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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者显然已迫不及待,不由分说地上来扯他,一个临时制止了另一个,道:“这个跟我走,你去背后面那个。” 另一名侍者显然不太乐意:“你怎么不去背他?” 杜非灵机一动,顺势往地上一躺,“哎呦”两声叫了起来:“我的腿也废了,走不了路了!”借着躺下的姿势,悄无声息地挪动身子,一只胳膊去勾滚落在外的手杖。 “……” 两个侍者沉沉地互视一眼,整齐划一地向他迈步走来,其中一个咧了嘴,笑出一片猩红的牙龈:“没关系,对于不守礼节的客人,我们一向很有耐心……” “……”杜非再次发挥出连滚带爬的绝技,拼了命地向几米外的手杖挪动,没等他触到手柄,脚腕就被两只毫无血色的手抓住。“真是太胆大包天了,”侍者咂了下嘴,笑容愈加变态,“我们必须好好地……” 一句话说到半截,两人的脸色忽然产生了奇妙的变化,先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僵了僵,齐齐打了个磕巴,随后感情复杂却又异口同声地说:“……原谅你们。” 心脏快要停跳的杜非:“……” 林予臻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身后,一片浅绿色喷雾在两名侍者中间缓缓散开。 【道具:原谅喷雾】 【属性:防御】 【说明:你们对原谅的力量一无所知……】 “吓死我了……你再多演一会儿,信不信我这场交代在这儿?”杜非用手杖当拐棍,艰难地支着从地上爬起,神魂归位的同时扫了眼邀请函上的倒计时,神经立刻重新绷紧,“坏了,舞会马上要开始了!” “走。”没有多余的废话,林予臻率先向门口奔去。 杜非把名单扔给林予臻,腾出手来抖开自己的黑袍披上,艾登的手杖刚好可以裹藏在长袍之下。 “不过我还是没想明白……道具盒的音乐到底给什么提示了?”杜非边跑边锲而不舍地发问。 林予臻大致扫了眼写满陌生姓名的名单,反手揣进兜里,脑中快速复盘当前掌握的所有线索,同时向杜非解释:“之前我们猜测开盒音乐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道具是否有效,但不敢下定论,而确定了矿泉水有效后,可以发现目前所有已知的有效道具,开盒音乐的调号都是升号,其中又只有矿泉水和汽水糖互为平行大小调,所以把它们组合起来试一试。” 杜非有些不敢相信:“……就只靠这个?” “不是,”林予臻道,“还有艾登那句话。他说在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我们碰到那面镜子,从画外转移到了画里,想要从里面出去,必须要颠倒关键点的某个特性才行,对那面红色的镜子来说,最容易也最符合绘画特点的改变就是补色对比。” 杜非微微张着嘴,消化了一会儿低声感慨出一句“卧槽”,想了想又问:“那我们开出来的无效道具呢?” “是面具。” “……什么?”杜非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力。 “虽然暂时不清楚面具对于假面舞会无效的原因,”林予臻道,“但有一点已经非常清楚了,粉狼他们的进入顺序不等同于献祭顺序。” 两人交流间脚步不停,纵身跃下通往一楼大厅的最后几级台阶,邵听和Ellis正站在主厅外焦急地等着他们。 “我们一回来就去了五楼,正好灰兔也在那里,”邵听看见他们,长舒了一口气,走上前语速飞快道,“他先开门走进去,我们不好再做什么,又到顶层看了一下,只有一扇连把手都没有的门,后来给你们发了队内通讯,但一直显示无信号,还好……不说了,时间有限,我们赶紧进去。” 主厅入口两侧站着两名血族侍者,正在为每位来宾分发面具。左侧箱子中放着的与他们手上的样式完全相同,右侧那一箱则镶着各色羽饰,看起来是为女士准备的。杜非盯着左边的箱子,小声道:“难道这就是从道具盒里开出的面具属于无用道具的原因?反正入场的时候每个人都能拿到手里。” “有道理。”邵听顺嘴接完,马上意识到不对,“嗯?什么东西属于无用道具?” “……” 胸口请柬卡片的倒计时在他们全部踏入舞会正厅的那一刻跳动归零,闪烁的数字全部熄灭下去。边走边小声讨论的邵听和杜非似有所觉,同时闭了嘴,抬起眼发现,作为全场最晚到达的来宾,整个正厅上百号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们这里:“……” 走在最前方的林予臻更加清晰直接地感受到一道道来自选手或血族不怀好意的目光。霍林斯伯爵坐靠在大厅内侧石台上稍高的位置,黑色面具严严实实地遮住全脸,即便隔着这样远的距离,那道面具下折出的目光依然让人后脊生寒。 灰兔先生侍立在霍林斯身侧,比起杜非白天见他时的状态低迷了许多,耳朵尖微微向下耷拉着,黑色的眼球上布满了用力揉搓造成的血丝。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并无褶皱的领口,傲慢地扫视过最后进来的几人,冷冷开口道:“看来几位对伯爵的舞会并不太上心。” 林予臻没应声,稍稍向左后侧瞥了一眼,Ellis会意,拎着粉狼制作的包装精致的巧克力走上前:“一点薄礼。” 霍林斯懒懒仰靠在软椅上,朝他们的方向抬了抬手,灰兔看似有一丝不情愿,却不得不跳下石台,忍气吞声地从Ellis手中接过手信,送到霍林斯手边,得到伯爵的首肯后,复又蹦下石台,依次引他们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