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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在外听着,半气不敢出。 侍郎大人似乎很无奈:“夫人,你也听到了,这没有令牌不是?我们毕竟初来乍到,就算是这城楼上城将们也该打好关系才是。” “哼” 接话人一声冷哼,却没有再说什么。 “传话下去,就地歇一会。” 闻言,小厮连连应是,跳下马车,走入后面灰蒙蒙的车队。 就这么一会,天朗了些,雾气散了不少,只是这寒气逼人未有半分消退。 被薄雾笼罩的城楼,冬晨里站岗的将士盔甲上结了不少雪霜,个个站姿微僵,城楼边上倚着的两位将者,望了望城下的马车队。 露出几分笑:“这新封的侍郎大人可是积极了,天寒地冻的,竟大清晨的入京。” 接话的旁人有些不屑:“这你可不知了,这侍郎大人啊,可是生了个好女儿啊,如今可是皇上的宠妃,那娘家的地位更是直飞之上啊。” “如此,这侍郎大人便得罪不得啊。” “这一小知县突升为成侍郎,你以为这京城的达官贵人们能看得起他们?靠女儿升官,多为官者不屑。” “不屑也得恭敬的唤人家一声大人。” “唉,可不是。” 聊着时,冷风一刮,两人身子一抖:“不说了,回去吧,这鬼天气,冷死人了。” 景兴四九年,明帝在位五年。 明帝在位期间,国富民丰,整个景兴王朝呈太平盛世之现,而这种太平也使得这京城里的有些人很是悠闲,比如今日街尾的相爷府里的小妾被主母打了一巴掌,明日全京城都晓得了。再说那礼部左侍郎大人的千金与瑾瑜郡王在街市一次的对视,在茶坊里已是被传为“心有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的程度了。 而这近月,这皇上的新宠妃—淑妃娘娘,是京城众人里最津津乐道的八卦了。 这位淑妃娘娘,名唤叶雪卿,仅半年,便从那会吃人的深宫爬上四妃位,皇帝赐号淑。 可要晓得,这深宫拼的不止是头脑还有背景,而这淑妃娘娘入宫选秀时不过那南方最偏远地区的小知县女儿,在这宫里该是十足的炮灰,可曾想,竟飞上枝头了。 这京城里纷纷讨论,这淑妃定是貌美天仙,要么就是那狐狸媚子,将皇上迷得气晕八倒。 这不,早些时候便又砸下谕旨,将那淑妃的父亲从知县荣升为侍郎大人,这谕旨一下让京城里的人炸锅了,都在骂叶雪卿是祸水,那侍郎官位虽不算多要,且空位多年,再任也就算是个闲职,但也不是个小知县能胜任的。更有几位朝中为官者上折纷纷蕲求让皇上收回谕旨。 皇上恼怒,罚了几年俸禄,朝中便无人嘘声了。 而这侍郎大人入京任职,便成了京城里人人重点关注的一事,早久,这城门未开时那侍郎大人一家抵京,被拒之城外的事情,不过巳时便满城皆知了。 京城内以皇宫外东南一隅,最是富贵荣华之地,侍郎叶相毅的府邸便位于那最繁华的朱雀街,与之为邻的昭亲王王府。 清晨之时,街市上有了许些摊子,那侍郎大人一家便浩浩荡荡的入了京,穿过几条街便在叶府停下。 不远处小摊百姓们不少伸长了头,偷偷看着那自马车上下来的人,却只见几位小姐模样蒙着面纱在丫鬟的搀扶下自那轿里出来,面貌不清,绒毛披风里身姿也显不得,倒是瞧见了那一两位俊俏的公子哥。 纷纷又道有这俊俏的兄弟,那淑妃娘娘定是容颜盛世了。 晚间,茶坊里说书的果不然的便说到这叶家人,自那偏远地域而来,叶家之事所知还是甚少,说来言去无非还是说那淑妃娘娘如何祸水,说这侍郎入京处境之窘。 不过这后来便偏了题,说到这开国以来最得盛,却也落得最惨败的顾氏。 起因是那说书人挑起这侍郎大人在淑妃娘娘的暗推中能否成为皇上的亲信。 一时之间,分为两派,有说不准的,有肯定的,有否定的。 “我看这皇上宠幸淑妃拉扯侍郎一事,不过敷衍,毕竟这都封淑号了,这淑妃娘家是个小知县,说出来定是不好看的,若皇上真的对这侍郎重视,定是不会将顾氏大将军府旧址重建翻新,挂了侍郎叶府匾。要知,那顾家可是落得诛九族的下场,那府邸更是被火烧过的啊。” 而便是这否定者说的一句话,惹得众人感概。 一时之间,整个茶坊一片寂静。 也不知是谁先叹:“说来,这顾家已是渐渐被遗忘了,似乎都忘了,那顾氏一族,那顾家将曾是我们景兴王朝最英勇的将士,最受百姓爱戴的大人,不过七年啊…” “那顾氏一族乃我景兴王朝开国以来最大的功臣,这如今,连个功德碑都没立。” “是啊,太遗憾了。” 茶坊里众人纷纷附和,我一言他一语,诚然皆在哀悼五年之殇。 嘈杂声中,坐窗口的男子清亮的声音极是醒耳,一时安静:“犹记那年燕门初冬,我还是十八少年,远远瞧见那顾家二公子一身血染战袍骑黑马,身姿矫健,两招便击杀十多个山匪,不负那顾小将军的名号。曾几何时,我便梦寐参入顾家军,未想,萧关一站,竟…。” 后话未说完,茶坊里皆叹嘘声起,遗憾气之多。 末了,又有人道:“想当初顾家莫名被诛九族惹得百姓不满,朝夕之间,已被时间遗忘,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