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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全身上下都被搜了一遍,确认没夹带小抄,才被放进去。季默以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科举的场景,轮到自己亲身上阵觉得还挺新鲜。 旁边周宏熙面色都白了,抖抖索索道:“修齐,怎、怎么办,我有考前恐惧症,想上茅厕……” 季默有点嫌弃地斜眼瞅他,微微摇头。 县试作为童生试的第一场,考题不会不难,话虽如此,但通常每次都要刷下一半的人数,像季默周宏熙这样没有基础只靠临时抱佛脚的就属于危险对象。每个考生独自占据一个极小的单间,门口横着一块木板当案桌,坐下后转个身都难,季默已经不想吐槽,把手指搓热后,给毛笔蘸上墨汁,略作思考便低头书写。 县试考三场,每日一场,一日两餐,还只能吃考场提供的白水馒头咸菜,三天过完,季默感觉肠胃里的油水被刮了一遍,嘴里淡出鸟来。 周宏熙脚步虚浮地步出考场,身子摇摇晃晃随风欲倒,像他这样的考生并不少见,因此也不算特别引人注意,季默扶着他,别叫他真倒下了。直到身后完全望不见考场的影子,周宏熙才恢复正常。 “没事了,我这是心理作用,被吓的,一出考场就好了,哈哈哈。” 季默:…… “答题的时候我手一直抖啊,墨水差点滴在纸上了,你有没有?” 季默:……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跟你一样? 翌日,彻底复活的周宏熙约上季默和白苍梧下馆子,点了油光红亮的红烧rou大快朵颐。其实在大梁讲究些的人家是不吃猪rou的,认为猪rou脏,只有下等人才吃,而季默三人因为某种共同的原因不在乎这个,反而吃得挺香。 “这酒没味。”周宏熙拿起酒壶,给季默和白苍梧满上,“我们那……我以前喝过一种麦酒,酷暑时冰镇一下取出来痛饮,冰凉爽口,特别过瘾。” 白苍梧微撩了下眼皮看了看他。 满足过口腹之欲,周宏熙意犹未尽还想续摊,提出去花街一逛,季默当下就要回去,却被他揽住肩膀不让走。 “去吧,去吧,那儿的姑娘个个美貌如花温柔似水,修齐兄不想见识一下吗?”周宏熙眯眯笑着有点儿猥琐。 季默拂掉他的手,转身时没防备撞到一人,抬眼一看,竟还是熟人——王堂越。 “真是巧了,在这碰见三位,在下正欲往安乐街去,三位无事的话不如一块?” “好,好!”周宏熙兴致高昂,一口答应。 王堂越本来随口相邀,一听有人应和,登时来劲了,和周宏熙一起好说歹说将季默和白苍梧也拉了过去。 “潇湘楼里的姑娘虽不是最美貌的,才艺却是最好,婉儿姑娘也在此。”王堂越识途老马一般将他们带到一家花楼里,老鸨满面堆笑地迎了上来。 “王mama,请唤婉儿姑娘来。” 老鸨露出为难的神色:“真是对不住,婉儿昨个吹了风,一早醒来就感头痛,到现在也没好,是见不成贵客了。” 王堂越有点扫兴:“这样,那青梅呢?你可别说她也不能见客。另外,再叫几人过来跳舞。” “是,是。” 老鸨陪笑着退出去,过了一会,有仆人进来上酒菜糕点,随后一女子怀抱琵琶领一队乐师舞女入内,正是上次见过的婉儿。 “婉儿姑娘不是身体不适吗?”王堂越问道。他细看婉儿脸色的确有丝苍白,老鸨所言不是谎话,心里那点不舒服便消散了。 “不过小头痛罢了,吃了大夫开的药已好多了,听mama说诸位公子来了,婉儿自然不能怠慢。” 季默听着王堂越与婉儿调笑,随后婉儿奏起琵琶,靡靡之音悦耳,他却有些昏昏欲睡,早知就算拂袖而去也不来这个地方,他又不喜欢女人,也不爱看软绵绵的舞蹈。 乐声不知什么时候止歇了,舞女靠拢来坐到他们中间,季默的身边也不例外地依偎了一个女子,柔软无骨的身躯、甜腻俗气的脂粉味,令他不适应地皱起眉。 “公子爷,奴家给您倒酒。”温暖的躯体贴得更近,吐气近在他的颈边,涂着蔻丹的手举着酒杯送到他唇边。 季默侧过身避让了下,接过酒杯自己喝了,那女子再想倒酒时被他制止了。 片刻后,季默感到体内涌上一股燥热,逐渐有向下腹部汇聚的趋势。察觉到酒里可能添加了“料”,他眼眸沉了沉,看向其他几人。 周宏熙这家伙,刚才就见他一杯接一杯的当水喝,这会已是两颊潮红,目光泛着迷离,深情地凝视着身旁的舞女,仿佛她是自己最爱的情人;白苍梧神情仍然淡定,只是眼尾浮现微红;至于王堂越嘛,举止越发轻浮放浪了。 王堂越发现季默的目光,竟然猜到他的想法,举起酒杯来晃了晃,陶醉地将酒送入口中,嘿嘿笑道:“修齐兄,他们这的酒啊,可是好东西,王mama轻易不拿出来招待的,连我也不是想喝就能喝到,你今日运气不错。” 闻言季默不知该吐槽什么好,想来这酒有些壮阳补肾的效果,对来欢场找乐子的男人当然是求之不得,对他来说反而添麻烦,少不得又得自个解决,大概这一世过完,他能练出神之右手,季默不无悲观地想道。 正当他琢磨着要告辞之时,她身边的舞女忽而起身,换了一个人来,却是婉儿。她身上传来淡淡的幽香,在浓重的脂粉味中若隐若现,暂且拯救了季默饱受摧残的鼻子。他眉头一松,对她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