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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伯慈祥地笑了笑,“老奴是特意知会王妃一声,明日,是王爷的生辰。” 韩子箫还不知道褚慕卿的生辰,当初提亲后两人也没对过生辰八字。没想到明日就是褚慕卿的生辰,韩子箫道:“可是要给王爷过生?” “老奴正想问问王妃的意思。” 韩子箫对于这个还真没想过,“往年是如何办的?” “王爷向来不过生,年年都是平平淡淡地过了。”宋伯含着笑,“不过,今年王爷娶了王妃,是不同些。” 韩子箫想了想,对宋伯道:“既然王爷不喜热闹,那还是照以往来,免得王爷不高兴。” “这……”宋伯蹙起眉,韩子箫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衣料,随即点头道:“那便按往年的来罢。” 第二日一早,褚慕卿与韩子箫在膳房用早膳,宋伯端着一碗红鸡蛋和一碗长寿面进来,放在褚慕卿面前。 韩子箫低头喝着粥,褚慕卿从碗里拿了一枚红鸡蛋放在他面前。韩子箫抬了抬头,握住红鸡蛋,对褚慕卿笑了笑,“多谢王爷。” 说完,韩子箫望向宋伯,“宋伯,可还有面,我也想尝尝。” 宋伯点含着笑道:“有,老奴这就给王妃端来。” 过了会儿,宋伯端来了一碗面,韩子箫夹起一大筷子往嘴里送,旁边的褚慕卿幽幽道:“这面名为长寿面,不可中间咬断。” 怎么不早说?韩子箫夹了一大筷子,还不能从中间咬断,只能全部吃进去,塞了满满的一嘴。 韩子箫下了朝后,便去了御史台,一整天都没回府。晚膳时也没回来,韩子箫遣人回来说是御史台一名主簿家中妻儿满月,他们御史台的几位官员一同去喝满月酒去了。 褚慕卿一个人用了膳后,在前厅坐着喝了一盏茶便去沐浴。宋伯看着褚慕卿的背影,叹了一气,他还以为昨日跟韩子箫提醒过,今日最起码也会送些礼物聊表心意,却没想到他宁愿去同僚府上喝满月酒,也不愿在府上陪褚慕卿过生。 褚慕卿从浴房出来,径直去了书房看公文,不久宋伯敲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参汤,“王爷,近日天寒,老奴让伙房做了参汤,您喝一点暖暖身子。” “怎的你亲自送来了。”褚慕卿抬了抬头问道。平日送茶水吃食来书房的都是丫鬟。 “老奴闲着,便送过来了。” 褚慕卿道:“放下罢,待会本王会吃。” 宋伯应了一声,走过去将燕窝粥放下,顺道说了句,“参汤要喝热的才好,王爷莫等到凉了。” “本王知道了。” 宋伯服侍他十多年,虽然面上是主仆,但两人早已如亲人一般。 宋伯放下燕窝粥便出了去,褚慕卿看着那碗燕窝粥入神,今日韩子箫连一句祝福的话都没说,他虽面上没表露,但心中难免有一丝的失落。 以往生辰他都不当一回事,但今日,他分明又在期待什么。韩子箫一日都不见人影,那份淡淡的期待逐渐变成了失望。 公文批完,褚慕卿吹了烛火出了书房,转身合上门。 霎时间,一声爆破声在身后突兀地响起,褚慕卿警觉地转身,对面韩子箫的书房后,一个发着光的物体在半空中绽开,如一朵瞬间绽放的花,照亮了屋顶。 那朵绽放的花在墨空中转瞬即逝,随即又从书房后前后升起两束。褚慕卿的双眸映着那墨空中的烟花,平静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笑意。 连续六发烟花在墨空中绽放后,一盏大孔明灯从屋后渐渐升起,随着孔明灯越升越高,全貌显现,孔明灯下吊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祝王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木牌上的字镶了夜光粉,即便在漆黑一片的夜晚,那一行字也看得十分清晰。孔明灯升到离地面三丈高的时候被地上的绳子牵住,漂浮在空中。 烟花在墨空中不断绽放,也不断泯灭。褚慕卿站在书房前的屋檐下,微微抬头,看得太过入神,忘了挪动脚步。 此时,韩子箫从书房后绕了出来,双手背在身后,似乎隐藏了什么。 褚慕卿看着他走过来,韩子箫对他微微笑了笑,“今日是王爷的生辰,下官未伴王爷左右,实在对不住。” 褚慕卿望着他,“你今日一日不见人影,就是为了这个?” 韩子箫不否认,“那王爷可还喜欢?” 褚慕卿抬头看了看空中不断绽放的烟花,“烟花虽美,但过于短暂。” “美的东西能惊艳一时就好,延续长久,反而会腻。” 褚慕卿沉默不语,韩子箫把藏在背后的东西摆出来,是一束开得正好的梅花,韩子箫道:“今日为准备烟火和孔明灯,用尽了这月的月钱,买不起像样的生辰礼,便想着给王爷送一束花。” 褚慕卿看着他手上的那束花,问:“哪摘的?” 韩子箫支吾了一会,“后,后院。” 褚慕卿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那是本王亲手栽下的梅花,你……” 还没说完,韩子箫凑上前去,吻住他,褚慕卿后面的话被淹没在唇齿间。过了会,韩子箫松开他,低声道:“那花开在后院,再好看你也不常去看,倒不如摘些用花瓶养着摆在房里日日观赏。” “借口。”褚慕卿道。 “难道王爷觉着下官说的不对?”韩子箫凑近梅花嗅了嗅,“唔,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