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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凑近她,却忽然听她叹了口气,道:“段师兄,就算你这么说,我们也不能在一起。” 段歌一怔:“为何?” 程然转过头,幽幽看他一眼,神情天真又无辜,语气也困扰极了:“我喜欢的又不是你一个,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岂不是对其他师兄特别不公平?你们任何一个,我都不想放弃的啊。” 段歌这下真的愣住了,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就仿佛想弄清楚她为什么这么说似的,在对上她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眸时,段歌忽然就明白了,难怪他觉得她的话这么熟悉,原来是他拒绝其他师妹时说过的话。 小师妹这是……吃醋了? 段歌便有些好笑,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心里喜欢得不行,也很愿意配合她,便倾身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神情颇为真挚恳切地看着她,缓缓道:“我不介意,我愿意做小,只要小师妹能让我陪在你身边就好。” 程然的表情就僵住了:“……???” 这些师兄怎么一个比一个sao? 这让她怎么sao得过? 老实说,她现在真的被恶心得想将他揍飞了。 但就在她刚刚这么想的时候,就忽然听见一声惨叫,段歌真的从她眼前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她眨了眨眼,她可还没动手呢吧? 她的心底忽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一转头,她就看见了师兄那张姿容丽绝的脸,他白衣无暇,长身玉立在门口,一派风光霁月的君子模样,他面无表情地盯了脚下的段歌一眼,随即抬起头,对她温和地笑了下:“怎么弄得这般狼狈?” 而就在他的身后,还站着穆家兄弟以及几位长老们。 程然被师兄那笑弄得心里发慌,刚要解释,就听见地上的段歌忽然有几分害羞地道:“这也不能全怪小师妹的。” 段歌说完以后,满室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长老们的目光从衣衫不整的段歌移到了塌了一半的床上,而床上还坐着令仪仙君的小徒弟。 真是……激烈到没眼看! 裴宜之的神情却更温和,垂眸看着她,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程然觉得要完,立刻想从床上下来,但就在她一动的时候,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床……彻底塌了,乱七八糟的床幔也将她给缠住了。 但不等她挣脱床幔出来解释,就听见头顶传来了师兄意味不明的一声“呵呵”。 程然:“……???” 不,我不是,我没有! 师兄,你倒是先听我解释啊!!! 第22章 程然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解释便被裴宜之给请了出去,包括其他几位长老和穆则宁他们也一起出来了,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裴宜之和段歌两个人。 见人都走光了,段歌便起身去将门也关了,随即很是殷切地请裴宜之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裴宜之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他端起了茶杯,沉吟片刻,问:“如何?” 听他问起,段歌便笑了,他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道:“裴师兄真是料事如神,妖族的人果真前来查我了。” 裴宜之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看他这淡定的样子,段歌便想起了他一月前来找他时也是这副神情,仿佛就是天塌下来他也可以淡定如斯。 裴宜之找他是为了遮掩小师妹他们几个去过奈河的事情。 天族的圣物灵珠失踪的消息虽然一直被瞒着没有公之于众,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妖族也因此有些蠢蠢欲动,暗地里一直在查探着灵珠的下落,想要在天族之前找到灵珠借助灵珠的力量改变臣服天族的地位。 但灵珠自打失踪以后便半点儿线索也寻不到,如今幽冥花奇异地一开一谢,幽冥花又是能与灵珠产生感应的东西,难免就让人疑心幽冥花的异常与灵珠有关。 而当日幽冥花开时也就小师妹在河边待着,纵然裴宜之已经命人封锁了消息,但妖族耳目众多,难免还是会走露风声,让人怀疑到小师妹身上。 所以,只能在他们怀疑小师妹之前转移开他们的注意力。 为了让妖族的耳目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段歌还在小师妹他们离开以后特意赶去了奈河一趟,偷偷潜入了奈河水底,故意装出了在底下逗留了很久才出来的神秘样子。 只是,显然裴宜之对于幽冥花异常的消息封锁很成功,直到一月以后,妖族才得知消息前来查探。 而前来查探的人便是妖帝安插在空桑派的jian细琴瑟长老,若非裴宜之提早告知他,他都还不知道戒律堂的很是严苛古板的琴瑟长老竟然是个jian细。 现在的每一步都完全在裴宜之的掌控之中,这种不动声色却又城府极深的人本该让人感觉可怕。 但段歌倒是一点儿也不讨厌他,甚至挺喜欢这个朋友,总归他算计的人也不是他。 但他只对一件事感到意外,那便是裴宜之竟然祸水东引,在琴瑟长老前来查探他识海的记忆时,将被改掉的错误记忆给琴瑟看见了。 而在那记忆里,前半部分他去查探奈河水的事情没错,但后半部分就有问题了,在后半部分记忆里他在奈何水底找到了一个匣子,并且在离开奈河以后径直找到了在凡间的令仪仙君,将匣子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