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玄幻小说 - 渡灵者说在线阅读 - 第2页

第2页

    最开始他也当真过,还以为这世上真有这么多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人,然而一阵疏导后,这些见鬼事件的结果,不是孩子调皮胡言乱语,就是家中电器出现故障,到目前为止最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抑郁症患者的幻觉。何云起毕竟不是医生,他只是一个咨询师,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只能耐心劝说患者前往医院接受积极的治疗。

    新鲜了不是,谁还没见过鬼呢?

    可这次舒兰的情况倒有那么几分特殊。她在那天下午,坐在诊疗室沙发窄窄的角落里,端着纸杯里已经凉得彻底的茶,磕磕巴巴地讲述了她的故事——

    作为作家,尤其是全职作家,舒兰每天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坐在电脑前给作品添砖加瓦,不断润色。而她的畅销书更是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为了这部小说,她已经在书房里辛苦工作了许久,只差最后的结尾就可以交差了。

    可奇怪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那天夜里,舒兰完成工作,像往常一样存储了文档,关闭了电脑。那时的她,由于未婚夫家中的小小变故,还未能完成婚礼,正过着独居的生活。不料躺下后,她竟然做了个奇异的梦,梦中的主人公,是她笔下的一个角色。

    那是一本讲述坠入爱河的女子为爱死去的小说,她梦里出现的人,正是她为这部小说创造出的女主角。

    梦里,那女子正坐在她的床头,满脸泪痕。在小说的最后一章里,这女人是要因为悲惨的命运而绝望轻生的……那最后一章,她还没动笔呢!

    而此刻,这女子就坐在她的身边,穿着的也正是舒兰笔下的柔顺鲜红的长裙。长裙已经破烂,堪堪遮住女子毫无血色的皮肤,衬得她格外的苍白和恐怖。不仅仅是红裙,还有一身的水气,她海藻似的头发顺着床沿铺展开来,正一簇一簇地攀缘,沿着舒兰的指尖向她的手臂蔓延……

    只到这里,舒兰就再也不敢梦下去了,她汗涔涔地惊醒过来,双手颤抖地拧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温暖的灯光充盈了卧室,才让她确信自己已经脱离了那可怖的梦境。即便如此,那浑身的冷汗还是浸透了睡裙。舒兰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想要抹去自己额角的汗珠,可在手背触碰脸颊的瞬间,她感受到了一阵熟悉的冰冷。

    那感觉像是有一条常年幽居在海底的鱼,被剥去了鱼鳞和鱼皮,肠穿肚烂的紧紧地黏在她的手背上,还带着一丝透骨的水腥味。

    这恐怕,不只是梦……

    可舒兰不愿意就这么盖棺定论,她是作家,虽然笔下也有过不少光怪陆离的情节,但她始终认为那些创造的故事都是虚构,不至于真有这么大个鬼魂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事实也确实如此,从那以后,舒兰再也没梦见过那个女人,她也顺利的完成了她的书,嫁给了她的未婚夫。

    可是婚后没过多久,那可怕的梦魇再次来袭。

    那天她的丈夫回公司处理事物,留了她一个人在家,她没有熬夜的习惯,洗漱过后就早早上床休息了。在梦里,她再一次嗅到了那日里紧贴在她手上的凉凉的腥味。梦中的她从床上下来,听见卧室门外的长廊里,传来了不断徘徊的脚步声……

    那声音很轻,却十分的拖沓,仿佛一个瘦弱的人一步一拖,趿拉着鞋子走着一样,这样行走的方式不像是个成年人,倒像个乱踩鞋子的顽皮孩童。可即使是孩子的脚步声,这样的声音出现在深夜的屋子里,还是让梦中的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不敢开门,更不敢从门缝往外看,小说她写过的不少,看过的只会更多,这要是突然从门缝里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即使是在梦里,也足够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舒兰大气不敢出,紧紧的缩在墙角,甚至开始在梦中掐自己的脸以催促自己快点醒来。这脚步声未免也持续得太久了,自家的走廊什么时候有这么长了!居然让这样拖沓的脚步声循环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舒兰几乎崩溃之时,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结束了吗?走了吗?舒兰试探着缓慢的伸出了手,却挣扎了好几分钟才摸到了门板。

    “啪!”

    剧烈的拍门声在她手指触碰到门板的那一刻炸响,木门在剧烈的颤动,那声音不是用拳头打的,也不是屈起的食指敲的,而是张开了整个手掌,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对着门用力的拍打,一声又一声,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每一下拍打都仿佛一个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身上……舒兰吓得浑身发抖,她捂住耳朵尖叫不已,可拍门声急如骤雨,居然已经盖过了她尖锐的嗓音……

    “停下……停下!停下!啊——!”那拍门声几乎要把墙壁都震颤起来,舒兰从没觉得这么害怕过,她的那颗心脏已经被这震天的拍打声激得几乎蹦出胸膛,已至末路,她竟然突然有了破罐破摔的勇气,扶着墙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边尖叫着,一边迅速拉开了紧闭的房门——

    而拍门声,也在此时消失了。门外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

    欢迎进群催更,怕翻车所以车也会存进去765730525

    第2章 她(2)

    这下舒兰彻底的惊醒了过来,仿佛从窒息中重新活过来一样,她手忙脚乱地拧开了床头灯,抓起已经被冷汗浸湿的枕头,又把它紧紧的抵在了下巴上,瞪大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珠一寸一寸地,慢慢将视线挪向了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