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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要你救……咳咳”上官明棠拍掉他欲要伸过来的手,“我为何要你陪,你又为何要救我。” 东方月笑说:“方才你睡在我旁边,喊了我。其实我更心悦你现在的模样,往日你站在我面前,虽近,可心事眼波难定。冷淡疏离的模样更是招人恨,亦或那脑海里满满的算计,可看现在,你也同我发脾气,也有不愿。说明你已有了改变,只是从未察觉而已。” “别自作多情,不过睡了半晌,月公子还指望人心开出花儿来不成。”上官明棠鄙夷道。 “我还真没指望。” 东方月端了汤药递给他,留了一句转身走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晚些时候,上官明棠也穿衣出了房门。 凤泠站在廊下看了他一眼,两人换了个眼神。 夜羽恰逢经过,了然于心。 东方月去了牢狱,审着,杨杜二人。 东方月说:“杨大人不知晓此事实乃正常,倘若你愿同我讲,我便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杨易立马跪下叩了头,“御史大人,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受刺史大人杜安指使,若不是他仗着太尉杜大人的名号,我也不会受他摆布,还要御史大人饶小人一命。” “饶你一命倒是好说。”东方月说,“不过,我要实情。汴州旱灾严重为何不报,赈灾粮数目不够为何也不上报?你是怎么做父母官的。” 杨易哭着道:“汴州、平洲不过小地方,何况那为民请命的奏折不能到那朝堂上,即便我们是父母官也是束手无策啊。” “皇上心系天下苍生,你若是果真请了命,那何有见不到之理。” 一直未开口的杜安哼道:“你们活在天子脚下,只看到繁华鼎盛,哪里晓得民间疾苦,第一道圣旨请了下来,赈灾粮也发了,可若是第二道奏折说与赈灾粮不够,你觉得这封奏折可还会送到皇上手中?所以,我们即便知道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不知道若是这事怪罪下来,拿来顶替罪名的不还是我们这些小官。既然横竖都是贪官的名,何不做了这贪官,也可像你们一般活在这安逸里。” 东方月说:“为民请命的官多了,就因为有你们这般人,才搅得整个大虞乌烟瘴气的。” 杜安说:“你是丞相之子,生来便比别人高一级,你又有何脸面在这畅言贪官污吏。若是要说,你们这些人便是最扰乱朝纲的人,要除掉也先除掉你们。你最该死。” “啪啪啪”一阵掌声从牢狱外传来。 东方月神色如常道:“是,我整日浑浑噩噩。但即便我再不济,也不会像你这般做了这贪官污吏。” “你何必去贪,只要稍坐堂上,便有大把银两入怀。” 上官明棠拍着手从黑暗中走出来,“真想不到,杜大人竟有如此远见卓识,在下真是佩服。” 东方月目光寻着他,见他审视的目光落在杜安身上。 那语气中,顿时多了些狠厉:“这么说,杜大人是贪得坦荡了?” “我贪了又怎么样,这入朝为官者哪一个没有那心思,我不过明着来,而他们在暗处而已。” “荒唐,那既然杜大人大大方方承认自己贪了,就该按照本朝律法处置。”东方月说。 上官明棠插话:“按律当斩。” 第37章 虞都的窗外又下起了雪, 北风呼啸,刮乱了殿外悬挂着的红灯。 承德内殿里,李英点了安神香, 只稍稍一会儿便弥漫了整个殿内。 景帝坐在案前批阅着奏折。 李英见他眉头紧蹙便停了手里的动作, 过来问:“皇上, 时辰晚了,早些歇息吧。” “朕现在哪还有心思睡,荀北军粮吃紧, 汴州平洲等地闹旱灾,朕这个皇帝当的,安不了外乱, 解不了百姓疾苦, 还有什么用处。” 李英眉峰一动, 在一旁俯首道, “皇上,汴州旱灾那是天灾, 与您无关, 再者若不是有人刻意隐瞒又盗取了那赈灾粮, 这事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如今荀北战事吃紧, 不可置之不理,势必要先防范。奴才听闻汴州之事,御史大人已经在想办法了,那也是锻炼他的好机会,您这次不如就放月公子去搏,看看他能做到哪般。” 皇帝思量片刻,说:“名扬是个好孩子, 不过有些顽劣,朕看他不慕功名,亦不喜爵位。” 李英说:“皇上器重他,所以奴才才提了此建议。” “他以为朕不知道,据信者通传,他可是一人独闯了定远侯府,还给沈将军打了个半死,才为汴州百姓求来了粮。” 李英全身一颤,端着茶盏的手洒了些出来,慌乱中又听景帝道:“朕从不知这小子竟有如此魄力,可以单枪匹马与侯爷对峙,且能活着回来。上官海棠之死定远侯没追究本就有疑,这下,朕倒是信他了,当年他答应先皇不踏入虞都半步,果真没有食言,可也没有善待我虞都人,不过这次他不来,朕也要请他过来。” “荀北的事朕要同太尉与丞相等人商议,今日就先到这里,伺候朕就寝吧。” 李英过来扶他,说:“是,皇上,让奴才扶您。” “你方才也是吓到了吧。”景帝说,“名扬啊,将来定可以功成名就,朕愿给他这次机会。” 晚些时候,李英挑了殿内的珠帘出来,对一旁的小玄子说:“皇上今日歇息的晚,这一觉该是能睡到寅时,你且在殿外候着,若是有事先伺候,皇上问起,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