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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应声而跪,“皇上微臣有责。” “皇上,微臣有责。” “微臣也有责……” 景帝一听,神情骤然冷了下去,摔了奏折,大怒道:“朕是九五之尊,当朝皇帝,若是你们都有责,那便是朕之过,是朕没有统领好你们,该罚的是朕。是不是也要朕跪下认罚?” “皇上息怒,微臣惶恐。” “皇上息怒,微臣惶恐……” “说什么惶恐,朕算是看清了,你们就是见不得这朝堂安稳,本是一桩小案,凶手也抓了,罪也认罚了,按律督办即可,非要作这一出,是当朕不存在吗,当这律法是儿戏吗?” 人群中一直不言语的东方月突然站了出来,跪下说:“皇上,此事皆因微臣而起,是微臣没有处理好才害了亡妻,微臣愿辞去监察御史一职,以卸罪责。” 说罢,东方月摘了头顶的乌纱帽。 第24章 下朝时,东方月挨了一巴掌。 “混账东西,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东方月回神,愕然地看向东方黎,冷声说:“爹,我志不在此。” “那你志在何方,是要做那玉春楼的当家人,还是要做醉玉楼的酒掌柜?” 东方月挣开拉扯的手,从束缚中挣脱出来,扬了扬嘴角,对着东方黎说:“志向远大,不容窥探,爹若是相信月儿便不要再束缚我。” 东方黎对着那离去的身影叹息,“若是不管,还要看你怎样颓废……” 东方黎虽恨铁不成钢却也拿他没有办法,自己年轻时一心扑在朝廷上,家里又没有女眷,这才把孩子散养在了这皇城里,今日去这家蹭一顿,明日跟着哪个公公吃一餐,完全忽略了对他的教导,因此东方月年纪虽小,却早早成了这皇城里放浪形骸的公子哥。如今封官进爵,东方黎这才反应过来,哪想到为时晚矣…… 东方月遣了夜羽,不让人跟着,一人在赢河岸边的花柳巷里喝得烂醉。 脂粉四溢,香气扑鼻,惹得他胃部阵阵翻涌,一个人摇晃着撑在一旁的枯柳旁呕了个痛快。 以往都是这样,心里不痛快了便在这赢河边喝个痛快,没有人看得见他这狼狈模样,更无人能知晓他这醉生梦死之后的心酸与苦楚。 别人家的孩子有爹陪,有书读,而他整日被宫里的太监带着风里来云里去,偶尔跟那个太子哥哥在一起时才能见到自己的爹,但这大多数时候便是一个人待着。 若不是因为遇见师傅,怕是这世上都不会有他这个人,说不准早就被哪个小混混给打死了…… 吐出来后,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东方月踉跄着坐下,背倚靠着墙根,垂着头发愣。 平日里那张慵懒又冷酷的脸忽然明净了不少,眉宇间的英挺也突然露出了一丝柔和,看着倒像是个世家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上官明棠提着灯,一步步靠近。 东方月被灯光晃了一下眼,迷蒙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眯着眼睛,邪魅一笑:“美人?来寻我啊。” 上官明棠没搭理,上去搭手想要扶他。 东方月孩子气的甩开他的手,迷糊道:“谁让你靠近我的,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有人了……心里有人了。” 上官明棠吁叹了一口,将灯笼提至他眼前,气道:“好好看看,是我。” 东方月抬了手,挡了一部分光,看向眼前人,淡淡地说:“哦,做什么?看我笑话来了。” 上官明棠回他:“路过而已,恰好看到有人耍酒疯呢。” 东方月侧头,轻轻一笑:“哼,整日在我眼前晃悠,不怕你月公子色/欲熏心吗?” 上官明棠刚要开口回,提着灯笼的手却突然被抓住,东方月说:“放下,晃眼了。” 东方月抓着他的手,将灯笼放置一旁,微微抬眸看他,“果真是来看我笑话的?” 上官明棠挣开他的手,俯身说:“月公子怕是误会了,我本就住这附近,前边直走,便是我的住处,月公子不会不知吧。” 东方月眉头一皱,说:“不知,你是谁不知,想做什么不知。”东方月摇头,“什么都不知。” “不就是丢了官职,怎么还颓起来了,刚才还哭了不成?” “哼,哭?哭什么?” “那为何在这巷子里买醉,随从呢?” “遣了,想静静……” 上官明棠捡起灯笼,说:“那月公子就在这静吧,明棠就不打扰了。” 东方月说:“怕我啊?” 上官明棠没说话,转身要走,一个踉跄被拉了回来,恰坐在了他腿上。 东方月双手把人环住,一手探在他腰侧,笑骂了声,“小狐狸,做什么呢,暗暗勾引不成,这是直接上了?” 上官明棠被那一下晃了身子,现在正坐着调整着呼吸,缓了缓才扬声说:“放开我,刚才不小心而已。” 始作俑者笑道:“不是故意的?” 上官明棠说:“我这模样,就算硬上,怕是月公子都看不上。” 上官明棠一边挣扎着一边听那人说:“你月公子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唯独喜欢你这种,看似弱不禁风,实际里,却是蛇蝎心肠。” 上官明棠把他搂在腰间的手掰开,用着力气,说:“看,又误会了。蛇蝎美人蛇蝎心肠,前提也要是美人,明棠这什么都算不上呢,月公子真是高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