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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单惊讶,朝宋恕之挑了挑眉。 宋恕之一脸坦荡,我没说我没吃过啊。 老头继续道:“江大人吃早上的馄饨,宋大人吃深夜的馄饨,几乎每日是这般,就坐你们现在这位置,我可记得着呢。” 他那摊子总是摆得很晚,宋恕之时常是他这一日里的最后的一位客人,而江单很多时候是早上的第一份馄饨,说来两人还真是奇怪。 宋恕之抬眸望了他一眼:“水开了。” 咕噜咕噜的水声,老头连转身去下馄饨。 江单若有所思的盯着宋恕之,宋恕之很是淡然的迎上他的视线。 “江大人,有事吗?” 江单眸子不知为何有些沉了下去,又浮上笑意:“宋大人也喜欢这里的馄饨?” “没有。”宋恕之答得很快,江单语落瞬间他便答了:“习惯使然。” “噢。”江单语气中带着些遗憾:“真是可惜了。” 宋恕之问:“可惜什么?” 江单犹豫了一下,瞧着宋恕之在笑,就道:“可惜宋大人不是女儿身。” 宋恕之微不可见的一定住,神色微僵。 江单感叹着:“若是女儿身,那真是与下官是良配啊!” 宋恕之有些冷脸:“若本官为女儿身,定瞧不上江大人。” 江单深深叹了口气:“下官知道,所以啊还好大人不是女儿身。” 语末的声音偏低,街市上的嘈杂声越甚。 宋恕之没有听见,疑问了句:“你说什么?” 江单抬眼,眉眼中带笑。 转了话语:“下官说昨儿发现了些有趣的线索,要告诉大人。” 宋恕之自是听出了,江单不说,他也没兴趣穷追不舍,自是顺着他的话题,投给江单一个他很想知道的眼神。 江单收那玩笑的笑脸,换上正经的神色。 “关于兰姬这个人和桃李源那酒肆,之前我便让啊湛去打听过,这酒肆大概是在七八年就有的,听那附近的一住户道七八年前那酒肆是间私人的宅院,一开始住的一位俊俏公子,后来住了个小姑娘,刚开始两人还一同出现过,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俊俏公子就没再出现过了,有一日那宅院就变成了一间酒肆,整日飘着酒香。”他说着顿了下:“就是现在的桃李源和兰姬。” 宋恕之听着点了点头。 江单又继续道:“而在昨晚,我们连夜查了这长安城里的登记人户的籍账,发现兰姬早些年,大概是十年前,曾在那春意阁里做过艺妓,她是外来人口,籍账上记录会存得更长久,而我们同那春意阁的老板娘得知,当时兰姬进春意阁一年后被人赎走的,而赎走她的人是……顾之恒。” 语落,宋恕之喝茶的手一顿,同江单对视。 江单摊手无奈:“绕来绕去还是顾家。” 老头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馄饨,在听到江单语末的顾家,便十分八卦的一边擦手一边插嘴:“顾家啊……那个顾家啊。” 他语气中带着些回忆:“真是可惜了。” 江单闻言,略感兴趣:“可惜什么?他们不是叛国贼吗?” 老头冷哼了一声:“叛国?你看到了?谁看到了?就那些官大在说,老头便不相信,那顾氏百年将,世代守护这片土地,你说他们叛国,你看他们可曾丢过一座池城?那几个娃娃啊,都死在那片战场上了,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说这话时,街市不远处传来那啼哭哀嚎声,隐隐看到那满天在飞的纸钱。 街上的人都让了道,让那送殡队而过,随行中黄有龙将军失魂落魄的模样瞧着很是可怜。 与那一片哭声绝望不同,那老头望着那送殡队伍摇头在嗤笑:“也是报应,你看看他们现在都什么下场?” 江单与宋恕之交换了一个眼神,宋恕之道:“黄公子是个无辜之人。” 老头望了一眼宋恕之:“这叫冥冥之中自有报应,说不定就是那顾家人来索命了。” 说着他又自己哆嗦了一下,抽了自己一巴掌:“哎呀,呸,呸…这张臭嘴。” 意识到自己失言,他连道:“两位大人,小人无意冒犯,饶命饶命。” 江单挥了手,表示无妨,顺便提醒他:“后面的客人叫你好多次了。” 老头连:“哎哟,来了,来了。”转身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宋恕之正盯着那渐渐在远去的送殡队,随着那街道重新拥挤着人流,他才收回眼神,望着正吃着馄饨的江单,问:“桃李源是顾之恒的?” 江单停下吃馄饨,点了点头:“是的。” 时间线上也对,顾之恒去萧关后便没有回来再,那各桃李源便只有兰姬一人了。 说着,江单颇有感叹:“上官齐,兰姬…这些人对顾家之人还真是情深义重啊,为了报仇,竟在长安城里布了那么大一个局。” 翻案也好,报仇也好,杀了人,就得接受审判入狱,毕竟这是景兴的天下,不是一个消失已久的顾家所能动摇的。 “你说漏了一个人。”宋恕之道。 江单疑惑。 宋恕之睫毛下的黑眸仿若有光,薄唇轻启:“上官连城。” 第117章 上官连城? 江单实为不解,这与那位瑾瑜王爷有何干系?虽说这长安城里发生的几起命案中,偶有上官连城的身影穿插,可说来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