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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夙身子一歪,有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见封骐看着自己,安夙便再次跪好。 徐炳华似乎是气疯了,大吼道:“我待你不好吗?不好吗!” 最终还是下人在徐通达的眼神示意下将盛怒的将徐炳华给架开了,而安夙始终无动于衷。 封骐见他这幅样子,便挑眉道:“若是朕将这包药都给你下了,将你绑起来直到你被这药性折磨至死,你说如何?” 安夙脸色白了白,随即阖眼,视死如归般道:“草民认罪,但凭皇上处置。” 封骐转头看了看温宁安,就见温宁安以口形对他说了几个词。封骐于是道:“安夙以下犯上,欲加害朝廷重臣与朕,押回避暑山庄待朕稍后处置。” 徐炳华一愣,恶狠狠道:“皇上,安夙如此胆大包天,死不足惜!何不交予刑部收押牢狱待判决?” 温宁安最终忍不住了,蹙眉开口道:“安夙好歹是徐大人的妻子,徐大人难道便一点儿都不怜惜么?” 徐炳华被噎了一下,无话可说。 徐通达替他道:“华儿也是对皇上太过于忠诚,认理不认亲,这孩子心性便是如此,还望温将军谅解。” 温宁安觉得自己浑身浮现了一层鸡皮疙瘩。 封骐也是心底冷笑,拉着温宁安回房。两人就等着山庄的驻军带马车来,一同起驾离开这里了,完全无法待下去,即便是一晚。 回房后,封骐便问道:“你方才在正厅里同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甚确定……还是待回山庄后再看吧。” XXX 福彻见封骐与温宁安深夜归来还押着一个公子,心底也是很惊异,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哟? 封骐先是让福彻屏退了大堂里的所有下人,然后才对安夙道:“徐家人已经不在了,说吧,为何陷害朕与怿心?” 封骐心想,若是图谋不轨之人,有此等机会安夙大可以下致命的毒物,而并非这种情欲之药,虽然这样也许两人天生的警觉性便会察觉了,然而下春药,不很可笑吗? 难不成当真是富贵险中求,听了封骐与温宁安的传闻后想爬上龙床一步登天? 封骐倒想听听安夙的解释,与徐家有关的所有,再细微再麻烦他都不会轻易放过,何况这是惹到了自己头上。 安夙跪了下来诚恳道:“回禀皇上,草民罪该万死,草民当真不敢有任何不轨之想抑或恶意,然而若不如此为之,皇上九天至尊,而草民不过是低贱的小绾,完全没有机会向天子申冤。” “申冤?” 安夙颔首,继续道:“徐家在朝堂几乎一手遮天,草民也只有皇上可求了,求皇上赐草民与草民的夫君一个公道!” 温宁安忍不住问道:“夫君?是徐炳华还是王正义?” “自然是王大哥了!徐大人……徐大人他……”安夙抿了抿唇,说到徐炳华时眼底都是恐惧与恨意。 “说吧,你的事,任何有关徐家的事,都巨细靡遗地与朕说。”封骐手微微摩挲着太师椅扶手处的暖玉,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夙。 封骐气势压人,安夙也不敢有所隐瞒,慢慢地与两人说了从一年前开始的事儿…… 一年前,安夙陪着王正义到林中打猎。这其实是安夙第一次入林,也是王正义的一时心血来潮,但却是这份心血来潮毁了他们的所有。 那一日他们回程时遇上了徐炳瑞的人马,徐炳瑞看上了安夙便要强取豪夺,说抢人便是抢人,王正义自然是全力反抗了,然而双手难敌四拳,徐炳瑞心想打死王正义再弃尸更方便行事,于是家丁出手毫无保留,直取要害,眼看王正义便要丧命,安夙着急之下便取了身后的猎刀超徐炳瑞砍去。 安夙这辈子第一次杀人,不懂门道只晓得挥刀,徐炳瑞四肢肥短,顶着胖大肚子丝毫无法闪躲,也因此安夙毫无章法,误打误撞之下砍中了要害,徐炳瑞当场毙命!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徐炳瑞,所有人,包括安夙本人也懵了。 安夙握着还在滴血的大刀只觉得不真实,一个大官,便这样被丝毫不会武功的自己给……杀了? 王正义反应过来,挣扎着爬了起来拉着安夙便要逃,然而安夙最终还是被家丁带走押到了官府,只余下身受重伤的王正义倒在了一旁,双目赤红地看着安夙却久久站不起来。 安夙原以为自己离死期也不远了,心道也好,这样也算报答王正义的恩情了,哪知却被徐炳瑞的弟弟徐炳华走后门整了出来,还以王正义要挟,偏要自己嫁给他。 安夙回到了彤花村,王正义欣喜若狂,哪知安夙却是来与他道别的。徐炳华风风光光,光明正大地把安夙从彤花村带了出去,从此安夙被村里的人标上忘恩负义的标签,而王正义再次受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原本的天作之合,村里人津津乐道的一对两人便这样散了。 “当真可恶!”温宁安听了只觉得恼火和不忿,若安夙所言不虚,那徐家也是欺人太甚了!仗着在朝堂的权势便如此任意妄为,可还把王法放在眼里? 封骐挑眉问道:“之后徐炳华便用你来要挟王正义替他办事?” 安夙一愣,似乎是惊讶封骐竟然未卜先知了,然而转念一想,封骐可是天子,洞悉一切也很寻常。 “回禀皇上,确实如此。”安夙咬牙切齿道:“徐大人逼着王大哥做了许多……许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