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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强的对手面前,林予臻的斗志被激得越加强烈,何况两人“新仇旧恨”层层叠加,这会儿更是连身上都腾起了一层杀气。 江弋半蹲下身,将石镜放到正对房门的位置,身后传来一近一远两道脚步声。踩在厚重地毯上、声响很轻的那道是林予臻,而重重跺在木质楼梯、引起地面震颤不止的则是刚把蒋鹏送走的霍林斯。 江弋站起身时,手里已换了把枪。 “冷冻时间结束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步步逼近的林予臻胸口,江弋眼中神色淡淡, “保名次还是从零开始,你自己选。” 第18章 林予臻仿佛没有听到威胁,一步步走至近前,直到枪.口还差两厘米就抵上他的胸口时,才似笑非笑道:“江队表达合作的态度一向这么强硬吗?” 江弋淡淡望着他。 “你可能有什么误会,”江弋道,“我不需要合作。” 林予臻的眼角噙着点无所谓的笑意:“那你开枪好了。”语气笃定而冰冷。 “我不是在和你谈合作,”江弋道,“你最好珍惜这次机会,不想积分清零就好好听话。” 林予臻眼睛眯了下,凉凉道:“那江队恐怕要失望了。” 地板发出嘎吱一声闷响,短暂的震颤过后,一道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原来我不听话的餐后甜点跑到这里来了,”霍林斯轻轻“啊”了一声,或许是疯狂的屠戮使他心情大好,对剩下的两只猎物起了玩弄的心思,故作惊讶道,“怎么不跑了,打不开门了么?” 江弋的枪口仍然对着林予臻,目光稍侧,瞥了眼地上的石镜。 和普通的镜面没什么两样,里面安安静静地映出木门的身影。 “别费心思了,”霍林斯向前逼近一步,在地板上投下的巨大阴影覆上林予臻的肩,猩红的舌尖在残缺的獠牙上绕了一圈,舐去上面残存的血迹,轻蔑笑道,“镜子只受我的掌控,二位有这个时间,不如商量一下谁先谁后?” 江弋的目光越过林予臻的肩头,与那个身形庞大的怪物相触,不急不缓道:“这么说,镇上每年的祭品都是由你指定的。” 霍林斯冷笑:“没错。” “艾登也是?” 霍林斯阴沉沉地盯着他们,半晌哼笑一声:“作为食物,你们没必要有这么大的好奇心。” “不巧,”江弋说,“刚好了解到一点关于石镜的事情,觉得有必要帮你纠正一下。” 霍林斯的目光像是蛇类淬毒的信子,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虽然迫不及待,却对江弋的话产生了兴趣:“哦?” “镜子里的影像并不受你控制,实际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cao控它,”江弋说,“因为它反映的是同一时刻,在场多数人内心的想法。比如现在,镜面对着木门,我希望它能打开,而你恰恰相反,另外一位也许正忙着在心里骂我,我们三个的想法达不成一致,它就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一旦有两个人的想法重合,情况就不一样了,对吗?” “编的不错,很有想象力,”霍林斯冷冷笑道,眸色越发阴沉,“怎么,这么久了,二位还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吗?” “差不多了,”江弋朝林予臻抬了下下巴,“他先吧。” 林予臻:“……” “真是难得,”林予臻嘲讽道,“江队居然也学会谦让了。” “没什么,”江弋客气地回道,“好不容易遇到这种机会,应该的。” “不要着急,一个一个来。”霍林斯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地抓上林予臻的后颈,五指用力一扯,指甲深深嵌入白皙的皮肤,张口欲咬时,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白纸忽然出现在眼前。 林予臻没有丝毫反抗,两指捏着那张纸,轻轻巧巧地抬腕送到霍林斯面前,不仅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害怕,反而正用一种注视智障的目光凝视着他。 “……”霍林斯不由停下嘴上的动作,不快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有,只是怀疑您最重要的部位是不是还落在雕像里,”林予臻说,“否则出来这么长时间,不会只对我们穷追不舍,完全不在意诺曼和他的笔去了哪里。” 听到诺曼的名字,霍林斯面色沉了几度,一把扯过林予臻手上的纸,粗暴地甩开,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姓名,不屑地冷哼一声:“省省吧,耍再多花样也没用。拿一个每年在黑玫瑰盛放的时候才能出来活动的鬼魂吓唬我?哦,差点忘了,他当年为了困住我,可是耗费了不少力气,早就连魂也不剩了。”他另一只枯白的手掌扔紧紧捏着林予臻的后颈,咧开嘴角笑得愈加阴森,“真是多亏你们帮我打碎那块讨厌的石头。好孩子,我该奖励你点什么好呢?不如……就奖励你永远留在这里吧。” 话音未落,那对略有残缺却锋利不减的獠牙狠狠扎落下来—— 霍林斯的动作快到无法用rou眼捕捉,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连离得最近的江弋也只是眼前一晃,空中划过一道森白寒光。 然而,就在他的牙尖即将刺入林予臻动脉的那一刻,动作忽地停滞在了半空——两颗獠牙间赫然卡上了一根带有灼烧痕迹的短棍。 “眼熟吗?”林予臻松开短棍一端,抬眼冷冷问道。 江弋眉峰微挑,不动声色地压回已抬起一个角度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