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7章 时空长河
“那么我此行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也知晓？”洛天再度发问，道，眼底里有着几分淡淡的惊讶之色。 “你想要追问你的道，唔，我倒是可以让亘古去给你看你的一角未来，可是你要想好，你现在看到的未来，会成为你的禁锢，若是你无法打破这个未来的话，那么你的未来便是无可更改了，你懂么？”虚空草面色变得微微凝重起来了，道。 这句话，让洛天面色亦是变得沉重起来。 所谓的未来一角，那都是推演的，并非是穿透了时空，去看到了那一切。 无非就是通过现在的诸天因果，去推演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然后形成一个所谓的未来一角。 当你接受了这个未来一角的时候，这便是真的成了你的未来，想要打破这个禁锢，这是道心方面要务必坚固，才有资格覆灭。 “我能接受。”洛天沉吟一会，道。 他等不起，饶是自己等得起，边疆等得起么？青竹等得起么？仙仙呢？师尊呢？父亲呢？ 他们等得起嘛？ 岁月无多，唯有在最短的时间内崛起，方才是现如今的首要任务。 洛天的回答，让虚空草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这个少年，他捏了捏拳心，若非是知晓他过去的一切，虚空草怕是要以为他心性略差，有些急公进取了。 但是他现如今倒也能体会，这个少年的身上，究竟是背负着何等的重压。 “世间哪有什么天纵之资，无非就是在无尽困局当中不断伦拳的一群傻子罢了。” 虚空草陡然响起了昔年刘十三的那句话，又悄然再看了一眼面前的洛天，一如面前的少年这般。 “亘古，来一趟。” 他低声喃喃，只在瞬息的功夫之间，一道漆黑的长袍身影，便是落在了旁侧，正是亘古草。 当他再度看到洛天的时候，倒是比虚空草还要平均，虚空草熟知周遭一切空间内发生的事情，而他能够知晓，一切时间段内会发生的事。 这便是空间，与时间。 “你的未来涉及到的东西，很可怕，我可以为你开辟一角未来，供你洞察，但是你也要知晓，这些会带来极大的副作用，极有可能会毁掉你的未来。”亘古草颇为凝重的开口，他对洛天，亦是有着语重心长，有着长辈的口气。 很希望这个少年，能够平复下来心思，再多思考一些。 从洛天和亘古大帝染上因果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与亘古草之间，亦是立下了因果。 “我想看。”洛天的话，依旧是肯定。 他很少这般冒进，但是现如今不得不这般做，能等待自己的时间还有多久？一千年？还是两千年？ 现在师尊没了，帝级傀儡没了，仙屠剑的剑灵无法掌管东荒之外的世界，自己真正能够依靠的，除了自己，还剩下什么。 洛天的执拗，亘古草亦是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手中开始掐诀出来，古老的符文闪耀而起，一如沟通了古老的法诀，道道绚烂的纹路普照在洛天的面前。 “嗡！” 一道刺目的光柱，直上九重天，原本数千里的阴霾，被瞬息扫荡干净。 “哗啦啦。” 随之浮现开来的，是一条长河，无尽的时空法则在其中演化，其中河水随意翻动，映照着万古轮回，悠悠的钟鸣从其中响起。 “铛！” 如横跨了整个历史长河，震荡整个岁月，洛天看到了岁月长河，过去，未来，与现在，尽数在其中演化，诸天万古，尽在其中。 “这是，岁月长河？”洛天皱了皱眉。 这因果太大，岁月长河之力，连大帝强者都不敢强行涉足，何况是自己？ “不过是我用一些道法演化的罢了，并非真正的岁月长河。”亘古草摇了摇头。 若是真的岁月长河引来，八荒必定猛颤，不知道要吓出来多少位顶级巨头。 也就昔年的亘古大帝真身，便是有这般超然的实力吧。 这让洛天的惊讶，消散了些许，清澈的眸光追寻而上，朝着那岁月长河看去，想要看到自己的一角未来。 而在此刻，亘古草和虚空草，尽数退走了，这里的一切他们无法涉足，不然的话，会沾染上大因果。 他们二人不想沾染进去，成为因果的一部分。 哪怕他们不是凡体，因果的事情，太难说了。 听闻昔年的天谕，就是因为沾染了蓝帝的因果，导致天谕大帝一度不能超脱。 “哗啦啦！” 岁月长河之中，无尽的波澜掀起，波澜壮阔，与先前洛天见到的有些不同，这里的岁月长河，相比较那些，倒是并没有那般凶猛，但是其中映照出来的一切，却是真实无比。 过去的一切，从神风帝国缓缓的崛起，遇到青竹，再到后面自己前往五宗，再到东荒，遇到了苍玄长老，再到至尊府，以及前往中州，最后再到现如今的边疆。 过去的所有，尽数映照出来了。 直到现在。 “师尊。”洛天看着过去的历史长河的流逝，心被微微的触动，那个在岁月长河当中，敢一一剑，杀的诸天至尊喋血，敢一一剑开仙域的人。 当洛天看着前方的时候，那是未来的场景。 诸天漆黑，岁月长河当中那些波澜里面，映照出来尽数是黑暗与腐朽，坍塌的戈壁，碾碎的建筑，无尽的天宫都被打沉，天武神州被直接碾碎成渣，无数的大星粉碎开来，日月星河被颠倒。 宇宙都是空洞的，犹如被打沉了一般，太黑暗了！ “和我之前在五宗秘境当中见到的一样么？”洛天呢喃，自己曾经见到过自己的未来一角，师尊不再了，只剩下一柄断剑，仙仙不见了，只剩下了一只小小的九尾狐狸。 所有的一切，都被葬下了，坍塌了。 “我呢，我的身影在哪？”洛天在追寻，眸光搜索周遭，那岁月长河当中，瀑布翻滚，无尽的时空被打崩，甚至洛天双目都是有些刺痛，因为前方的一切，好像，断掉了。 一片古史，就此被断开。 太可怕，也太过于惨烈了。 终于，洛天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在无尽坍塌的虚空当中，那个白衣少年，躺在一颗翠绿的大树下方，在他的怀里，有着一柄断剑，和一只小小的狐狸。 “那是，我么。”洛天呢喃，心神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