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圣母崩人设后与反派HE在线阅读 - 第39页

第39页

    这里有异能者,有小孩子,有各种他没见过的变异兽。还有穿白大褂的疯子老头。

    孩子多,难免吵闹。每个吵闹的,试图逃走的孩子,都会遭受电击。元隐这个最不听话的,因为烧黑了实验室的大门,反反复复遭受电击,好几次快死过去,马上被治好。然后再次遭受电击。

    惩罚结束。趁他最虚弱的时候,工作人员把他被绑到了实验台上,一管药剂注入他的身体,他无力反抗,意识逐渐模糊。

    醒来,他发现自己身上插着一条又一条数不清的管子。他有时意识清醒,有时意识模糊,有时疼到差点死掉。清醒了,他就睁眼看着不知道谁的血液经过管子,涌入自己身体,看管子里颜色各异的药剂。看隔壁床的孩子今天死了一个,明天又死了一个。看笼子里的变异兽今天少了一只,明天又少了一只。

    他从小孩子长成一个少年,每天都在经历疼痛,疼过一天一天又一天,意外成为了实验室中活得最久那个。

    最初他是要反抗的,他是要回家的。后来渐渐,他似乎忘了过去的生活,他忘了自己是什么。遭受疼痛,遭受折磨,被当做一个实验对象而不是人,仿佛成了正常生活。

    几年过去,疯子老头像每个早上一样,例行抽他的血做测试。测试完,颤抖着手打碎了药瓶。

    那天之后,元隐不再是实验对象,他成了一个“血库”,一个取之不尽“货物。”他的血液每天被大量抽取,有的被用来继续做实验,有的被实验室里的人喝掉,有的被卖到各个星球黑市流通。

    有人称呼他为怪物,有人称呼他为神明,有人称他为半成品,有人称他为“那个东西”。总而言之,他非人非兽,被关在笼子里,不属于世界上任何一种生物,他什么也不是。

    实验室最低级的异能者,也没把这个怪物放在眼里过。所有人都知道他什么也不懂,都以为他是个傀儡。他身上还戴着锁链和压制仪器,无法逃走,也无法使用异能。也的确像个傀儡。

    直到某一天,实验室门窗紧闭,元隐无视仪器的压制,放了一场大火。

    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夜,许多人闻声来救,但这火根本无法熄灭。

    普通火系异能者哪怕十极,也放不出这样的火。引的星际联盟工作人员千里迢迢赶来。

    第二天,太阳出来。废墟里仅剩一个戴着锁链的少年。

    所有人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造物实验室造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纷纷四下逃散。

    怪物站在废墟之中,神情中竟然带着一丝迷茫。不知站了多久,他戴着锁链,凭本能,一步一步向家的方向走。

    他隐约记得,他曾经有一个家的。

    曾有人对他好,有人关心他,有人在乎他的。

    走了一天一夜,元隐到家了。

    元隐父母都还在这里。他们老了一些,变化挺大。很幸运地,有了一个新的异能者小孩。

    七岁的小男孩,被他们保护得更加好。小男孩笨,异能等级低,身体还弱。却有一屋子他想要却没得过到的玩具,有比他多出好几倍的父母的关心。小男孩想要什么,就会拥有什么。曾经对元隐而言是奖励的东西,被小男孩弃如敝屣。

    当元隐父母因为元隐回家而眼眶湿润时,小男孩对元隐的到来极不欢迎,脸上表现出十分明显的敌意。

    哪怕后来元隐父母骗取元隐的血,用元隐的血给小男孩提升异能,用元隐的血卖钱养小男孩……小男孩对元隐的敌意也没消退,反而越来越深。

    随着元隐父母对元隐的态度趋近于讨好范畴。小男孩决定异能提升后,就杀掉元隐。

    终于,他靠元隐的血,异能从一阶磕磕绊绊升到二阶。他趁元隐背对着他,用自己可怜的火星向元隐烧去。

    结果是他的火焰对元隐没用,还差点被元隐烧死。

    那一天,一家四口的表面和平终于被打破了。曾经最疼爱元隐的mama抱着小男孩,憎恶地骂元隐是个疯子,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要他给弟弟赔命。她还不熟练地拿起枪,打穿了元隐肩膀。

    曾经为了元隐辞掉高薪工作的爸爸,现如今策划着,支走了受伤的元隐。趁元隐不在,悄悄地搬了家。

    那年的元隐懵懵懂懂,心智还是六岁孩子,受了伤,乖乖被支出去买药。买完药他回到家里,屋子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他自己的东西。他看了一会,出门,门外早已埋伏了联盟的人。

    六岁之后,元隐的半个月正常人类生活,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他从此不再有家。

    ……

    司月被敲门声吵醒。

    她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正对上小牧疑惑的打量。

    “怎么了?”她坐起来,开口时嗓子有点哑。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

    小牧:“幽明星到了。”

    元隐跑遍自由星,抓了一个又一个人询问,最后还找去了修东西的商铺,也没能修好通讯手环。

    他拿着坏掉的通讯环回幽明星,幽明星山洞仍旧空空荡荡,没有人在等他。

    果然是个骗子。

    元隐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他其实不知道他离开山洞不到半天。他只觉得没有司月这段时间,他如同过了半年。

    他在空荡的山洞内略站了站,又去喂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