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女配瞎掺和[快穿]在线阅读 -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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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宴:“……”

    这段时日,他也算被丸子给练出来。这个眼神,都不必丸子再说什么‘小产,怕冷水’的话。徐宴自觉端着碗筷去到庙附近的小溪洗刷。

    徐乘风此时已经熬不住,吃了东西便蜷缩在火堆旁睡得香。

    丸子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火堆噼啪一声爆出火光,暖烘烘的。有火确实不冷,但夜里若是睡熟了就不一定。丸子想想去外头骡车上抱了一床褥子下来。冷天儿最怕冻,稍不注意生病就要命。她用褥子仔细裹住两人,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母子俩睡沉的时候,徐宴看着在冰冷的水里扑腾呼救的少女,紧紧蹙起了眉头。他手里还抓着洗碗的抹布,手冻得僵硬。

    冬日的深夜比白天冷多了,寒风一吹,他站着水边都冻得打哆嗦。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风吹过树木簌簌的响动,一个人没有。徐宴犹豫了片刻,眼看着那姑娘扑腾了好半天人都快沉下去,他才放下手中的锅碗瓢盆。皱着眉解开外面罩的棉衣,他扑通一声跳下水,冰冷的溪水冻得他牙根直打颤。

    徐宴是会水的。虽说这些年从未去湖边,游水这事儿是很小就学会的。

    冰冷的溪水一下一下刺激着,徐宴手脚都不利索。水下也深,四周没光,徐宴游到柳月姗身边时,她人已经不大清醒。手脚乱扑腾地,开始咕噜噜地喝水往下沉。徐宴深吸一口气游到她身边,一手抓住柳月姗的后衣领,咬着牙根往回游。

    只要她不动弹,上岸也是很快的。谁知两人快到岸边的时候,浑浑噩噩的柳月姗忽然醒过来,她两只手乱抓,剧烈地挣扎。

    大晚上,月色时有时无,这黑灯瞎火的水里有个什么动静都十分的阻滞。徐宴的舌头冻僵了说话不利索,但这情形不说话喝止柳月姗,两个人都得沉。于是只能含糊地叫她莫动。

    但这柳月姗不知是受惊过度还是以为徐宴是歹人,此时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明明不是多大的人,水里却沉的厉害。胡乱地扑腾,拖着徐宴也跟着往下沉。

    当真是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徐宴连喝了忌口冷水,怕就这么被她按到水里救人不成反送命便试图松开她。谁知他才刚一松手,那踢打不休的小姑娘忽然跟八爪鱼似的,手脚都缠了上来。徐宴进退两难,偏又动弹不得,简直苦不堪言。

    他嘴里低低骂了一句‘该死’,用尽了力气扭着身子想要扯开她。

    冰冷的溪水中,两人拉拉扯扯的,徐宴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总算是将人给扯开。但他绕到柳月姗背后之时,腿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刮了一下。估计是水里的石头,痛得他脸都青了,一条腿忽然就开始抽搐使不上力。

    几经挣扎,磕磕盼盼地总算是将人给拖上岸,徐宴伤着的那条腿都没了知觉。

    他撑着地面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滴。一旁冻得直哆嗦的柳月姗在呕出几口水后,恍惚地睁开眼睛。正好一阵冷风吹散了遮住月色的云,月光流水般倾泻下来。徐宴浑身湿透,两只胳膊支撑着上身在剧烈咳嗽。

    月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徐宴本就俊雅的轮廓被月光描了一层银边。发着光的俊美男子映入眼帘,柳月姗大惊之下,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林子里忽然传来人声,是久候不见柳月姗回来的大汉找过来。

    两人举着火把刚靠近溪边就听到了这里的动静,飞奔过来。徐宴青着一张脸爬起来,将放在水边的棉衣拿过来套在身上。转身冷淡地说起了缘由。

    两大汉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迅速脱下棉衣盖到柳月姗身上,将人抱起。

    另一个大汉冲着徐宴抱拳感激道:“多谢这位公子对我家姑娘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还请公子千万保重。此时天冷地寒实有不便,我等也不多说。来日,我家主人必定登门致谢!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徐宴。”徐宴说了个名字。

    “徐公子,多谢你对我家姑娘的救命之恩。”

    徐宴淡淡地‘嗯’了一声,端起放在岸边的碗筷便要走。

    窝在大汉怀中瑟瑟发抖的柳月姗立即喊住他。

    徐宴脚步一顿,扭过头。

    月光下,徐宴浑身湿透,本就白皙的肤色在寒气和月色下格外的通透清隽。他一双眼睛被四周的阴影衬得幽沉不见底,面无表情的模样显得格外凛然不可侵犯。柳月姗忆起自己在水下与他纠缠,不由脸一红:“小女姓柳,小字月姗。”

    徐宴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端着碗筷踉跄地回到母子俩身边,火堆的火还烧的旺盛。他小心地将锅碗瓢盆放到一旁,解开了棉衣。这般冷热一交替,徐宴没止住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喷嚏。

    裹着褥子的母子俩睡得深沉,谁也没因他这点动静惊醒。

    徐宴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柴,将湿透的衣裳用枯枝撑起来,放在火边烤。他浑身上下就没有干的,棉衣因着沾了水也有些湿。左右丸子这有褥子,徐宴将身上衣裳脱干净,全撑着挂到火边烤。自身则赤条条地钻进褥子里来。

    他靠的是丸子这边,被冰凉凉的人一碰,丸子激灵灵的一哆嗦。

    不过她只是迷迷蒙蒙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是徐宴,嘴里咕哝了两句扭头又睡了。徐宴看她睡得这么死,一时间都不知是喜是忧。他实在是太冷了,一碰到火炉一样温暖的身子,都顾不上那点矜持直接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