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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不能着急,她必须得稳住, 千万不能让唐晚宁知道她的目的!那书铺是唐晚宁的, 合作这么久, 免言先生未免偏向唐晚宁, 这也是她不能硬来的原因,她必须拿下这五头魁, 争取到和这个机会!最好是把人骗走…… 唐晚兰装的若无其事, 淡淡说了一句:“jiejie来这里可是要赏梅作耍?那可是不巧了,这里虽是座园子,景致不错, 却是私人所建,并没有对外经营,怕是不大方便,我知附近有别处景致也不错,可让人为jiejie带路。” “哦。”唐晚宁理都没理,越过她就往前走。 “jiejie——”唐晚兰急急把人拽住,“都说了是私人园子,不可以随便打扰! ” 唐晚宁视线掠过拽着自己袖子的手,落到对方脸上:“既是私人园子,不对外开放,你为何能来?” 唐晚兰:“我当然是寻此间主人有事……” “巧了,”唐晚宁抖开她的手,“我也有事,寻此间主人。” 走是不可能走的,这次本就是有备而来,有个男人还等着药救命呢,怎么可能会被轻易骗走?再喜欢玩,喜欢往外跑吃喝玩乐,也要看看是什么时候的! 唐晚兰死死盯着她:“那也要讲一个先来后到!我先来的,凭什么你说越过去就越过去!” 唐晚宁来了个不露齿的微笑:“先来不先来的,也要看此间主人愿意先见谁,我先过去打个招呼,大家机会才平等么。” “你——” 唐晚兰待要再说什么,奈何运气实在不太好,这个节骨眼上,章含回来了。 “抱歉抱歉,下官来晚了,”似乎走的有点太快,章含额角都出了汗,“叫王妃久等了!实在是那五头魁年头太深,不知道放哪里了,下官在库里翻了好久才找到,盒子上的锁都锈了,需得再清理一下才能送来……” 唐晚宁眉头微蹙:“五头魁?” 所以唐晚兰竟也是为这药来的?为什么她会需要?二皇子只是禁了足又没生病!该不是知道了赵琮的病,故意赶过来截胡阻止?可这件事襄阳王府捂的很好,她怎么会知道! 章含这才注意到客人多了一位:“这位夫人是——” 唐晚宁唇角勾起,看了唐晚兰一眼,大大方方表明身份:“我姓唐,襄阳王是我丈夫,今日过来,是有件事想求章大人。” “原来您就是襄阳王妃,平王妃的jiejie啊!”章含恍然大悟,“怪不得也会找到我这里,是担心meimei受委屈,拿不到东西?哈哈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且不说平王妃诚恳真挚,三次上门不减诚意,只说你们姐妹这份深情厚意,都足以令人动容,您放心,东西已经在准备了,且稍坐片刻,安心等待,一会儿就能清理好送过来。” 唐晚宁立刻感觉到这话里的不对劲,姐妹情深?唐晚兰编排了什么,让对方有了这么深刻的误解? 她微笑缓缓,言间似有深意:“不想meimei对五头魁这般上心——” 唐晚兰还没说话,章含就笑了:“可不是?平王妃这都上门第三次了,恳请我把五头魁让与她,并不是为了她自己,唯望在襄阳王府的jiejie过的好些,前路有望,我这拒绝了两回,都不好意思了。” 唐晚宁指尖拂过茶杯沿,似笑非笑:“是么?” “莫非平王妃做这些事都是悄悄的,没同您说?”章含深为感叹,这么好的meimei,必须得夸一夸,“显是体贴您最近太忙,□□乏力,但凡能想到的,能做的,她全都为您做了。说起来惭愧,我枉为免言先生拥趸,竟不知道先生一直以来出刊的铺子东家是您,一直受您照顾,还是平王妃找来,我方才知道襄阳王重病,您也走不开,铺子里没人照顾,只能由平王妃帮忙支应,还千辛万苦和免言先生一起找到了救襄阳王的办法,求到我面前来……” 唐晚宁眯眼:“原来我竟是受了meimei大恩啊。” 她这话意味深长,讽刺味道十足,唐晚兰瞬间脸红,一时不知道怎么打话:“也,也没有……” 章含以为平王妃只是不好意思,继续道:“平王妃不愿邀功,一直死死瞒着不肯说,方才长随送来了《今日新说》的增刊,我看到免言先生的求助,本不想给她,想着亲自过去呈给先生,王妃实在没办法,这才交了底,我方才知道您两位姐妹与书铺,免言先生的各种牵扯。” “王妃聪明通透,还特意提醒了我,说曾见过免言先生,先生仙风道骨,言谈间有乾坤,乃是世外高人,虽谦逊雅致,从不会不讲道理,可文人都有风骨,才华加身者,谁会没点自己的傲气?我不好挟恩以报,强求先生照顾为友,既然大家殊途同归,不如两好合一好……” 唐晚宁听出来了,这meimei不错啊,脑子没全扔,还挺会骗人的,她几乎已经猜到了唐晚兰是怎么借着信息差,忽悠章含的,可你敢骗人,就别怕别人揭穿。 “仙风道骨?世外高人?”唐晚宁笑眯眯看向唐晚兰,“免言先生年纪很大?” 唐晚兰心下咯噔一声,手心瞬间汗湿,这是在试探她?她当然没见过免言,这个人行踪十分神秘,从不现于人前,整个书铺讳莫如深,没人知道,或许……唐晚宁也不知道? 如果对方知道,自己今天一定会丢脸,大丢特丢,说什么都没用,如果对方不知道,她若慌了,坏的反而是自己的事。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她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