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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把人弄丢了?” 白山没人陪他玩,自己出去逛了一圈就回来了,刚进屋就接到丘夕的电话。 白山简直无语,“那么大个人你都能弄丢,幸亏你没孩子。” 白山拿起刚脱掉的外套急匆匆的出了门,按了电梯,电话还没挂,看着电梯上来,门一开,白山愣了愣。 “丘夕,你确定走丢的那个不是你?” 看着许野从电梯里出来,白山说:“他回来了,就在我面前呢,你自己能回来不?要不要我们去救你?” 不知道丘夕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声挺大,嚷嚷着说的,看白山笑的那样估计是在骂他。 白山挂断电话看着许野,“行啊你,出去一趟把丘夕给扔了自己回来了。” 这事儿说起来确实怪他没跟紧。 许野问:“要去找她吗?” “不用。”白山转身,相比刚才出来,走的悠哉了许多,“刚才以为你丢了要去找你来着,她丢不丢的没所谓。” 丘夕没丢,没一会自己就回来了。 看到许野后给他好顿教训,看样子是吓得不轻。 丘夕教训累了,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一定要跟着我知道吗?” 许野抿了抿嘴,心说别以后了,太累了。 白山坐在一旁笑,下巴指了指许野,“下次还跟她去不了?” 许野没说话。 丘夕瞪白山,“你少挑拨离间” 白山笑着端了端肩。 第二天,许野出来刚好白山也从隔壁出来,看着许野整装待发,白山咂了咂嘴,“怎么又把自己裹的这么严实,你爸不是都知道了吗。” 不得不承认,白山在观察人或事上面很细心,就好像之前他找楚新鹏临摹他的画一样,一般人都不会费那么多心思就为了找个茬,而这次又让他猜对了一半。 “我想保持神秘。”许野用之前白山说过的话怼他。 白山早就适应了许野话不多却噎人,他理了理领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神秘组织的大人物呢,怕人追杀啊?” 白山弹了一下他的帽檐,“摘了吧,今天没记者。” 展馆门口,许野狠狠的朝白山瞪了一眼。 多亏没信他的,这个骗子。 钟泉在绘画界很有名,听说他来参加画展,各国的记者都纷纷赶来采访。 许野的画只是在圈内小有名气,还没大到能让这么多记者为了他出动,但就算被镜头扫到,他的神秘感也都没了。 记者都是来采访钟泉的,许野也落了个轻松,他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先进了展厅。 他的那幅《迷》挂在展厅正中间最显眼的位子,展厅里已经来了不少圈内人士,走走停停的,一部分人之前已经看过这幅画,再看依旧会停下脚步欣赏一番。 来来往往的人停顿或经过,却有一个人始终坐在那幅画的前面。 是的,是坐着,坐在轮椅上面,两只消瘦的手握着轮椅的轮子,手背上的骨头凸的很明显,一动都没动过。 许野走过去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人。 是一个男孩,金发碧眼,最多十五六岁,他微微扬着头看着眼前的画,看的很认真,也不太认真,盯着那幅画像是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男孩用地道的中文说了一句,“这幅画画的真好。” 许野看了他一眼,“你会说中文?” 男孩转过头,“我mama是中国人。” 男孩说完再次将视线挪回画上,“mama说,中国很美。” “这里也很美。”许野说。 男孩笑了笑,问许野,“你觉得这幅画漂亮吗?” “嗯。”许野没有夸自己的习惯,但也说不出不漂亮。 “我好喜欢这幅画。”男孩眼睛弯弯的,在笑,“如果在人迷路的时候身边有这样的风景,我觉得也挺好的。” “是迷失。”许野纠正他。 男孩仰起头看着他笑,“可我看着就像是迷路了呀,找不到家,找不到出口,因为这幅画里面没有出口,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许野听到这话挺意外的。 他画这幅画的时候心里说不上多复杂,但就像小男孩说的,他是因为找不到出口而感到迷茫,所以才画出这幅画。 那么多人,那些所谓的大家,艺术家,包括钟泉都没有看出这幅画真正的意义,却被这个男孩一语道破。 许野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也找不到路啦。”小男孩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笑的特别灿烂,“再也走不出去,没办法离开这些规定好的方框之内,就像在这幅画里,周围很美,但也只剩下这些了。” “查尔。” 男孩寻着声音回头,朝走过来的男人挥了挥手。 男人走过来,蹲在男孩轮椅前,用法语跟他说:“钟泉先生和他的徒弟都来了,你怎么还在这?” 男孩眼睛一亮,用同样的语言问:“他也来了吗?” “是的,来了。” 查尔顾不上跟许野打招呼,调转轮椅两手推的飞快,男人紧忙跟了上去。 许野大猜到男孩问的“他”指的是谁了,不过他没跟出去,而是转身继续去看别的画了。 许野拍了几张发给谢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