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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可能只是他暂时妥协的法子,好让你放松对他的警惕。”太后依旧坚持着,只是心中却开始有了松动,但却被她强行忽视了。 “他今年已经而立之年了,却依旧没有成家,这本来就不符合常理。说不定他早就谋划着等你长大,然后通过和你成亲,再哄骗你将皇位交给他,他想江山美人兼得,还不用背负造反的骂名!” 姜筱看着太后,突然笑了,“母后,他到现在还没有成家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姜筱的声音轻的有些飘忽,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因为是我闹的。” 太后手一颤,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第一次是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知道他家里人在给他安排亲事后,哭了好久,嗓子哭哑了,眼睛也哭肿了。那时我怕他成亲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再照顾我,不会再疼我了。最后他心软了,妥协了。” “第二次是我十岁的时候,他开始诱导我处理一些朝政,那些朝政对那时的我好繁杂,好难弄懂,让我烦躁。那时我怕的是他成亲后,要回家陪着妻子,这些朝政都会甩给我,我根本处理不来。所以我用绝食威胁他,他心疼了,又妥协了。” “第三次是我十三岁的时候,那时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他。他要议亲的消息让我嫉妒的心很酸很酸,我只想他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下旨将和他议亲的女人赐婚给别人了。我一共下了两道圣旨,他觉察到我的用意后,让家里人停止了继续议亲。” 听到这一件件是从姜筱的嘴中说出,太后的脑子整个都乱了起来。“筱儿,你……他……”原来竟是这样的吗? “所以母后,你让我怎么去信你的话?” 太后直直的看着姜筱,好一会儿后颓然的低下了头。“你长大了,你自己做决定吧,母后只希望将来的某一天你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多谢母后!”姜筱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说话都轻快了起来。“母后,您今晚就就在乾德宫吧,陪儿臣睡一晚。” 太后也被姜筱感染到,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了,这不符礼制。” 说着,太后让宫女将她扶了起来。“母后就不打扰你了,明日是你亲政的第一天,今晚好好休息。” 姜筱见此也就没有强留。“儿臣恭送母后。” 太后离开后,姜筱在她刚才坐的位置坐下,摸着袖中的玉簪沉思了良久后,唤来了孙满福。 “孙公公,你明天帮朕一个忙。” 第二天的早朝,以为为了女帝亲政会有一番唇枪舌战,甚至可能会见血的大臣们发现龙椅空了。 而摄政王座位上,叶成初褪去了蟒袍与紫金冠,一身简单淡雅的白衣,发带木簪束发,俨然一个归隐山林的文人雅士。交权之意不言而喻。 龙椅上的人一直未到,大臣们最后等来的是孙满福。 “陛下抱恙在身,今日休朝,如有要事,请摄政王代为处理。” 这条口谕一出,让一众大臣更是摸不着头脑起来。这位女帝陛下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等到亲政,摄政王交权,又上赶着把权往人家手里送。是真的病的起不来了,还是说在试探摄政王。 在朝臣的议论纷纷中,叶成初将写好的折子放进袖中,起身便从侧门离开了含元殿。孙满福见状,赶忙出了含元殿,走近道快步便乾德宫去。 孙满福喘着气儿赶到乾德宫后,道:“陛下,摄政王马上就要过来了。” 一身亵衣坐在床边的姜筱一听,连忙翻进床内躺好。“快把床帷放下来。孙公公,一会儿千万别让摄政王动床帷。” “老奴明白。” 等叶成初到乾德宫时,整个乾德宫静悄悄的,浓郁的药味四处弥漫着,范围之大像是专程在殿内熬药,而且是各个方位都有熬药的人。 叶成初审视的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儿,本就不快的步子迈的更加从容不迫起来。走进内殿,映入眼帘的就是被厚厚的床帷挡的严严实实的龙榻。 叶成初走近。“她这是怎么了?” 孙满福还没回答,姜筱‘虚弱’的声音从床帷内传出:“太医说是邪风入体引起的发热咳嗽,眩晕无力。” 见叶成初伸手想去挑床帷,孙满福连忙制止。“殿下,这个太医说了,不能见风。” 叶成初放下手,在床边的脚凳上坐下。“因为昨晚出宫?” 姜筱咳嗽了两声,嗓音带着沙哑。“我也不清楚。只是这几天要继续劳烦你了,我这个样子也没力气批阅奏折。” “嗯。”叶成初应了一声。 姜筱没想到叶成初这么好说话,心里还窃喜着。 “你送我的礼物我看到了。” “如何?” 姜筱低声说着。“我很喜欢。我本来想今天绾发就用上的,结果现在都用不着绾发了。” “不急。”叶成初道。 “叶成初,我难受,你能哄哄我吗?像小时候我生病时那样。” 姜筱说这话时,希冀与撒娇意味盖过了装出来的沙哑虚弱,让孙满福听的眼皮子都跳了一下,偷偷往叶成初看,生怕他发觉了什么异常。 叶成初的平静让孙满福松了一口气。应该没发现,陛下呦,你可注意点,别三两下就露馅了。 叶成初掀起眼皮瞥了孙满福一眼,淡淡道;“你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