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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她,她被老太太训了多少次,尤其还当着庶子女、仆役的面被训斥,当众让她没脸! 还因为她,与她恩爱多年的夫君也朝她大发雷霆,至今没回过正院! 都是因为她! 这个亲生女儿是来讨债的吗?!!! 聂氏深吸一口气,懒得多缠磨,说道:“你这规矩我是教不好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有你祖母cao心。我今日来只为一事,你把抢了蕙娘的东西还给她。” 林福挑眉:“我抢了她的东西?我抢她什么了?” 聂氏道:“大郎早先就在信中答应要给蕙娘带一副东珠头面,不想却被你拿了去,你把它拿出来还给蕙娘。” “我有什么东珠头面?”林福问身旁的秋夕。 秋夕点点头,朗声道:“是先前亲自大郎君送来给姑娘的。” 林嘉蕙面色一变,轻声道:“阿娘,算了,既然福meimei喜欢的话,就给了她吧。” 聂氏就对林福说:“你看看你四jiejie,多大度。你多跟你四jiejie学学,非要抢你四jiejie的东西,搅得家中不安生,你才高兴?!” “你们脸可真够大的。”林福嗤笑:“林嘉蕙,你说那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一声那副东珠头面,你看它答应不答应你。” “你……”林嘉蕙脸上闪过怒气,却生生忍住了没有发火,端着小白莲的模样,哀声道:“福meimei,我都说给你了,不要了,你何必这样说话故意嘲讽我呢,你才是阿娘的亲生女儿,我是万不敢和你相争的。” 尼玛! 林福有一种被强迫吞了一百只苍蝇的恶心感。 要说不愧是书里人人喊打的恶毒女配,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就能把心机小白莲玩得这么溜,假以时日,她还不得上天?! 没有丰富的撕逼经验,林福感觉自己要输。 早知有今日,当初该跟堂妹那个追星女孩儿多学学,说不定就炼成撕圈大佬了。 聂氏一锤定音:“你把东珠头面拿来给你四jiejie,那不是你的东西。” “我倒是要瞧瞧,是个什么样儿的东西能不是我嫡亲孙女儿的。” 苍老又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转头,老夫人由秋露扶着缓缓走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侯府嫡长孙林昉。 聂氏的脸白了白,难堪又尴尬。 林嘉蕙看到老夫人,下意识抖了抖。 林福也不再坐着,把手里把玩的瓷瓶递给秋夕,看着满满当当一屋子人,脑壳痛。 哈喽,请问你们还有谁记得老子是个病人,老子需要静养? 静养! 静! 懂不懂啊?! 第10章 景明院从建成以来就没有这么热闹过。 正心轩正房,老夫人坐上首;聂氏坐左下,旁边是林嘉蕙;林昉坐右下,旁边是林福。 伺候的侍女仆妇站了一圈,挤得那叫一个满满当当。 老夫人环视屋内,神色淡淡,最后扫视聂氏一眼,收回目光。 这景明院先头是给老侯爷的三个庶子住的,里头分为正心轩、诚意轩、致知轩,每一轩都有正房、卧房、书房、耳房等,地方就那么大,得分出这么多功能,还有仆役住的地方、以及溷藩,可想而知,每一轩的面积都有多小了。 这么一大群人挤在正心轩正房里,正好能把屋子占满,再多一个人进来就得rou贴rou了。 老夫人在知道聂氏将林福安排在景明院时,就表达过不满。 说她对刚找回来的孙女有多深的感情、有多爱护,那都是假话。 她对聂氏的安排不满,无非是不想家中传出苛待子女的闲话。虽然是隔了三重门的内院,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届时东平侯府的脸面可就丢尽了。就算没有传出什么闲话,可谁知道府中有没有察事听子,将他们府里这些事都汇报给圣人。 “说吧,你们这又是在闹什么?”老夫人头疼,这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点儿好生过日子?! 老夫人是林昉去请来的。景明院与春和院就隔了一个竹林,这边动静这么大,林昉怎么可能不察觉,稍一打听就知晓了原委,因为涉及到母亲,他只能去将祖母请来。 聂氏面对林福时横得很,意图用孝道压她。然面对同样能以孝道压人的老夫人,她就无可奈何了。 聂氏不说话,林嘉蕙就更不敢说话了。 老夫人不算一个慈爱的祖母,除了嫡长孙林昉,她对待其他孙辈都淡淡的,哪怕是身份没被发现之前还是东平侯府嫡女的林嘉蕙,也并不能得到她的青眼。 这次闹的这事儿自己并不占理,林嘉蕙是心知肚明的,因此她哪里敢说话,只一味儿的低着头无声流泪,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怎么,刚才不是说得很大声,现在让你们说,又不敢说了?”老夫人话中已经带上了不悦之色。 聂氏抖了一下,低声道:“母亲,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林福抢了蕙娘一副头面,不想却惊动了您,是儿媳的错。” “嘁——”林福啐了声,往椅背上一靠,跷起二郎腿,可以说是非常吊儿郎当并欠揍。 林昉小声教育meimei:“坐没坐相!你是女郎,你瞧瞧你这像什么样子。腿放下来,又不是南廓城那边的不良人,不许再跷腿!” 林福跷在半空中的二郎腿僵住,睨了左边唠叨的大兄弟一眼,老实把腿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