这稳的不是军心,是在寒我朝野上下官相之心!” 上官连城却只是看着他,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还请王爷让皇上收回圣命。”江单语气凝重:“这事行不得。” 上官连城突然叹了口气。 他道:“并非本王没有劝阻之心,你可知叶青大人便因出口有失被皇上关了禁闭,罚了三年俸禄。”顿了顿:“此事皇上的态度十分强硬。” “昨日我进宫禀告此事时皇上也并没有在意的态度,为何不过一日,皇上就态度大变?” 不过隔了一日,这态度转变定有原因,事实上皇上对有关顾家的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皇上早晨见了那冯太师。”上官连城道,边行了一旁坐下:“而后冯太师原定的毒刑被换成了”贴加官“。” 所谓贴加官,就是用湿纸贴服在脸上,如法炮制。 一层又层贴服在脸上至其窒息而亡,过程极是残忍的一种刑罚,当今圣上一直来以“仁”治国,还从未下令对人处以这等残酷刑罚。 可想那冯太师对皇上说了什么,使其恼怒非常,才会下令行这残忍之刑,且那内容还该与顾家有关,否则皇上不会对发现顾欢尸体一事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冯太师真是连死了都要摆一道!”江单握紧身后手的拳头。 “顾家人死了多久,这世人依旧敬仰之,那些军中将士又有多少还念其昔日并肩作战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这顾家叛国一案藏着猫腻!这长安城里,朝堂之上对这近些月发生的案子同顾家有牵扯之事多心知肚明,皇上这么做,只会人心生悲凉!世人失望!” 上官连城露齿浅笑,那笑里有些嘲讽,但只是一闪而过。 他语气微冷:“江大人,你可知你今日所言我若转告半句到皇上那,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江单沉默了一会,望着上官连城的眼神冷静的很:“王爷你会吗?” “怕那宋恕之得找本王拼命。”上官连城的语气微挑:“更何况江大人也是一番忠心,也乃我景兴之幸,不过……” 他似有遗憾:“这事江大人还是听旨照办吧,皇上今日龙颜大怒,可是杀了好几个撞口上的人。” 江单道:“我也不是那怕死之人。” “本王自是相信江大人不是那怕死之人,但江大人也不是那一腔孤勇之人。” 上官连城望着他,两人眼神交集之际,整个屋里扬着一阵压迫之意。 好一会,江单垂了眸,眸里只剩冷毅。 那方上官连城也收了视线,屋里的气氛的压抑到极点。 他起身缓缓行了桌边,江单神色一凝,便听得上官连城道:“顾伯庸身边有一得力干将,名唤祝枕,常年驻守萧关,几年前萧关一战他便失踪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当了逃兵,还有说他…。” 江单蹙着眉头:“说什么…。” “有人说他拿了当年顾伯庸的叛国通敌文书。”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桌上的画像上:“也不知从哪里流传出的流言。” “什么意思?”江单听不懂,那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我记得我查过案卷,当年顾伯庸一案是黄有龙将军拦截了顾伯庸与北原的通敌叛国往来书信,怎么到了那什么祝枕手上?” 自从冯远亭案件发生后,大理寺就安排了人在秘密着手调查关于顾家叛国一案,虽进展不大顺利,但当年的案子大抵也了解过,实际上当年黄有龙同先皇呈了那所谓的叛国通敌的罪证,先皇恼怒下令将顾伯庸抓拿归案,但顾伯庸抗旨不遵被那黄有龙当场诛杀,取了首级回长安城,而后由当时的大理寺定案调查,那时的大理寺卿还是谭贤,据说不过两天时间关于顾家叛国一案便证据确凿,皇上当下下令连诛九族,杀了顾家氏族几百口人。 那方上官连城回了身,颇有无奈:“本王也只是听闻一二,就是说与江大人知道,希望能帮到江大人。”他微倚着那桌子,神情微懒:“噢,听闻他在萧关有妻儿。” “祝星儿和祝濯!”江单道。 他的眼睛微亮。虽然他不知道这瑾瑜王爷意欲何为,但这个信息的确是有用,至少他能明确这又是一桩跟那顾家有牵连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