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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月笑着站起身,走过来将上官明棠往怀中一带,手搁在他腰间逗弄了几番,随意道:“我就说前来诊治的是何人,原来是夫人的婢女,这番藏着作何……” 上官明棠伸了手去掰开他放在腰间的手,轻声哀叹,“早前便听闻夫君你纨绔风流,这般姿色的人,我怎敢往你眼前放呀,怕是你到时控制不住了,夫君你不怕,但我怕到时传出去丢了丞相府的脸面。” “哈哈哈” “哈哈哈” 房内众人笑了起来,顾风岩拍了拍东方月的肩膀,笑着道:“月兄,家有良妻,以后可要定心了。” 东方月也跟着笑了笑,俯了身,覆在上官明棠耳边,贴近他的耳垂,故作姿态道:“是了,今后是有人管了,以后要离你们这群酒rou烂友远一点。” 几人早就知了他的性子,也开玩笑道:“弟妹这般可是厉害的很,这就把我们风流不羁的月公子给治住了,也是狠人……” 上官明棠抬手抵开他覆过来的唇,声音细柔,“小女不敢,待嫁之前便已知晓他有了心上人,倒是不求他如何惜我,只求相敬如宾,守望一生。” 东方月衔住他白皙细致的手腕,轻轻地搔了搔他的掌心,柔声哄道:“夫人这是说得什么话,今日就把该断的断了,日后全听夫人的。” 上官明棠看着他牵住的手腕,一阵无力的恶心感忽而袭来。他推了推,懒懒地道:“随你……” 东方月将人环得更紧了些,闷声道:“我们回府再说,家丑不可外扬……” 这波夫妇和谐,如胶似漆演的很是到位,东方月对着顾风岩等人抛了个眼神,硬牵着人走了。 …… 转过小巷,东方月便松开了牵着人的手。 上官明棠回身看了一眼奴牙,奴牙很识趣地走了。 东方月垂眸看了一眼,上官明棠神色暗淡的目光恰落在他眼里。 他笑了笑,拖长了声音,有些慵懒道:“找茬来了?” “怎么,演不下去了?” “我倒是想问你。”东方月将人抵在墙上,“平日里不是装聋作哑得一把好手,今日怎么说了那么多。众人皆知我东方月娶了个哑巴,你这么做又是何意?” 上官明棠笑着看向东方月,“他们给你抹了颜面,那我自然要给你挣回来。” 东方月眼皮忽然急跳了下,听着“她”继续说,“倒是你,皇上可听说你从荀北回来伤了腿脚上不得朝才给了你闲暇的时间,如今你结了亲还肆意乱跑,不日你安全无恙的消息便会传遍虞都城,夫君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东方月当即变了脸色,“是我大意了,不成想竟被你利用了。” 上官明棠一下推开他,抖了抖衣裙,似笑而非的走了。 傍晚,丞相府里。 夜羽被缚了手,吊在紫云轩外。 晚些时候,雨也不得时宜的落了下来。 夜羽一袭黑衣被淋了个通透,此刻正随着豆大的雨滴一颗一颗滴落在院中的青石上。 绵密的睫毛打着颤,英气的脸被灯光映照得更深邃了几许,秋夜的雨是凉的,落在身上更是刺骨的寒。 东方月撑着伞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上,眼神凌厉,“可知自己错在了哪儿?” 夜羽摇了摇头。 “那就继续吊着,直至明白再放你下来。” 夜羽确实是不知道的,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放了夫人出府? 上官明棠站在他身后,“何必惩罚夜侍卫呢,他并不知晓。” 东方月说:“交代的事情办不好,让看管的人看不住自然是要罚的,夫人若是心疼了,不如替他招了。” 天边胡恶女一道亮光闪过,紧接着便是雷鸣。 东方月转身,带了上官明棠就往雨里走。伞被抛至一旁,雨水淋湿了两人的衣衫。 “你可知我自荀北回来之时,郁尘曾赠了我一捧黄土。”东方月看着他,说,“那憨子说黄土里融了虎贲将士们的鲜血,他说要我悔,要我痛……” 东方月忽而一用力,将人摔了出去。 上官明棠猝不及防,直直地躺在了雨里,他回眸看了他一眼,兀自笑了。 冷雨打湿了东方月额前的碎发,雨珠落在眉间,看着整个人又英挺了,他说:“要我痛?来……你告诉我,我为何要痛。” 上官明棠抬手擦拭了一下眼睑上滴落的雨水,用着几乎憎恶的眼神看向他,说,“为何不痛,要你痛那荀北山河,要你痛这大虞江山。你们在那皇宫里醉生梦死,沉溺在这自己营造的现世安稳里,有几人看得见荀北的苦……你为何不能痛,都要痛,那皇城里的人,你们都要痛。” 东方月怒道:“所以你派人在枫林拦截我,又让那婢女来医治我,就为了让东方家应了你这门亲事,就要我出不了这虞都……”东方月靠近,“我说得可对吗?” 上官明棠嘴角含笑,“是又怎样,你不是这虞都城里最闲散的人吗,这不正好遂了你的意,拄拐的滋味怕是不好受吧。” 东方月也对着“她”笑:“确实啊。很好,还真应了顾风岩的话,我果然得了一良妻啊。” “叫不上。”上官明棠说,“也比不得。” “比得上,把自己的夫君耍得团团转,古今中外你是第一人。”东方月抬手,将“她”濡湿的碎发撩至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