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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尘紧张得拍着他的脊背,安抚道:“若离,没事的,大哥会护你周全,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上官明棠心想,大哥说得对,会没事的,那么多人帮他。 郁尘拿着药给他喂了进去,说:“若离,没事了,大哥会救你出去,会照顾你。” “我没事,不会死。”上官明棠说,“我会自己从这里走出去,不能连累大哥跟着我受苦。” “这是说的什么话,师傅走了,我就剩你和子煜两个亲人了,大哥不会让你们出事,相信我。” 上官明棠应了声,说:“昨夜,有公公引我入内殿,他同我讲,‘既死之人,不会言语’,是他同离儿说,不让我讲话的。” “皇上身边伺候着的只有李英一人,他又为何会帮你?” 上官明棠说:“爹死前曾叮嘱我,一定要活着,入了宫自然会有人救我,所以我才扮了女子扮相,跟着大哥回了城。莫非,那位公公就是爹说的宫中之人?” “这我就不从得知了,不过我大概猜想到师傅的用意。”郁尘扶着他的身子,让人靠得舒服些,“之前师母同我提起过,在你之前他们还育有一女,只不过刚过完周岁生辰便夭折了。先皇在世之时,曾赐婚于两家,看来师傅是想借助东方家保你一命。” “昨夜东方月来此,应该就是要来杀我,如果我不死,他们便留了把柄于世。”上官明棠轻咳了几声,继续说:“皇上问罪于我,听他的口气倒不像是与东方黎串通一气,那么当日在紫荆山听到的杀无赦的口谕,应该是东方黎假传圣旨……” 郁尘自认为不是饱读诗书的人,心思自然也不够缜密,但他入官早,朝堂里的一些事,看得比上官明棠明白些,“离儿,不管东方黎是否假传圣旨,皇上忌惮师傅也不是一日了,趁此机会借助东方黎之势除掉师傅也不是不可能,况且,皇上师承东方黎,若说两人没有沆瀣一气我是不相信的。” 上官明棠眉头微皱蹙,“大哥说得不无道理,若是这样看,皇上心思之重,我还真有些拿捏不住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活下来,子煜我已经从玉春楼接回府了,哪日你想见了,我给你带过来。” “子煜到了,那师傅应该也在城里了。现在见面为时尚早,等我出了这牢狱,我自己去找师傅详谈。” “若离,大哥在这里待不多时,这是一些治创伤的药,还有你最爱的红烧狮子头,哥给你放这了。”郁尘说,“牢狱不比外面,凡事不可与人争辩,照顾好自己……” 上官明棠盯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哥不必记挂,离儿已经不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知道这里不比荀北,做事做人自会小心些,方才听闻狱卒吃茶闲谈,皇上晚上设宴犒劳你和中军,弟弟为哥哥开心,也望哥哥在圣上面前不要替离儿多言。” 郁尘舒了一口气,说:“师傅已逝,而你又被关在这里,我哪还有吃酒的心情。” “哥哥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和东方黎眼里,不可为了我再出什么茬子,这酒你不仅要吃,还要吃得比谁都开心,你是皇上的臣子,不可再为了爹与其他朝臣再起冲突……” 郁尘拍拍他的肩膀,道:“如今受辱的是你,你倒是担心起哥哥来了,放心,这次哥哥给你做后盾,绝不添乱,等你出这牢狱之时,咱们三兄弟再喝个痛快。” “嗯。”上官明棠平静地应了声,“哥哥,东方月此人心思缜密,定要小心他。” “我自会小心些。” 郁尘被狱卒催促了几声,这才缓缓地从牢门中走了出来,临走前又塞了些碎银给狱卒,说:“我这meimei,自小娇生惯养,还望大人多多照应。” …… 是夜,大虞皇宫内纷纷掌起了琉璃红灯,莺歌燕舞,琴声萦绕,一片繁华。 东方月今日着了一袭淡紫色的锦袍,散漫悠闲的坐在众臣中,倏然给人一种贵气天成的感觉,却又像是出鞘的利剑,盖住了所有人的光芒。 众臣都知道他在外的风评,看他的眼光自然也不屑些。 郁尘瞥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就在这和气的氛围中交了锋。 东方月修长的手捧过玉杯对着郁尘举了下,口吻似是祝贺。 景帝恰好捕捉到他这一动作,含笑说:“名扬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 东方月起身,俯首道:“承蒙圣上关心,病已痊愈。” “方才看你对郁将军举杯,朕甚是感慨,你们同期为官,如今郁将军已经军功累累,可是羡慕了。” 东方月转头看了一眼郁尘,说:“皇上,臣并不羡慕,这样的军功臣并不想要。” “那是何意?”景帝看着他,脸上多了些不愠的神色。 东方黎见状忙上前解释:“皇上,月儿他不经事,言词欠妥,望皇上……” 景帝伸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丞相不必多言,朕自小与名扬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的直率,不过,朕想听听他的意思。” 东方月和郁尘对视了一眼,赔笑道:“皇上,臣此番是想说,郁将军军功硕硕,这次又替大虞保住了幽州,此乃功臣。臣不要这样的军功,是因不想我虞都百姓受战事之扰,陷水深火热中。臣希望,未来的大虞幅员辽阔,边疆众国都可以向我大虞称臣……”